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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中央那道寸许裂痕缓缓闭合,如同眼睑垂落。洛尘掌心微颤,指尖残留着方才准备下令的姿势,尚未收回。
他没有迟疑。
右手猛然下压,声音沉如寒潭:“入!”
副队长三人组率先迈步,踏进幽光勾勒出的阵法圆环。足尖触地刹那,整座荒谷仿佛震了一瞬,灰白石门轰然向内开启,露出其后深不见底的黑暗前厅。空气涌动,带着陈年香灰与金属锈蚀的气息扑面而来。
洛尘紧随其后,一步踏入。
就在最后一人跨过门槛的瞬间——
地面骤亮!
十二具香炉基座同时燃起暗红符文,四壁石砖翻转,无数箭孔显露。灵力在空气中凝成细密网状,锁定每一寸空间。下一息,万矢齐发。
破空之声撕裂寂静,淬着幽蓝毒光的灵箭自四面八方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未留下。一名队员刚抬手欲挡,肩甲已被洞穿,整个人被钉在墙上,闷哼未出便昏死过去。
“闭气!俯身!”洛尘低喝,左手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渗入香囊边缘。系统瞬间响应,应急调香模式强制激活。
他嘴唇微动,无声念出香方名。
翡翠香囊剧烈震颤,三味香材自动喷涌而出——星髓粉如碎银洒空,云茧丝缠绕成网,净魂露化作雾珠滴落。三者交汇于头顶半丈高处,被无形之力急速糅合、压缩、延展,转瞬凝成一层半透明球形香膜,将整支队伍笼罩其中。
灵箭撞击香膜,发出密集金鸣,似雨打铜钟。箭尖触及表面时微微扭曲,随即滑开坠地。香膜泛起涟漪般的波纹,却始终未破。
“撑住。”洛尘咬牙,额角渗出冷汗。
琉璃色的瞳孔在眼底一闪而逝,他迅速扫视四周。箭矢并非无规律乱射,而是以某种节奏分批释放,每一轮间隔极短,但确有间隙。更关键的是,箭路轨迹存在固定盲区——正对中央祭坛的位置,攻击密度最低。
“副队长,带人贴墙移动,走西北角第三根立柱之后。”他语速极快,“脚步落在黑纹交汇点,错半寸都会触发新一轮射击。”
那人点头,立即指挥剩余队员拖着昏迷者低身前行。他们踩着地砖上若隐若现的暗线,一寸寸挪移。每当箭雨将至,洛尘便催动香膜扩张,将其余方向完全封死。
一次、两次、三次……
七轮过后,箭矢终于停歇。
四壁归寂,暗格悄然合拢。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断箭,箭尾铭刻着细小香纹,与《九转涅盘香》残页中的禁制符极为相似。
洛尘缓缓松开紧握香囊的手,香膜随之消散。他蹲下身,拾起一支完好的箭矢,指腹摩挲其上的刻痕。
“不是杀招。”他低声说,“是试炼。”
副队长喘着粗气走近:“什么意思?”
“箭上有毒,却不致命;射速虽密,却留出生路。”洛尘站起身,目光扫过前厅布局,“它在筛选进入者——只有能看破规律、掌控节奏的人,才有资格继续向前。”
话音未落,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淡薄香气。甜中带涩,像是久置的药膏混着枯叶焚烧的味道。
洛尘神色一凛。
“清瘴醒神香丸,含住。”他从香囊取出数粒青绿色小丸,迅速分发,“别咽下去,用舌尖化开。”
队员们依令行事。片刻后,有人抹去额头冷汗,惊呼道:“刚才……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是幻觉。”洛尘道,“这香毒不伤经脉,专扰神识。再吸三口,普通修士就会开始自相残杀。”
他取出一枚玉片贴于眉心,闭目调用系统回放功能。刚才十秒的画面在脑海中逐帧重现:箭矢发射频率、地面符文脉动周期、墙壁翻转的机械节点……所有数据流转而过。
睁眼时,他已得出结论。
“每轮攻击后,有1.8息的冷却真空期。”他指向地面几处交错黑纹,“这些是安全落脚点,间隔恰好对应步伐。我们必须踩准节奏,在机关休眠时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