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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稳慢慢靠近,蹲下查看裂痕边缘。断口整齐,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他想起刚才那一声脆响,不像自然断裂,更像是金属部件崩开的声音。
“不是意外。”他说,“是陷阱。”
林悦咬牙撑住身体,手臂发抖。孙莉的手越来越滑,指尖已经蹭破皮。
“我拉不住了。”她声音发颤。
“再撑一下。”林悦用力往上拖。
陈稳环顾四周。附近没有可借力的结构,硬拉可能会让整个边缘彻底塌陷。他看向刘辉:“你还能启动那个装置吗?”
刘辉点头,把电脑塞进背包,腾出手去摸脉冲器。他按开开关,频率回到187Hz,但这次没有任何反应。
“没用了。”他说,“电源耗尽。”
“换种方式。”林悦突然说,“声音不一定非得靠机器。”
她抬手拍打地面,节奏缓慢。咚、咚、咚。三次之后,停下。
没人说话。
一秒,两秒。
远处一根残留的菌丝轻微颤了一下。
“有效。”陈稳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他掏出战术刀,敲击身边一块裸露的岩石。短促两下,停顿,再三下。节奏和刚才不同。
这一次,三根菌丝同时抖动。
“它在听。”孙莉小声说。
林悦继续拍地,同时对陈稳比了个手势。两人配合多年,默契十足。她每拍一次,他就移动一步,试探周围土层的稳定性。
当敲击移到左侧第三块石头时,脚下地面传来微弱震动。
“这里有机关。”他说。
他捡起一块碎石砸下去。轰的一声闷响,旁边未塌陷的区域弹出三根铁刺,直插空中。
“连锁反应。”刘辉低声说,“触动任意一点,整个陷阱都会激活。”
陈稳皱眉。他们不能硬来,也不能久留。孙莉体力在下降,林悦的手已经开始发麻。
“必须一次性解决。”他说。
他看向刘辉:“你还记得第一次干扰成功的频率吗?”
“187Hz。”
“人能发出这个声音吗?”
刘辉摇头:“不可能。那是机械振动,靠肌肉做不到。”
“但我们可以模仿节奏。”林悦突然说,“不是靠音高,是靠间隔。”
她开始用手拍地,按照187Hz对应的脉冲间隔敲击。慢,但精准。每一下都卡在节拍上。
陈稳跟着做。左手拍地,右手扶住树干保持平衡。
刘辉也加入进来。三人同步敲击,节奏稳定传递到地面。
孙莉悬在半空,看着他们。她咬住嘴唇,抬起还能活动的那只手,用指节轻轻叩击身边的岩石。
嗒、嗒、嗒。
声音很小,但在这一刻,刚好补上了缺失的一拍。
整片区域忽然一静。
所有残留的菌丝同时缩回土中。地面不再震动。就连坑底的倒刺,似乎都失去了活性。
林悦抓住机会,猛力一拽。
孙莉被拉了上来,滚到安全地带。两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刘辉瘫软靠住树干,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陈稳走到坑边,盯着那几根铁刺缓缓降回地下。
“暂时安全了。”他说。
林悦坐起身,看了眼手表。时间不多了。
她把工具包重新系好,站了起来。
刘辉合上电脑,背起包。孙莉捡起掉落的记录本,紧紧抱在胸前。
四人站定,面对前方仍未探明的密林。
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声。
陈稳迈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