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穿越,闯王一统

第14章 沸鼎丹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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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金陵城从一夜的湿气中缓缓苏醒。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这座六朝古都,浸润着皇城的朱墙碧瓦,也浸润着纵横交错的街巷里那些湿滑的青石板路。光线在雾气中艰难穿透,显得朦胧而柔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不真实的滤镜。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苔和远处秦淮河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水汽混合的气息,清冷而提神。

戚睿涵与董小倩并肩而行,脚步踏在湿润的石板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经过一夜的休憩与辗转反侧的深思,戚睿涵眉宇间昨日那种激辩后的疲惫与亢奋交织的痕迹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更为冷峻的决然。他深知,今日的朝堂对决,将比昨日更加凶险,马士英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董小倩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青丝束成高马尾,腰佩长剑,身姿挺拔。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如同秋日深潭,波澜不惊,却又深不见底。她默默跟在戚睿涵身侧半步之后的位置,既显示出尊重,又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她偶尔会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视周围的环境,这是她作为武者本能般的警惕。她能感受到戚睿涵身上那股视死如归的气息,这让她心中揪紧,却并未出言劝阻,只是将这份担忧化为更坚定的守护。

宫城那巍峨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巨兽。宫门如同昨日一般,在沉闷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露出其后深邃的甬道。引路的太监依旧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仿佛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沉默地在前面佝偻着身子引路,步伐细碎而快速。穿过重重宫阙,庭院深深,阳光尚未完全驱散角落里的阴翳,草木上的露珠折射着微光。那份属于帝国权力核心的肃穆与压抑,随着每一步的深入而愈发沉重。

再次踏入那间内阁正堂,景象几乎与昨日复制一般,甚至更添几分令人心悸的肃杀。那口巨大的、象征着皇权生杀予夺的鼎镬,依旧如同怪兽般矗立在堂中央,其下的薪柴显然是新换的,燃烧得正旺,跳跃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漆黑的鼎腹。鼎内,浑浊的沸水剧烈地翻滚着,蒸腾起滚滚白汽,发出持续而沉闷的“咕嘟咕嘟”的声响,仿佛饥饿野兽的低吼。热浪扭曲了鼎周围的空气,也让那份无形的、足以将人碾碎的压力变得几乎触手可及。堂内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炭火、热金属和某种不知名香料(或许是用来掩盖血腥味?)的怪异气味。

马士英与史可法早已端坐于正堂上首。两人依旧穿着昨日的袍服,马士英绯袍玉带,史可法青袍朴拙,但他们的面色似乎比昨日更加沉凝,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审视与不耐。显然,昨日的争论并未在他们心中平息,反而发酵成了更深的疑虑或更强的抵触。

戚睿涵与董小倩刚一站定,马士英那略带沙哑而又透着威严的声音便先声夺人地响起,打破了堂内除了沸水声外的寂静:“戚特使倒真是信人,准时赴约。昨日一番慷慨陈词,犹在耳畔,搅得本阁与史阁部一夜都未能安枕啊。”他嘴角牵起一丝难以捉摸的、近乎嘲讽的弧度,“却不知经过这一夜冷静思索,可曾想明白了?‘联虏平寇’乃我朝既定国策,关乎社稷存亡,岂是因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使者几句危言耸听,便能轻易动摇、朝令夕改的?”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锥子,直刺过来,试图在气势上先压倒戚睿涵。

戚睿涵深吸了一口带着热浪和异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目光先是扫过那口仿佛随时要吞噬生命的沸腾巨鼎,那翻滚的水泡和蒸腾的白汽让他胃部微微抽搐,但他迅速将这份生理上的不适压下,目光平静地迎上马士英那审视中带着压迫的视线,拱手一礼,姿态不卑不亢:“马阁部,史阁部。非是在下巧言令色,固执己见,实乃天下局势已危如累卵,不得不冒死再言。昨日所述,句句关乎我华夏衣冠之存续,关乎江南亿万生民之未来福祉。‘联虏平寇’或可解一时之困,暂缓流寇之压,然其遗祸之深、之烈,恐非我南明社稷与天下苍生所能承受。”

他略微停顿,组织着更具冲击力的语言,继续道:“建州女真,狼子野心,绝非善邻。远的不说,便说那努尔哈赤在辽东崛起之初,便是以抢掠富户起家,实则对底层汉民亦行大肆屠杀之实,以恐怖立威;皇太极在位期间,更曾四次绕道入关,深入畿辅、山东等地,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不仅劫掠金银粮帛,更掳走我数十百万汉民百姓充作包衣阿哈(奴隶),使其世代为奴,受尽屈辱。事后,为了掩盖罪行、挑拨离间,皇太极甚至能倒打一耙,公然宣称那些暴行乃是明军溃兵或流寇所为。此等卑劣无耻、反复无常之行径,其心性之狠毒,可见一斑。马阁部,史阁部,试问,如此虎狼之师,其危害与如今虽肆虐但终究同是汉家苗裔的流寇,岂可同日而语?与彼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戚睿涵的声音清晰而沉稳,每一个字都力求砸在对方的心上。他引用的这些史实,对于熟读史书的马士英和史可法来说,并非全然陌生,但被他如此集中、如此尖锐地提出来,依然具有强大的冲击力。

史可法的眉头紧紧蹙起,形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他并非不认同戚睿涵对清虏的警惕,但他有他更深的顾虑。他接口道,语气比马士英稍显缓和,但其中的疑虑和沉重并未减少分毫:“戚特使,你昨日所述清虏暴行,确实骇人听闻,令人闻之心绪难平,愤懑不已。然则……”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戚睿涵,“你所言之种种,尤其是关乎其未来南下之具体暴行,多属未来未定之推测,或源于你那‘摄魂鉴’中所载之图影史料。此物虽奇,终究是孤证,且来源玄奥,难以尽信,更难以取信于满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痛楚:“而眼下,李闯攻破神京,逼死先帝,此乃我等臣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之不共戴天之仇,天下皆知,人神共愤!此仇不报,何以面对先帝在天之灵?若依你之言,转而与逼死君父之仇寇联手,置先帝于何地?置天下士民之忠义孝悌于心何安?江南亿万军民,又岂能答应与仇敌同席?” 史可法的质问,代表着这个时代最主流、最根深蒂固的伦理观和忠君思想,这是横亘在“联顺抗清”面前最大的意识形态障碍。

戚睿涵心中暗叹,他知道,空谈未来的大义和抽象的苍生,确实难以撼动这由血海深仇和忠君思想铸就的坚固壁垒。他必须将那份来自未来的、血淋淋的、令人绝望的景象,更为具体、更为残酷地铺陈在这些决策者面前,冲击他们的感官,震撼他们的灵魂。

他再次从怀中取出那部已被视为异宝的智能手机。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他指尖划过屏幕,解锁,调出更多他精心准备过的图片与文献摘要。这些资料,是他身为历史爱好者多年搜集整理的心血,其中不乏后人根据详实史料绘制的还原图、数据统计以及权威史学着作的摘录。此刻,这来自未来的微光,成了他在这绝望时空中挣扎求存、试图扭转乾坤的唯一依仗。

“马阁部,史阁部,”戚睿涵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沸水沉闷的背景音中,仿佛带着一种来自幽冥的寒意,“在下师尊学究天人,穷尽心力,方窥得天道轨迹之一隅,所载之事,绝非虚言恫吓,皆是未来确凿发生之史实!请看——”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马士英和史可法,上面显示着一张后人绘制的《扬州十日》想象图。画师用写实的笔触,极力渲染了那场惨绝人寰的屠城:曾经繁华的街市化为断壁残垣,焦黑的梁木兀自冒着青烟;尸体堆积如山,堵塞了河道,男女老幼,形态各异,死状凄惨;秦淮河水不再是诗酒风流,而是泛着诡异的暗红色;画面远景,清军骑兵挥舞着弯刀,正在追逐砍杀奔逃的百姓,哭嚎声仿佛能穿透画面直抵耳膜。图画下方,还有戚睿涵特意标注出的、缩小显示的伤亡数字:“……据《扬州十日记》、《明季南略》等史料载,屠城十日,死者逾八十万……”

“扬州,”戚睿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仿佛能闻到那画中的血腥与焦糊味,“史阁部,您曾驻守之地,江南之门户,天下脂膏汇聚之所,富甲天下,文采风流!若清虏铁骑南下,此地必首当其冲。”

他指着屏幕,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据天道所载,扬州城破之后,清军主帅多铎下令,屠戮十日。无论投降兵卒,无论无辜平民,无论耄耋老者,还是襁褓婴儿,皆难逃屠刀。十日之间,死者逾八十万。秦淮河水为之赤,扬州城郭几成鬼域,繁华烟消云散。史阁部,马阁部,这就是你们欲倚为臂助、共击流寇之‘友军’;这就是‘联虏’之后,他们送给江南的第一份‘厚礼’!”

马士英与史可法的目光,瞬间被那小小的屏幕上惨烈的景象死死吸住。史可法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猛地攥紧了座椅的扶手,那干瘦的手指因极度用力而关节发白,微微颤抖。扬州,他太熟悉了,那里的街道、那里的百姓、那里的运河与园林……他无法想象,那样一个生机勃勃的城市,会变成画中这般的人间地狱。他仿佛能看到昔日向他躬身行礼的市民在屠刀下哀嚎,能闻到那冲天的血腥气,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马士英的脸色也同样难看,他虽然更重权术,但并非完全铁石心肠,如此直观的屠城景象,还是发生在扬州这等江南重镇,对他造成的视觉与心理冲击亦是无比巨大。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

戚睿涵不给二人喘息和质疑的机会,迅速滑动屏幕,切换画面。“再看此乃‘嘉定三屠’。”画面上,展现的是清廷“剃发令”下,嘉定士民誓死不从,三度奋起抗清,亦三度遭致屠城的惨状。宁死不剃发者被当街斩杀,头颅被悬挂在城头示众,妇女受辱,房屋被焚毁,整座城市在血与火中一次次承受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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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江阴八十一日’。”戚睿涵语速加快,步步紧逼,声音也因激动而提高,“江阴一城,弹丸之地,阖城百姓,在典史阎应元、陈明遇等义士率领下,面对二十四万清军重重围困,孤城困守八十一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城破之日,清军愤其久抗,下令屠城,满城百姓,死者十七万两千有余,城破后存活者,仅区区五十三人。老弱妇孺,几无幸免!”

他展示着江阴守城和城破后的惨烈画面,以及那触目惊心的数字。“史阁部!马阁部!”戚睿涵几乎是在呐喊,声音穿透沸水的喧嚣,“这就是你们寄望能‘助剿流寇’而后便会‘恪守盟约’、‘即刻撤兵’的建州女真!他们从一开始,目标就不仅仅是劫掠,而是吞并天下,是亡我国家,灭我种族,是让我亿兆汉家儿郎尽数剃发易服,匍匐在地,世代为他们的牛马奴隶!他们的野心,是整个天下!”

“另外,还有更加恶劣、更为系统性地摧毁我华夏文明根基的行径。”戚睿涵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悲愤,继续滑动手机屏幕,调出另外几张图画和史料截图。他决定将清初几大弊政一一揭示,彻底打破马、史二人对清廷的任何幻想。

他首先展示一张描绘剃发易服的画面,画中清兵持刀威逼,汉人男子被迫剪去头发,梳成丑陋的金钱鼠尾辫,脸上充满了屈辱和绝望。“两位阁老请看,此乃‘剃发令’。”戚睿涵的声音冰冷,“剃发易服,非自入关始。努尔哈赤在辽东时,便已强迫汉人剃发,不从者即行处死,并将大量辽东汉民掠为奴隶,驱使他们作为攻明之炮灰。皇太极时,大凌河之战,我大明将领张春被俘,宁死不降,更拒绝剃发,皇太极竟因此将其终生幽禁至死。可见其对我衣冠发式之执念,实为征服之象征,奴役之标志!”

他目光扫过面色凝重的马、史二人,继续道:“而若多尔衮率清军入关,他们绝不会就此止步,更不会撤兵,反而会变本加厉,将此酷政推行天下。史料明确记载,他们将会颁布这灭绝人性、毁我文明的‘剃发令’,并出台‘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残暴口号。此令一下,亿万生灵何辜?我华夏延续数千之衣冠礼仪,将毁于一旦。此乃亡天下之本,非仅亡国矣!”

接着,他又翻到一幅血淋淋的圈地画面。图上,清兵骑兵耀武扬威地闯入和平的村庄和坊市,用绳索圈占良田、房屋,原有的主人——那些汉人农民和居民,被粗暴地驱赶出来,衣衫褴褛,拖家带口,跪地哭泣哀求,却无人理睬,背景是燃烧的房屋和狞笑的清兵。“这是‘圈地令’。”戚睿涵指着画面,又调出文字史料,“根据天道记载,清廷入关站稳脚跟后,摄政王多尔衮以及后来的权臣鳌拜等人,便会以安置‘东来诸王、勋臣、兵丁人等’为由,颁布圈地令,规定满洲八旗贵族、兵丁,可以随意圈占近京各州县所谓‘无主荒地’及前明皇亲、驸马、公、侯、伯、太监的遗留土地。实际上,他们往往指鹿为马,强指民地为官庄,圈占汉人百姓的良田、房屋,据为己有。此令一行,无数百姓顷刻间倾家荡产,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他顿了顿,让这可怕的景象在对方脑中沉淀,然后补充道:“伴随圈地令而来的,还有‘投充法’和‘逃人法’。清虏役民如畜,强迫失去土地的汉人百姓‘投充’到他们的田庄中为奴,称为‘投充人’,实则为奴。而若有不堪忍受虐待而逃亡者,则立‘逃人法’,严惩逃人及窝藏者,牵连极广,刑罚极酷,造成无数人间惨剧。届时,北地乃至日后江南,将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沦为贱奴?马阁部,史阁部,这难道就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合作之后的结果吗?”

戚睿涵收起了手机,堂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口巨鼎中的沸水,依旧在不屈不挠地翻滚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仿佛在嘲笑着人类的争执与绝望。蒸腾的白汽扭曲着光线,也扭曲了马士英和史可法脸上的表情。他们的额头、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鼎镬散发出的灼人热气,还是因为内心受到的这一连串巨大而恐怖的冲击。戚睿涵所展示的“未来”,太过具体,太过详尽,太过惨烈,那不仅仅是战争的胜负,更是文明沦丧、万民涂炭的末日图景,由不得他们不全神贯注,慎重思量,内心深处那“联虏”的基石,已然开始剧烈动摇。

良久,马士英仿佛才从这场“未来噩梦”中挣脱出来,他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试图稳住有些紊乱的心神,但声音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沉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动摇:“戚特使……你所言之事,固然……惊心动魄,耸人听闻。然,此终究……此终究是你一面之词,源自那玄乎其玄的‘摄魂鉴’。此物神异,却也非常理可度之。”他努力找回自己的立场和节奏,“我辈读圣贤书,治国平天下,讲究的是一实证,二情理。眼下铁一般的事实是,大顺贼军亡我大明,逼死先帝,此仇不共戴天。江南诸多士绅、勋贵、官员,乃至寻常百姓,皆视李闯为死敌,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此乃汹汹民意,滔滔大势!”

他顿了顿,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看向戚睿涵,试图找回主动权:“若要朝廷一纸诏书,便转而联合昔日仇寇,恐非易事。届时,只怕清虏未至,江南内部已因忠义激愤而先行崩乱,各地兵变、民变蜂起,岂非更予北方虎狼可乘之机?此绝非危言耸听!”他提出一个看似合理的替代方案,“再者,即便清虏真如你所说,狼子野心,凶残暴虐,那我大明堂堂正正之师,与那顺贼,也大可各自为战,据险而守,未必没有一线生机。又何须这貌合神离、徒惹非议、风险莫测之联盟?” 这是典型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侥幸心理,也是许多南明官员最初的想法。

戚睿涵坚定地摇头,语气恳切而带着急迫:“马阁部、史阁部,请清醒一些。清虏之凶悍,战力之强,绝非当前内耗严重、军纪涣散、各自为政的明军,或是刚刚经历北京挫败、内部不稳的顺军所能独力抗衡。他们正处于上升期,兵锋正锐。分则力弱,必被各个击破。唯有摒弃前嫌,将有限的力量合力一处,统一指挥,共同布防,方能在即将到来的滔天洪流中,觅得一线生机。这是唯一的生路!”

他深知,必须拿出足够分量的筹码,才能打动对方。于是,他抛出了出发前与李自成(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李自成的决策)商议好的最终条件:“至于马阁部所虑之江南士绅百姓之怨,以及联合之名义,在下出发之前,闯王已有明示。若南京弘光皇帝,愿以天下社稷为重,担当起领导抗清之大任,我大顺愿接受大明招安。闯王李自成本人,愿放弃‘大顺皇帝’帝号,向大明称臣,奉大明正朔!只求保留现有兵马,编入大明官军序列,听从统一调遣,开赴抗清前线,共御外侮,以赎前愆!”

“称臣?” 此言一出,如同石破天惊,连一直倾向于谨慎抗清的史可法都猛地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李自成,这个逼死崇祯皇帝、颠覆了大明王朝的“罪魁祸首”,竟然愿意放弃到手的皇帝尊号,向南京的弘光朝廷称臣?这几乎是将政治上的主动权、法统上的正统性,完全让渡给了南明。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不可谓不诚恳。它直接触及了南明朝廷最核心的合法性问题,也极大地满足了“报君父之仇”的部分象征性需求。

然而,马士英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眼中闪烁的疑虑之色反而更深了。他久经官场,深知政治承诺的脆弱和政治人物的狡诈。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说得倒是轻巧,称臣?那李自成何等狡黠巨猾,出身草莽而能席卷天下,岂是甘居人下之辈?今日形势所迫,他或可称臣,明日若局势有变,他便可翻脸无情,再度反复。这等伎俩,古往今来,见的还少吗?” 他死死盯住戚睿涵,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何况,君父之仇,血海深深,岂是区区一个臣服之名所能轻易化解?江南士民心中那口恶气,那熊熊燃烧的忠义之火,又岂是这般轻易便能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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