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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目光扫过前方黑压压的人群,然后轻轻启唇。
第一个音出来时,很轻,像落在水面的一滴雨。但我能感觉到它在空气中扩散开来,穿过风,抵达某个看不见的边界。主歌部分我压着气息走,每一句都像在讲述一件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歌词说到“曾被否定的梦想”,声音微微发颤,却没有断。
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也能听见台下逐渐安静下来的动静。
副歌前有个短暂的停顿。我停在那里,等身体里的力量重新聚拢。然后推出高音——没有乐器托底,全靠胸腔支撑,那一声出去,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但它稳住了。
台下的嘈杂彻底消失了。连风似乎都慢了下来。
我继续往下唱,桥段那句最难的气息转换,我提前半拍换气,咬住每一个字的尾音。唱到“哪怕全世界都不相信我”时,声音陡然拔高,却没有撕裂感,反而像挣开了什么束缚,直直地飞出去。
那一刻,我忘了故障,忘了等待,甚至忘了这是在舞台上。
我只是在唱歌。
一首本来需要伴奏、需要编曲、需要层层包装的歌,现在只剩下最赤裸的声音,却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更完整。
我唱完最后一句,收声时没有刻意延长尾音,而是让它自然落下,像脚步踩实地面。
全场安静了几秒。
然后,掌声从第一排响起,迅速蔓延开去,像是湖面被风吹皱后层层推进的波纹。
我没有动,也没有鞠躬,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麦克风。掌心有点湿,但握得很牢。
这时,余光瞥见舞台侧翼有人影站着。我偏头看了一眼。
是关毅。
他没鼓掌,也没走近,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阴影与光线交界的地方,风衣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他的表情我看不太清,但我知道他在看我,从头到尾,一直都在。
我收回视线,再次望向观众席。人群中有举着手机录像的,有站起来鼓掌的,还有人朝我挥手喊名字。这些我都来不及细看。
因为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将麦克风架固定好,调整了一下高度。双腿还有些发紧,但我站得很直。接下来还有两段主副歌,我不能松懈。
我抬起右手,轻轻点了点耳机监听的位置。技术员立刻会意,做了个“信号正常”的手势。
我点点头,然后把手放回麦克风上。
风又起来了,吹乱了我的刘海。我抬手拨了一下,动作不大,却让我整个人看起来更沉静了些。
台下的声音渐渐平息,注意力重新回到舞台上。
我张开嘴,准备唱第二段主歌。
声音刚出口——
控制台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