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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元年(1645年)七月,本应是六朝金粉之地最为炽热繁华的时节。往岁的此时,秦淮河上画舫凌波,笙歌彻夜,两岸酒肆林立,仕女如云,空气中都弥漫着脂粉的甜香与酒菜的烟火气。夫子庙前,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文德桥上,才子佳人凭栏远眺,丝竹管弦之声与文人的吟咏唱和交织成一曲太平盛世的华彩乐章。南京城,这座大明的留都,江南的心脏,仿佛一座永不落幕的锦绣舞台。
然而,今时今日,这一切的喧嚣与繁华,都被一种无形而沉重的恐惧彻底碾碎。
扬州十日、滁州、庐州接连陷落的消息,如同带着瘟疫菌的北风,以最快的速度席卷了整座南京城。起初只是官衙内部紧急传递的文书,随后便如同野火般在街谈巷议中蔓延开来,最终演变成无法遏制的全民恐慌。清军铁骑的阴影,伴随着多铎麾下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新式火器”和“瘟疫毒气”的传说,如同实质性的巨石,压得每一个南京居民喘不过气。
往日摩肩接踵的街肆,如今变得异样沉寂。许多店铺紧闭着门板,仿佛害怕那即将到来的兵灾会从门缝里钻进去。偶尔有行人,也是面色仓皇,步履匆匆,低头疾走,不敢与他人有多一秒的眼神交汇。原本车水马龙的通衢大道,此刻却被另一种“繁华”所取代——那是逃难的人潮。骡马嘶鸣,车轮辚辚,箱笼行李堆积如山,妇人孩子的哭喊声,男子焦躁的呵斥与叫骂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亡国前的乱世悲歌。通往长江码头以及几座主要城门的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秩序濒临崩溃,维持秩序的兵丁也显得有气无力,眼神中同样充满了迷茫与恐惧。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夏日的花香与食物的香气,而是汗臭、尘土、绝望以及一种山雨欲来前的低压,闷得人胸口发疼。
紫禁城内,往日尚存的几分帝国威仪,在这末日般的氛围里,已如阳光下的冰雪,消融殆尽。皇极殿内,虽然依旧金碧辉煌,蟠龙柱巍然耸立,但那种统御四海、君临天下的气魄已经荡然无存。龙椅之上,弘光皇帝朱由崧面色惨白如纸,肥胖的身躯因恐惧而微微颤抖,握着鎏金扶手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关节凸显,毫无血色。他那双原本就缺乏神采的眼睛,此刻更是充满了惊惶与无助,仿佛一只被猎犬围困的肥硕豚犬,只能徒劳地等待着命运的宰割。
殿下的景象,比皇帝的神色更加不堪。往日冠冕堂皇、举止有度的文武百官,此刻如同炸开了的锅。主战、主逃、主降的声音激烈碰撞,却又杂乱无章,毫无条理。有人引经据典,慷慨陈词,言必称“太祖高皇帝”、“江山社稷”,主张固守待援;有人则面色惨淡,反复强调扬州屠城的惨状和清军火器之利,认为暂避锋芒、迁都再图后举方为上策;更有人眼神闪烁,言语含糊,虽未明言,但字里行间已透露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意味。争论声中,唾沫横飞,官帽歪斜,甚至有人因为情绪激动而互相推搡指责,斯文扫地。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混乱中,一个疲惫却异常坚定的身影站了出来。那是南京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史可法。他刚刚从江北前线退回,甲胄未卸,征尘未洗,脸上带着连日征战、心力交瘁的深刻痕迹,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但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如同暴风雨中屹立不倒的青松。
他走到御阶之前,撩起沾满尘土的官袍下摆,重重跪倒,声音因疲惫和激动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殿内的嘈杂:
“陛下,南京乃太祖所定都城,是我大明开基立业之根本。宗庙、社稷皆在于此,天下亿万臣民之仰望亦在于此。岂可因敌军兵临城下,便轻言弃守?若陛下南狩,则江南半壁人心顷刻瓦解,中兴之望何在?臣,史可法,”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龙椅上的皇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愿率麾下将士,与此城共存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这番话语,带着决死的意志和忠诚,让殿内短暂地安静了一瞬。一些尚有血性的官员面露愧色,不由挺直了腰杆。然而,扬州失守的阴影太过沉重,那“十日不封刀”的恐怖传闻,以及清军那些仿若来自幽冥的武器——能轰塌坚城的巨炮,能焚烧一切的“火焰弹”,能让人浑身溃烂而死的“毒雾”——早已击溃了许多人的心理防线。对死亡的恐惧,最终压倒了对王朝的忠诚和对气节的坚守。
首辅马士英等人虽未直接反驳史可法,但话语间已充满了悲观与推诿。他们强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认为皇帝安危重于一座城池的得失,迁都南昌方可保全皇室血脉,以图日后恢复。至于守城之事,自然应交予像史可法这样的“忠勇之臣”。
最终,在冷寂而令人窒息般的朝议后,脸色惨白的朱由崧用颤抖的声音下达了旨意:皇帝与内阁大部、宫中眷属及重要府库财物即刻启程,迁都南昌,以图后举。同时,任命史可法为南京留守,全权负责南京一切防务及政务,授便宜行事之权。靖国公黄得功辅之,协同守城。
这道旨意,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在每一个尚存一丝希望的人心头。皇帝和朝廷中枢,率先放弃了这座帝国的留都。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南京城每一个角落。最后的秩序彻底崩坏。逃难的人群更加疯狂地涌向各门,踩踏事件时有发生。哭喊声、咒骂声、祈求声与车马喧嚣声混合,昔日繁华的街巷迅速变得狼藉一片,如同被飓风席卷过后的废墟。一种被抛弃的绝望感,如同瘟疫般在留守的军民心中蔓延。
史可法没有去送驾,他知道那只会徒增悲愤与伤感。他拖着沉重如铁的步伐,登上了南京巍峨的城墙。这座由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倾力建造,堪称当时世界最宏伟的城池之一,墙高池深,雉堞如齿,曾经是帝国强盛与威严的象征。
他手扶冰凉的垛口,极目远眺。城内,是混乱不堪的末日景象,浓烟处处,哭喊隐隐;城外,远方的原野上,清军的营垒已经开始星星点点地出现,如同不断扩散的白色癣疥,更远处,尘土飞扬,预示着更多的主力正在逼近。那些飘扬的旌旗中,尤其是一些簇拥着奇特器械的部队,让他感到一阵阵心悸。他知道,那必然是叛投清廷的张晓宇所“贡献”的杀人利器。
夏日的风吹过城头,带着硝烟和远方血腥的预兆,吹动他花白的鬓发和破损的征袍。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与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这位忠臣老将的心。大势已去,回天乏术乎?他脑海中闪过文天祥、于谦的身影,一股决绝之意又猛地升腾起来。不,即使无法挽回败局,也要让这南京城,成为大明不屈气节的丰碑,让入侵者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部堂。”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史可法回过头,只见戚睿涵和董小倩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身侧。戚睿涵,这个来历神秘、见识非凡的年轻人,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复杂。那眼神中,有对历史走向的洞悉与无奈,有对眼前危局的深切忧虑,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与城共存亡的决心。他穿越时空而来,或许本可以置身事外,但他选择了留下,与这个时代,与这座城,同呼吸,共命运。
董小倩站在戚睿涵身侧,一身利落的青色短打,腰间佩着一柄秋水般的长剑,身姿挺拔如兰。她虽是名妓董小宛之妹,自幼生长于秦淮风月之地,却毫无脂粉软媚之气,反而眉宇间自带一股江湖儿女的飒爽与英气。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如同山间未被污染的泉水。
“姐姐姐夫常言,”董小倩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千钧之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倩虽是一介女子,亦知忠义大节所在。南京若破,秦淮安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愿追随部堂与睿涵,尽一份心力,虽死无憾!”
史可法看着这对年轻的“搭档”,心中百感交集。他深知戚睿涵虽无官身,但智计百出,屡献奇策,其许多关于防御、工事、甚至应对“毒气”的建议,虽闻所未闻,细思却极有道理。董小倩亦是武艺高强,胆识过人,在之前整顿城内秩序、肃清奸细中已崭露头角。在这众叛亲离、人心离散之际,能有如此义士挺身而出,怎能不让人动容?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湿润,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好,好,有二位义士相助,史某心中……稍安。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外越来越多的清军旗帜,语气沉重如山,“此战,凶险异常,九死一生,或许……十死无生。”
戚睿涵望向城外那如同白色浪潮般逐渐合拢的清军营垒,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历史的迷雾。他缓缓说道:“部堂,尽人事,听天命。我们无法决定战争的胜负,但可以决定如何面对这最终的结局。至少,要让城外的鞑子知道,我大明并非尽是贪生怕死、望风而降之辈。这江南水乡,亦有宁折不弯的铮铮铁骨。要让后世史书,在记载南京陷落这一页时,能留下几笔血性!”
他话语中的决绝与历史感,让史可法为之动容。
“说得好!”一声如同雷霆般的怒吼从楼梯口传来。只见靖南侯黄得功全身披挂,铁甲铿锵,带着一队亲兵,大步流星地走上城头。他面容粗犷,虬髯戟张,一双虎目因愤怒而布满血丝。他刚刚得知皇帝与内阁大部已然南迁的消息,怒发冲冠,几乎要拔剑砍了传令的使者。
“史阁部!”黄得功声如洪钟,走到近前,抱拳一礼,动作刚猛有力,“黄某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但俺老黄这辈子,就认得‘忠义’两个字!皇上走了,朝廷走了,俺们不能走。这南京城,是太祖皇帝留下的基业,是咱大明脸面。丢了南京,咱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这南京城,便是俺老黄的埋骨之地,也罢!”
这位以勇猛着称、性情耿直的将领,他的到来,如同给这悲壮的守城誓言注入了一股强悍无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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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核心人物——忠贞不屈的统帅史可法,勇猛无畏的悍将黄得功,洞悉历史的穿越者戚睿涵,侠骨柔肠的巾帼董小倩,就在这残阳如血、风雨飘摇的南京城头,完成了他们最后的盟誓。四双手,以不同的方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许下了与城共存亡的诺言。城下的混乱与远处的敌军,成为了这悲壮一幕的背景。
盟誓既立,接下来的几天,南京城这台濒临报废的庞大机器,在史可法等人的强力驱动下,于极度的混乱中,爆发出最后、也是最悲壮的能量。
史可法坐镇留守府和原兵部衙门,成为了南京城的大脑和心脏。他昼夜不息,处理着雪片般飞来的文书和军报。调配各处仓库仅存的粮秣,力求公平分发给守城将士,同时开仓赈济尚未逃离的贫苦百姓,以安定民心。他亲自撰写安民告示,派人四处张贴、宣讲,强调朝廷并未完全放弃南京,援军不日即至,号召军民同心,共抗外侮。
同时,他下令全城戒严,实行宵禁,由应天府衙和留守兵丁联手,大力整肃内奸。几天内,确实抓获并处决了一批企图纵火、制造混乱、甚至试图打开城门的清军细作,其中不乏一些早已被收买的官吏和兵将,腥风血雨之中,暂时压制住了城内的暗流。
黄得功则如同出柙的猛虎,负责整个城防体系的布置与指挥。他将麾下以及城中其他各部还能作战的兵马,重新整编,分配到各个城门及关键地段,明确防守责任。
他亲自巡视每一段城墙,检查雉堞、箭楼的完好情况,指挥军民抢修加固。他命人大量征集城中的门板、房梁、桌椅甚至墓碑,运上城头,作为滚木礌石;又将库房中所有的火油、火药集中起来,分配到各门,准备火攻之用。在他的督促下,士兵和民夫们冒着酷暑,挥汗如雨,用沙袋填堵一些次要的城门,加固主城门的门闩和顶门柱。整个南京城墙,变成了一座忙碌而紧张的巨大工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水和一种临战前的肃杀。
戚睿涵则充分发挥了他作为穿越者的优势。他并非军事专家,但超越时代的见识让他能提出许多这个时代的人想不到的细节。他协助黄得功改进防御工事,建议在城墙内侧的关键地段,尤其是可能被突破的城门后方,利用拆毁的房屋砖石和街上的条石,构筑临时的街垒和障碍物,准备进行残酷的巷战。他指导士兵如何更有效地使用火油,制造了一些简易的“燃烧瓶”。他还组织民夫,随时待命,准备抢修被清军火炮损坏的城垣,并且建议准备了大量的湿棉被和沙土,用于扑灭可能引发的火灾。
更重要的是,他和董小倩一起,督促李大坤及其助手,日夜赶工,利用所能找到的一切材料——棉布、木炭、草药、甚至一些特殊的滤料,加紧制作最后一批“驱鬼罩”(改良版的防毒面具)和简陋的防护服。戚睿涵根据有限的现代知识,反复向负责分发的小队军官讲解可能遇到的毒气类型和基本的防护、消毒要领。董小倩则带着她组织起来的一队身手敏捷、忠诚可靠的士卒(其中不少是江湖人士或家丁),不仅负责弹压城内可能出现的骚乱,维持关键通道的畅通,更亲自监督这些救命物资的分发,确保能优先配备给一线守军。
此外,戚睿涵还坚持做了一件事。他命人重新清理并点燃了城中各处高地的烽火台,尤其是在皇宫附近、钟山之巅的那几座最大的烽火。冲天的狼烟,如同一条条不甘死亡的黑色巨龙,挣扎着、扭曲着,昼夜不息地升向苍穹。那不仅仅是在向可能尚存于周边的明军残部发出求援信号,更是一种精神象征——象征着这座城市的抵抗意志还未熄灭,象征着大明在江南的最后一丝尊严还在倔强地燃烧。
尽管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在朝廷南迁、门户尽失的情况下,四方督抚拥兵自保尚且不暇,指望援军无异于痴人说梦。那烽火,更多是燃烧给自己人看的,是为了告诉城内的军民,也告诉城外的敌人:南京,还在战斗。
七天的时间,在一种高度紧张、近乎窒息的氛围中飞速流逝。清军主力在多铎的亲自指挥下,终于完成了对南京的四面合围。站在城头放眼望去,清军的营帐无边无际,白色的帐篷如同覆盖大地的积雪,将南京这座孤城紧紧包裹、封锁。无数代表满洲八旗和各路汉军旗的旌旗,在夏日的风中猎猎作响,耀武扬威。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些被推至阵前,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各式火炮,以及一些造型奇特、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攻城器械——高大的攻城塔楼、包裹铁皮的撞城车,以及那最为引人注目、被清军敬畏地称之为“火龙”的巨型喷火器。它们沉默地矗立在阵前,如同蛰伏的凶兽,等待着饱饮鲜血与火焰的时刻。
大战,一触即发。
攻城战,在一个雾气弥漫、天色未明的清晨打响。浓重的晨雾为清军的调动提供了掩护,也让城头的守军更加紧张。
首先撕裂寂静的,是清军炮兵阵地的怒吼。改良后的加农炮、榴弹炮,在张晓宇的技术指导下,射程和威力都远超明军所能想象。震耳欲聋的炮声如同连绵不绝的惊雷,震得大地颤抖。黑色的铁质炮弹,以及一些尖头的、更具穿透力的特制弹丸,划破浓雾,带着死亡特有的凄厉呼啸,狠狠地砸向南京坚固的城墙。
“轰,轰轰”砖石碎裂,烟尘冲天而起。厚重的城墙在一次次撞击下剧烈地颤抖,女墙被轰出缺口,角楼被直接命中,木石横飞,瞬间化作废墟。间或有尖头炮弹精准地命中垛口后的守军位置,血肉之躯顿时化为齑粉,残肢断臂混合着砖石飞溅开来,惨不忍睹。
“稳住,各就各位,避炮,注意隐蔽!”黄得功浑厚的声音在炮火的间隙中奋力嘶吼,试图压过这毁灭性的轰鸣,安抚初经如此猛烈炮击的士兵。明军将士们蜷缩在城垛之后,紧握着手中的刀枪弓弩,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阵阵剧烈抖动,脸色苍白,但大多数人眼中仍燃烧着与敌偕亡的火焰。他们知道,这只是开始。
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的炮火准备之后,如同潮水般的清军步兵,在厚实的楯车和巨大盾牌的掩护下,扛着无数的云梯,如同移动的森林,向着城墙发起了第一波冲锋。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海啸,瞬间掩盖了伤者的微弱哀嚎,也冲击着守军的耳膜和心理防线。
“放箭,开铳!”史可法亲自在城头督战,他站在相对安全但仍能俯瞰战场的位置,手中的令旗重重挥下。
刹那间,城头上万箭齐发,如同飞蝗般密集的箭矢倾泻而下。火铳手们也点燃了引信,虽然明军的火铳老旧,射速慢,精度差,但在近距离齐射下,依然形成了致命的弹雨。箭矢和弹丸叮叮当当地打在清军的楯车和盾牌上,也有不少穿过缝隙,射入清军身体。不断有清军士兵中箭中弹,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或者扑倒在地。一些楯车也被守军集中火力投下的火油罐点燃,燃起熊熊大火,变成了移动的火葬堆,阻碍了后续队伍的推进。
戚睿涵和董小倩也在战斗最为激烈的朝阳门附近。戚睿涵并非武艺超群之辈,但他凭借冷静的头脑和超越时代的战斗意识,指挥着身边一队装备了改进弩箭的士兵,进行精准射击,专门瞄准那些看起来像是军官或者勇猛冲锋的清军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