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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都莎子明显感觉到了骚扰,身体僵硬地躲避着,眼神求助地看向四周,但周围的人大多沉浸在见到明星的兴奋中,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困境。
琉璃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她虽然对娱乐圈没兴趣,也对小都莎子无感,但这种仗着人多欺负弱小(在她看来)的行为,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正义感禁区。
几乎是想都没想,身体先于大脑行动。琉璃立刻松开了绫子的手,语气冷静地说了一句:“等一下。”然后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快步冲了过去。
在那个男人的咸猪手即将碰到小都莎子腰际的瞬间,琉璃一把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五指如同铁钳般收紧!
“呃啊!”男人顿时发出一声痛呼,感觉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喂!你干什么?!放开我!”他恼怒地瞪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看起来纤细瘦弱的黑发少女。
“我说,离她远点。”琉璃的声音不高,却冰冷彻骨,带着一股经历过无数生死战场磨砺出的凌厉气势。她那黑色(琉璃一般在家人或者普通生活都是黑色瞳孔,在外出执行任务才是冰蓝色瞳孔)的瞳孔锐利地盯着对方,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肮脏。
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场瞬间镇住了那个男人,也让周围吵闹的粉丝们安静了一瞬。
趁着这个机会,琉璃另一只手拉住还没反应过来、吓得有些呆住的小都莎子,简洁而有力地说了一句:“跟我来。”然后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凭借巧劲迅速分开人群,直接走向了摩天轮的入口通道。
工作人员似乎也被这突发状况弄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琉璃已经拉着小都莎子,顺便对身后还在发呆的绫子喊了一句:“绫子,快跟上!”然后三人就这么直接钻进了下一个即将关门的摩天轮座舱。
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那个气啊!怒火、醋意、委屈、还有一丝对琉璃“英雄救美”的不爽瞬间涌上心头!又是她!怎么又是这个小都莎子?!阴魂不散!自己精心策划、期待已久的告白时刻!她气得狠狠跺了跺脚,眼圈都红了。但眼看座舱门要关上了,她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留在下面吧?只能咬牙切齿、万分不情愿地跟了上去,挤进了本应属于她和琉璃的二人空间。
于是,原本计划的浪漫双人摩天轮座舱,在绫子绝望的目光中,变成了尴尬无比的三人行。
狭小的座舱缓缓上升,脚下的乐园渐渐变小,夕阳的余晖将舱内染上一层暖金色。然而,舱内的气氛却降到了冰点,安静得可怕。
绫子和小都莎子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电火花和极度尴尬的气息。
绫子抱着手臂,气鼓鼓地瞪了琉璃一眼,用眼神疯狂控诉:『千雪琉璃你这个超级宇宙无敌大笨蛋!多管闲事!我的计划!我的告白!全泡汤了!我恨你!』
琉璃接收到她愤怒的视线,却完全误解了,以为她是在责怪自己贸然出手,于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回了一个『怎么了?我做得不对吗?』的眼神。
小都莎子惊魂未定,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和衣服,帽子和墨镜在刚才的拉扯中有些歪斜。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琉璃真诚地、带着感激地道谢:
“谢谢你,千雪小姐,刚才真是……太感谢你了!帮了我大忙。那些粉丝有时候真的太……热情了,让人招架不住……”她心有余悸,声音还有些微微颤抖。
琉璃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用客气,举手之劳。那种人,欠收拾。”对她来说,这确实只是路见不平的本能反应而已。
小都莎子看着眼前这个第二次“救”了自己(虽然第一次的游轮事件是个巨大的乌龙)的少女,好奇心达到了顶点。她看了看旁边气鼓鼓、明显很不爽的绫子,又看了看一脸“与我无关+刚才那家伙真讨厌”的琉璃,忍不住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问道:
“那个……千雪小姐,小仓小姐,你们两个今天是约好一起来这里玩吗?”她记得绫子,之前小仓财团找她代言时见过面。
琉璃刚想如实回答“是绫子太无聊了硬拉我来的”,绫子却猛地抢先一步,一把抱住琉璃的胳膊,紧紧地贴着她,像是宣示主权一样,昂着头对小都莎子说,语气带着明显的防备和强调:
“没错!我们是在约会!今天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约会!二人世界!”她特意重重地强调了“约会”和“二人世界”这两个词。
小都莎子看着绫子那副“护食”的警惕模样,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猫,又想起在游轮上她也是哭得最大声、指责琉璃最凶的一个,顿时明白了什么。她脸上露出一个了然又略带玩味的笑容,语气也放松了一些: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出现,确实打扰到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她这话是对着绫子说的,带着一点歉意,也带着一丝调侃。
她接着解释道,似乎想缓和一下气氛:“其实我今天也是和朋友约好来玩的,但她临时有工作爽约了。我一个人闲着没事,就想自己随便逛逛,放松一下,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然后就发生了刚才那种事……唉,有时候也挺无奈的。”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身为公众人物的疲惫。
琉璃和绫子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当大明星确实不容易,光鲜亮丽的背后,连最基本的私人空间和安全感都很难保障。
但小都莎子的目光,却更多地、带着探究意味地停留在琉璃身上。她越来越好奇,这个千雪琉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魔力?看上去就是个有点帅气、有点冷淡、还有点宅的女孩子(从穿着打扮看出),为什么身边会聚集这么多优秀又漂亮的女孩子,而且似乎都对她抱有超越友谊的好感?甚至连眼前这位家世显赫、容貌出众的小仓家二小姐,明显也是倾心于她,甚至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摩天轮缓缓升至最高点,整个热带乐园和远处的城市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壮丽温柔。然而,座舱内的三人各怀心事,气氛依旧微妙而复杂。
下来之后,小都莎子再次向琉璃郑重道谢,并与她们告别。“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千雪小姐。下次有机会,我再正式向你道谢。”她微笑着说。
琉璃摆了摆手:“真的不用了,小事。” 小都莎子点点头,目光在琉璃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复杂,包含着真诚的感谢、强烈的好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或许还有一点点……因为两次“意外”纠缠而产生的微妙兴趣。然后她又对绫子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瞬间让绫子刚刚平复一点的炸毛心态再次爆了! “她刚才那是什么眼神?!看猎物吗?!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千雪琉璃我警告你!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她可是个大麻烦!”绫子拉着琉璃的胳膊,又急又气地警告道,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
琉璃被她吵得头疼,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你又发什么神经?她就是看了一眼而已,表示一下感谢吧?而且她不是说了是意外吗?”
“一眼也不行!那种混娱乐圈的女人最会骗人!心思多着呢!谁知道她在想什么!”绫子不依不饶,心里充满了危机感。她原本计划好的、在摩天轮最高点的告白,因为这个小插曲,气氛全无,彻底泡汤了。巨大的失落感和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她心慌意乱。
接下来的时间,无论玩什么项目,绫子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气呼呼的,时不时就要念叨一句“都怪那个小都莎子”、“狐狸精”、“心机女”……
琉璃虽然觉得她有点吵,有点无理取闹,但也由着她去了。她能感觉到绫子并不是真的在生小都莎子的气,更多是一种计划被打乱后的极度懊恼、告白失败的失落、以及……一种害怕被抢走重要东西的撒娇和不安?这种复杂的情绪,让琉璃觉得……有点新奇,甚至有点……可爱?她不太确定。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乐园里的灯光亮起,呈现出与白天不同的梦幻景象。玩了一天的两人都有些累了,准备回家。
绫子虽然告白计划彻底失败,还生了一肚子闷气,但能和琉璃单独待一整天(大部分时间),创造了不少属于两人的回忆(尽管多半是鸡飞狗跳),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甜甜的,气也慢慢消了。她甚至开始琢磨着下次再找机会,一定要选一个没有闲杂人等打扰的地方!
接下来,两人又玩了一些相对温和的项目,但之前那种(单方面)暧昧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绫子一直气鼓鼓的,时不时就要念叨一下“都怪那个小都莎子”。
傍晚时分,华灯彻底点亮了乐园,游玩也接近了尾声。绫子虽然心里还有气,但能和琉璃单独玩这么久,总体来说还是开心的。她正准备和琉璃商量一会儿去哪里吃晚饭,然后一起回家。
然而,刚走出乐园大门,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就叫住了她。
“绫子。”
只见一个穿着干练西装套裙、黑长直发一丝不苟、容貌与绫子有六七分相似但更显成熟锐利的年轻女性,正站在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旁,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正是绫子的亲姐姐,小仓惠子。她眼神更具压迫感,宛如一个更成熟、更严肃的黑发版绫子。
“姐、姐姐?!”绫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挽着琉璃的手,有些心虚,“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仓惠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来,目光先是在琉璃身上扫了一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然后回到绫子身上,语气不容置疑:“我来接你回去。你已经在千雪小姐家里叨扰好几天了,一个千金小姐,天天赖在别人家,成何体统?”
绫子立刻反驳:“我没有叨扰!我是琉璃的朋友!我去朋友家玩几天怎么了?” “朋友?”
惠子微微挑眉,“什么样的朋友需要你连续几天夜不归宿?而且,”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琉璃一眼,“千雪小姐的‘朋友’似乎有点多。跟我回去,父亲也很担心你。”
“我不回去!”绫子倔强地站在原地,“我在琉璃家很好!雪奈姐姐、阿蕾娅姐姐她们都很好!比在家里自由多了!”
“胡闹!”惠子的语气严厉起来,“由不得你任性!助理,送二小姐上车。”她身后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女性助理立刻上前,礼貌但强硬地对绫子做出了“请”的手势。
“姐姐!你放开我!琉璃!琉璃!”绫子挣扎着,求助地看向琉璃。
琉璃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她并不喜欢小仓惠子这种强硬的态度,但她毕竟是绫子的亲姐姐,自己似乎没有立场插手别人的家事。而且,平心而论,绫子确实在她家住了挺久了。
她走上前,对惠子点了点头:“惠子小姐。” 然后她对挣扎的绫子说:“绫子,你先跟你姐姐回去吧。好好说,别吵架。”
绫子没想到琉璃会“帮”姐姐说话,顿时又气又委屈,眼圈都红了:“琉璃你!你这个笨蛋!木头!”
最终,绫子还是被助理“请”上了车。临走前,她把头伸出车窗,对着琉璃喊道:“千雪琉璃!你等着!明天放学!我们的‘活动’还没结束呢!你给我记着!”
车子缓缓驶离。琉璃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里有点复杂。她并不讨厌绫子,虽然这位大小姐有点傲娇、有点吵闹、还有点小任性,但本质不坏,而且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她早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个金发辣妹吵吵闹闹的存在。
晚风吹起她黑色的发丝,她轻轻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 “晚安,傲娇的绫子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