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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但在夜里格外清晰。
两人立刻转向那个方向。
“就在那儿！”灰衣男快步走来，“给我搜！”
大宝翻身就想跑，可刚一起身，就被草根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他顾不上疼，爬起来继续往前冲，可才跑两步，前方又出现一道铁网。
他回头，手电光已经照到他身上。
“是个小孩！”其中一人惊呼。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两个人同时扑上来。
大宝转身拼命拍打铁网，可焊点牢固，根本撕不开。他急得眼眶发烫，四处乱看，忽然发现旁边有个半开的集装箱门。他矮身钻了进去，反手想把门拉上，可力气太小，门只合了一半。
外面的脚步声逼近。
“躲什么躲！出来！”灰衣男伸手拉开铁门，手电直直照在他脸上。
大宝背靠箱壁，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妈的，真是个孩子。”另一人扯了下嘴角，“谁家的？怎么会来这儿？”
灰衣男蹲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你是谁？听到了多少？”
大宝咬着嘴唇，不说话。
“不说？”那人冷笑，“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扬起手，作势要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金属倒塌的声音。
两人同时回头。
“什么情况？”
“去看看！”
他们松开大宝，提着灯朝声响处走去。
大宝瘫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自己不能等，必须趁现在逃。他扶着箱壁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却发现手表不见了。低头一看，屏幕卡在铁门夹缝里，边框已经被压裂。
他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表壳，身后又传来脚步声。
“等等，那孩子还在里面吗？”
“回去看看！”
他猛地缩回手，转身往集装箱深处跑。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木箱，通道狭窄曲折。他钻进一个角落，蜷缩身体，把衣服拉过头顶，尽量缩小轮廓。
外面，手电光来回扫射。
“人呢？”
“不可能凭空消失。”
“分头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宝闭上眼，指甲掐进掌心。
他不能出声。
他不能动。
他必须活着回去，把听到的话告诉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挪动，忽然感觉头顶上方有轻微的震动。
抬头一看，一块松动的钢板正缓缓倾斜，边缘的铁锈簌簌掉落。
他来不及反应，那块板已经砸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