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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立于“镇海”号高台,手中三炷香燃得正旺,青烟竟笔直升腾,在诡异静止的空气中不飘散。他面容肃穆,似在祷天,左手却悄然按在腰间玉佩上——那枚系统唯一的外显之物,正微微发烫。
【万物兴邦系统:正在校准天文定位……】
【偏差修正中:当前星象受地磁异动干扰,启用备用星图库(蜀汉钦天监残卷)】
【推演完成:北极星虚位已锁定,罗盘需逆时针偏移7.3度】
一道几不可见的幽蓝光纹自玉佩渗出,悄然流入掌心罗盘。那原本狂乱旋转的磁针,竟缓缓停住,继而稳稳指向修正后的方位。
这一幕,被暗处的赵鼎看在眼里。
是夜,御帐帘幕低垂。赵鼎披衣而来,守卫刚要通报,却被他抬手按住。帐内烛火微晃,赵构正伏案疾书,一幅星位推演图铺满案几,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赤纬、黄道与岁差偏移,墨迹未干,还带着墨香。
“甘德、石申观星测纬,为的是定国之基。”赵鼎凝视良久,忽轻轻叹了口气,“官家今以‘天工’代之,虽违常理,却合大道。”他语气平静,目光却锐利如刀,“然将士信鬼神远胜信器械。若不能一战立威,纵有通天之智,亦难服众心。”
赵构搁下笔,抬眼时,烛火在他眸中跳了跳:“所以,朕要给他们一颗‘新北极’。”
翌日拂晓,风未歇,云未散。
全军将士惊愕抬头——只见“镇海”号主桅顶端,悬起一颗琉璃球,通体泛着幽幽冷光,穿透厚重阴霾,静静悬在苍穹之巅,像一颗坠落凡间的星辰。
那是系统兑换的“荧星灯”:以磷粉混西域夜光石研磨涂覆,外层罩着八面琉璃镜聚光,哪怕百步之外,也能看清它稳稳悬在那里,不摇不晃。
“此乃天赐星引!”赵构站在船头,声音透过传声筒传遍舰队,“昭示我军必胜!”
士卒们仰望着那盏灯,有人颤声低语:“那是……北极星下凡了?”
“不是下凡。”赵明远站在甲板上,望着那盏灯,忽然笑了,声音不大,却让周围人都听见了,“是陛下,把星星亲手挂上了天。”
军心骤振。战鼓再响时,比往日响亮三分;舰队列阵南进,破开浓雾的姿态,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锐劲。
就在此时,了望哨一声长呼:“东南方小舟靠岸!挂白旗!”
众人屏息望去。
一艘独木舟摇摇晃晃划开浪花,船上一人衣衫褴褛,头发像乱草,双手高高举着个竹筒,仿佛那是救命的浮木。
经查验,竟是苏玛王子的贴身侍从,浑身湿透,牙齿打颤得说不出整话,只把竹筒往前送。
密信呈上时,赵构展开的手指都在收紧。
信中言:苏玛王子被囚于黑礁岛古庙,藤原秀吉逼他联署《驱汉檄文》,煽动南洋诸族反宋;若不从,三日后便屠其全族祭海。信末还附了一小片染血的布帛——正是他亲赐林文昭调兵的虎符边角,断口新鲜,血迹未干,像是刚从符牌上扯下来的。
帐内一片死寂。
岳飞按剑而起,甲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臣请命一旅精兵,直捣黑礁岛!救王子,擒逆贼!”
林文昭双目赤红,“噗通”跪地叩首:“臣失职,致使王子遭难,请官家赐罪!臣愿率本部死战赎罪,哪怕只剩一兵一卒,也要把王子救出来!”
帐内诸将纷纷附和,连最沉稳的老将军都忍不住开口:“官家,南洋诸族正观望,若见我朝弃王子于不顾,恐生二心啊!”
唯有赵构沉默。
他指尖摩挲着那片残布,布帛上的血迹还带着黏腻的湿意,像是在嘲笑他的犹豫。他想起相父临终前说的话:“帝王之术,不在逞一时之勇,而在守万世之基。”当年若不是急于为关羽报仇,何至于夷陵之败?
可此刻,那染血的布帛像烙铁,烫得他掌心发痛。
他猛地起身,将密信投入身旁灯火。
火舌“舔”上信纸,字迹迅速蜷曲、变黑。
“官家!”林文昭惊呼声未落,就被赵构冷冷打断:“若此时调头救人,正中其计。”
他环视诸将,眸光凛冽如冰:“他们要的不是王子性命——是要我大军分兵,要我军心瓦解,要我帝国之威,崩于一纸恐吓!”
他顿了顿,忽然抓起案上的令旗,重重掷向赵明远:“传令下去,舰队全速前进,目标——黑礁湾主寨!”
“那王子他……”有人还想说什么。
赵构却已转身走向船头,望着茫茫大海,声音低沉却如雷贯耳:“藤原秀吉想祭海?那朕,就给他们一场焚天之焰。至于王子……”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朕会让他亲眼看着,谁才是南洋真正的主人。”
当夜,一道密令悄无声息传至锦衣卫营:“赵明远听旨——你带水鬼营,摸上黑礁岛。”
信使顿了顿,补充道:“官家说,不是救人。”
“是放火。”
更深露重,海潮渐涨。
三十道黑影悄然集结于“镇海”号偏舷,身上裹满湿海藻,口衔铜管,背负沉重的油罐。他们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岛屿,那里,古庙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而在他们头顶,那盏“荧星灯”依旧冷冷照耀,穿透浓雾,在波涛上投下一片细碎的光斑。
仿佛预示着——真正的烈火,才刚要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