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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们则被那纯粹的黑暗能量侵蚀，洁白的羽翼染上了污秽的黑色，神圣的光环变得黯淡，甚至有不少天使，直接堕落成了形态扭曲的怪物。
整个战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米迦勒和路西法，更是首当其冲。
米迦勒被自己的圣光之力击中，十二片羽翼被烧得焦黑，狼狈地从空中坠落。
路西法则被自己的堕落之力反噬，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魔纹，气息瞬间萎靡了一大半。
两人都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他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稳住身形，看向吴迪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战意，只剩下最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吴迪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将刀重新别回腰间。
“唉，这么好的食材，就这么糟蹋了。”
他似乎对这场闹剧失去了兴趣，目光一转，投向了万魔殿外围，那些刚刚通过空间裂缝抵达战场，形态各异，散发着古老、洪荒气息的身影。
世界之蛇耶梦加得，冰霜巨人始祖伊米尔，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如同山脉般巨大的古神。
这些中立阵营的顶级存在，刚刚抵达，就看到了天使与魔神联手攻击，然后被一招打残的全过程。
他们本来是带着毁灭一切的怒火而来，可现在，他们那堪比星球大小的身躯，却僵在了原地，进退两难。
吴迪看着他们，就像是看到了自助餐台新上的菜品，眼睛微微一亮。
“好了，前菜结束了。”
“那么，下一道主菜，谁先来？”
吴迪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询问“谁要加一份米饭”。
然而，这句在祝融曦听来已经习以为常的话，落在那群刚刚降临的古神耳中，却不亚于创世之初的第一次雷鸣。
这些从混沌中诞生的古老存在，没有天界与深渊那么多复杂的情感与荣耀。它们的思维方式更接近于野兽，遵循着最原始的，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在它们漫长到无法计算的生命中，它们见过神王的崛起，也见过魔主的陨落。它们自身，便是“强大”与“古老”的代名词。
可现在，当它们的意志锁定在吴迪身上时，它们那沉寂了无数纪元的灵魂本源，却在疯狂地尖叫，向它们传递着同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信息——
“天敌！”
那不是力量层面的压制，而是一种生命位阶上的，绝对的，无法逾越的碾压。
就像是兔子遇到了猛虎，羚羊遇到了雄狮。哪怕对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也足以让它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嘶嘶……”
盘踞在虚空之中，身躯足以缠绕整个主物质位面的世界之蛇耶梦加得，发出了不安的嘶鸣。它那双如同熔岩湖泊般的巨大蛇瞳，死死地盯着吴迪，充满了戒备与……一丝连它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作为“终结”的象征，它的使命，本是在诸神黄昏时，吞噬整个世界。
可现在，它却感觉，如果自己轻举妄动，被吞噬的，恐怕会是自己。
然而，总有头脑简单的存在。
“吼——！”
雪山之巅的冰霜巨人始祖伊米尔，这个由混沌冰晶中诞生的第一个巨人，显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它的脑子里，只有收到的那个指令——毁灭眼前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