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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的光晕在我们脚下缓缓旋转,像一道未闭合的眼。苏青鸾的手仍搭在我肩上,掌心滚烫,却已不如方才那般有力。她扶着我踏上石地,石阶冰冷,每一步都震起细微尘灰,在微光中浮沉。
“阵眼之后,还有三重门。”那声音仍在耳畔回荡,低缓如水底传音。
我站定,指尖抚过铜铃。它不再颤动,内里的珠砂凝成一线,指向湖底深处新开的裂隙——一道向下的阶梯隐没于幽暗,壁面刻满逆向流转的符文,冰火交错,纹路竟与太乙观后山禁地的洗冤碑林如出一辙。
“这是‘九渊台’。”我低声说,“师父曾提过,此阵专为昭雪不白之冤而设,三百年前便已湮灭。”
苏青鸾喘息稍定,抬眼望向阶梯:“既到了此处,岂能半途而退?”
我没有答,只是将袖中残存的冰针握紧。寒毒尚未平复,经络间仍有冷流窜动,但耳后的胎记却隐隐发热,仿佛与这地宫血脉相连。我闭目片刻,任凤命之力自识海涌出,轻轻覆上最近一块符文。
刹那间,石壁微亮。
冰火二气顺着纹路游走,映出一行残字:“壬午年七月初九,太乙真人拒炼长生丹,以邪术惑君罪下狱。”
我心头一震。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那年我尚在襁褓,将军府一夜血洗,而终南山传来消息——太乙观主被揭私通魔教,行厌胜之术,妄图篡改天命。朝廷派钦差焚观锁人,师父从此销声匿迹。
原来不是背叛,是抗旨。
“走。”我对苏青鸾道,“真相未必在眼前,但脚步不能停。”
我们沿阶而下。越往深处,空气越是滞重,每踏一步,体内的寒火便拉扯一分。我的右臂开始发麻,像是有细针在皮下穿行;苏青鸾呼吸渐促,额角渗出的汗珠落地即焦,留下点点黑痕。
第三阶尽头,一面石门横亘眼前。门心嵌着一方青铜匣,表面无锁无扣,唯有中央凹陷,形如掌印。
“需血引。”我说。
苏青鸾不等我阻拦,已划破指尖,将血滴入凹槽。
火命之血触匣即燃,却不炽烈,反而化作一道温红流光,渗入青铜纹理。石门轰然开启,卷轴自匣中浮起,悬于半空。
那是一卷血书,以极细朱砂篆写,字迹苍劲如刀刻,却随光芒照耀逐渐褪色,仿佛一经目睹,便注定消散。
我迅速取出袖中冰笺,以指为笔,逐句誊录。
“大靖永昌帝求长生不得,命太乙炼丹续命。真人言:‘天地有序,生死有道,逆之者必遭天谴。’帝怒,构其以邪术摄魂、借凤命改运之罪,囚于地牢,七日焚身而亡。”
我笔下一顿。
焚身?师父……竟是被活活烧死?
喉间一阵腥甜涌上,我强行咽下。继续抄录:
“真人临终前以心头血启地宫秘卷,留证于九渊台。唯凤命者之血可洗沉冤,然献祭之人须承血脉崩裂之罚,三日内必殒。”
最后一个字落笔,冰笺上的墨迹尚未干透,苏青鸾忽然闷哼一声,扶住石壁。
“怎么了?”我转身。
她脸色煞白,指尖颤抖,掌心渗出的血竟在地面烧出细小焦斑,如同烙铁落地。她咬牙道:“没事……只是血有些热。”
我不信。她素来火脉稳定,何曾有过失控之象?
目光扫过密卷,最后一行字正悄然隐去——“凤命者血可洗冤,但需付出血脉代价”。
我猛然醒悟。
这不是警告,是共鸣。
她不是凤命,却是火命至纯之人,与我同修同战多年,气血早已相融。密卷所言“血脉代价”,未必单指凤命者自身,更可能是与之血脉相连之人代偿。
“别碰那卷!”我伸手欲合青铜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