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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蒙面人右臂微垂,似有旧疾——是否正是那道剑伤?
送走太乙真人后,我未即刻回房,而是绕道穿过回廊,借廊柱遮掩,悄然折返静园。待确认无人跟随,才从袖中取出那方染血素绢,再次对照记忆中的符纹。
毫无差别。
这不是巧合。母亲留下的警告、父亲密会的叛徒、师父口中十年旧怨——三条线终于交汇于一点。
我将素绢收回小囊,贴身藏好。回到房中,闩上门栓,取出《六韬》翻至夹藏纸条之处。提笔蘸墨,在空白页写下三行字:
“清虚子,太乙二徒,叛门十年。”
“锁灵符出,寒渊将启。”
“父与叛徒共谋,因何?”
写罢,忽觉脑中一闪。
幼时一次随父赴终南山访道,途中歇脚茶肆,他曾对随从低语:“太乙有二子,一承道统,一堕魔途。可惜……真正懂他的,只有那个被逐出门墙的。”
当时年幼,不解其意。如今回想,那“被逐出门墙”的,岂非正是清虚子?
父亲语气中并无憎恶,反倒藏着一丝惋惜。
难道他们……早有旧识?
我搁下笔,指尖冰凉。
若父亲与清虚子并非单纯利用,而是旧日故交,那这场布局便不只是为了困杀我,更可能是为了唤醒某种早已埋下的计划。而我,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
可母亲的死呢?那场烧尽藏书阁的大火呢?若背后牵连太乙旧怨,那真相恐怕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残酷。
窗外日影西移,暮色渐浓。
我起身将《六韬》重新藏入妆奁,正欲合盖,忽然发现书页边缘有一处细微折痕,此前未曾注意。轻轻翻开,内页夹层竟还藏着半页残纸。
纸上只有一句残文:
“……癸亥年七月初九,清虚子夜访将军府,携《玄冥录》下半卷归还,言‘事未成,但约未毁’。”
日期正是母亲失踪前五日。
我的手猛地收紧。
他来过。
在母亲消失之前,清虚子曾亲自踏入将军府。
携回秘典,留下一句“约未毁”。
什么约定?
谁与谁的约定?
为何要在母亲死后十年,再度启动?
我盯着那行字,呼吸渐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响动。
不是脚步声,是窗棂被风吹动的轻晃。我迅速吹灭烛火,退至墙角阴影处,屏息凝神。
窗外月光洒进半尺,映出地面一道细长的影子——有人站在院中,不动,也不离去。
我缓缓抽出袖中匕首,石扣贴掌,寒意刺骨。
那人站了片刻,转身离去,衣角掠过花枝,带落几片花瓣,无声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