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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汤凛转身望过来,烛火在他眼底跳动,将那句"因为他们怕你"烧得发烫,却终究没说出口。
 窗外的暮云压得很低,像块浸了墨的布,遮住最后一丝天光。
 李瑶腕间的金纹仍在游走,像被春风唤醒的灵蛇,顺着血管往手背攀去。
 她望着汤凛,眼尾的弧度比平日更冷些,却又带着几分探究的锐光:"他们怕的,是我能逆转生死、重写因果?"
 汤凛喉结动了动。
 烛火在他眼底晃出两簇小火星,将袖中紧攥的《上古血脉志》边角灼得发烫——那页折角处正写着"天命者掌造化,仙盟惧其乱序"。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起的衣袖,指腹擦过那抹金纹时,指尖微颤:"玄霄阁要的是掌控。
 他们怕你不受制于任何规则,更怕汤家因你崛起。"
 李瑶垂眸盯着自己的手。
 金纹在皮肤下泛着暖光,像将星子揉碎了融进去。
 她想起寒潭底用灵植术唤醒千年冰莲时,那些本该枯死的根系突然缠住她的手腕;想起替汤家取九叶莲时,原本守护灵植的毒蜂绕着她的发梢打旋。
 原来不是灵植亲近她,是天命血脉在召。
 "我不会被他们当棋子。"她突然抬眼,眼底的光比金纹更亮,"也不会让汤家因我涉险。"
 汤凛的指节抵在她腕骨上,能清晰摸到血脉跳动的频率——比寻常修士快三倍,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陪你",却被窗外的更声截断。
 三更梆子响过,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跟我来。"
 汤凛的房间在主院最深处,沉水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李瑶刚跨进门槛,就见书案上堆着半人高的古籍,最上面那本《天命录》的封皮泛着旧金,边角全是他翻折的痕迹。
 她指尖扫过书页,停在"血脉封印术"那章,墨迹被水浸过,晕开一团模糊的"不可"。
 "你想封印我。"她不是问句。
 汤凛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月光从他肩头漏下来,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昨夜翻到解印之法时,我捏碎了三个茶盏。"他转身,眼尾泛红,像熬了整夜,"我怕他们抢在我前面,怕你被锁在玄霄阁的禁术阵里,怕......"他突然哽住,喉结动了动,"怕你疼。"
 李瑶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攥紧的拳头。
 他掌心全是冷汗,指缝间还沾着未干的墨渍——定是方才在书房写封印符时,手不稳滴上的。
 她深吸一口气,将另一只手按在胸口。
 金纹如活物般从腕间窜出,顺着手臂爬上脖颈,最后在锁骨处凝成一枚金色图腾:五瓣莲花裹着星芒,每道纹路都泛着细碎的光。
 汤凛的瞳孔骤缩。
 他见过太多上古图腾,却从未见过这样的——那根本不是普通的血脉印记,而是天地初开时才有的混沌纹路。
 他伸手去碰,指尖刚要贴上,图腾突然泛起热意,像一团活火,在他掌心烙下浅浅的红痕。
 "这是我在寒潭底觉醒的。"李瑶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当时我以为是灵植术进阶,后来才明白......"她扯了扯嘴角,"是天命血脉在挑主人。"她收回手,图腾瞬间隐入皮肤,"我知道你想封印我,但我不会让你这么做。"她望着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清,"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掌控命运。"
 汤凛望着她眼里的光,忽然笑了。
 那笑带着几分释然,又带着点心疼:"你总说我像冰山,可你才是最倔的那座。"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那我就陪你走到最后。"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破空声。
 李瑶猛地转头,就见天际划过一道血色流星,比月光还亮,拖着赤金尾焰直坠玄霄阁方向。
 那光太刺眼,映得窗纸都泛了血色。
 汤凛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他抓起案上的千里镜,对准流星坠落的方向,喉间溢出低咒:"他们动手了。"
 李瑶走到他身侧。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金纹在沸腾,像在呼应那道血光。
 她抬手,掌心浮起一株半开的灵植——是前日刚培育的火棘,此刻枝桠上的红果全变成了金红色,每一颗都跳动着细碎的光。
 "那就让他们知道。"她望着血色流星消失的方向,眼中金光闪烁,"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夜更深了。
 汤府的更夫敲过五更梆子,远处传来巡卫的低语:"玄霄阁方向出了怪事,听说有流星坠了......"李瑶靠在窗前,听着这些声音渐远,忽然想起六叔父说的"各大家族都有密探"。
 她摸了摸腕间的金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天亮了,该让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密探",见见真正的光。
 而此刻,玄霄阁山门前的守夜弟子正跪在焦黑的地面上。
 方才那道血色流星坠落处,碎石里嵌着半枚金纹残片,纹路与汤家密信里描述的"天命者"图腾分毫不差。
 "报——"弟子的声音带着颤,"天外陨星落于本阁境内,似有......"
 "闭嘴。"为首的长老捏碎残片,袖中玄光暴涨,"对外宣称是天劫余波。"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天命者的事,还没到掀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