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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转过身，鸭舌帽压得很低，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总是在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快上车吧，建豪先生还在等着呢。”那人催促道
李健豪，正是王叔给赵岩介绍的对接人，他是德里的一个药品制造商，阿三国的很多制造业都在华国人的控制之中，尤其是制药这种高利润高回报的行业。
这也不奇怪，华国人勤劳肯干，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里。
既然他说出了李健豪的名字，赵岩就更加确信这人的身份了，心中存疑。
赵岩弯腰钻进面包车时，后脖颈的皮肤突然绷紧 ——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劣质柴油和汗酸混合的味道，后排座位上铺着块发黑的麻袋布，角落里还堆着半截生锈的铁链，还有棍子和鞭子。
“哼，玩的真花……”赵岩心想。
“赵先生坐稳啦，德里的路不好走哦。” 湾湾腔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沉得不像客气。另外还有两个人在车里，坐在了赵岩的一左一右。
司机是个留着络腮胡的本地人，从后视镜里瞥了赵岩一眼，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一踩油门，车子像脱缰的野狗窜了出去。
起初窗外还有昏黄的路灯，能看到路边摊贩在炭火上翻炒着橙黄色的咖喱，穿纱丽的女人拎着铜壶匆匆走过。
可没过半小时，路灯就彻底消失了，只剩下车灯劈开浓重的黑暗，照见路边越来越稀疏的茅草屋，偶尔有披着头巾的村民举着油灯站在门口，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这辆疾驰的面包车。
“还有多久到？” 赵岩摸出手机想看看定位，却发现信号格子早就变成了空的。
车里没有人说话，身边的两个人也没说话，赵岩就感觉不太对劲了。
赵岩心中有些异样，“莫不是……被诈骗团伙给绑了吧？我特么那么背时的？”
回想之前的一幕，赵岩越发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低。
赵岩故意往左边那人身边靠了靠，肩膀不经意间撞到对方胳膊，只觉触到一片硬邦邦的东西，像是别在腰后的短棍。
“喂，问你们话呢，还有多久到建豪先生那里？” 赵岩提高了音量，眼睛却在后视镜里紧盯着司机的表情。
那络腮胡嘴角的诡异弧度还没散去，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个含混的音节，听不出是 “快了” 还是别的什么。
右边的男人突然动了，往赵岩这边挪了挪，膝盖几乎顶到他的腿。一股浓烈的狐臭混着劣质烟草味飘过来，赵岩强忍着没皱眉，余光瞥见这人袖口露出半截纹身，像是只张着嘴的狼头。
“急什么？” 狼头纹身男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铁板，“到了自然会叫你。”
这声音既不是湾湾腔，也不是本地口音，倒像是北方某省的方言。赵岩心里咯噔一下 —— 从机场到现在，这伙人连口音都没统一过，哪像是正经商人的手下？
实锤了！成猪仔了！
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