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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很特别!”托托莉慌忙改口,脸颊泛起红晕,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白色运动鞋,“穿这个吧,轻便,跑起来快。”她蹲下身,想帮温蒂穿鞋,却被对方抬脚躲开。
“我自己来。”温蒂别扭地弯腰系鞋带,手指因为发烧有些发颤,半天都没把鞋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最后只能胡乱打了个死结。
医院的走廊像条长长的灰色隧道,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化不开,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味,钻进鼻腔时带着尖锐的刺激感。温蒂的脚步下意识放慢,眼神警惕地扫过每一个拐角……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那些推着床车匆匆走过的护士,甚至墙上闪烁的电子屏,都让她想起极乐礁上的诊疗室。
那里的医生从不带听诊器,只拿着针管和电击器,嘴里说着“检查身体”,却总把他们折腾得半死。
“放松点,您肩膀都快绷成石头了。”托托莉小声提醒,偷偷碰了碰她的胳膊肘,“陈医生的诊室在三楼,我们走楼梯,人少。”
温蒂没说话,却不自觉地往托托莉身边靠了靠。两人的影子在楼梯间的灯光下交叠在一起,托托莉的影子比她高出一截,像在无声地护着她。
诊室里飘着淡淡的艾草香,冲淡了消毒水的味道。
白发苍苍的陈医生正戴着老花镜看病例,听到动静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潭温和的湖水。“托托莉?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陈爷爷,这是我朋友,她不小心摔伤了。”托托莉把伪造的病历卡递过去,上面写着
“……公园滑梯意外摔伤”。
陈医生推了推眼镜,示意温蒂坐到诊疗椅上。“小姑娘抬起胳膊我看看。”他的声音像晒过太阳的棉被,暖融融的。
温蒂的身体瞬间绷紧,像只被按住后颈的猫。当陈医生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触到她手臂的纱布时,她几乎要控制不住体内紊乱的崩坏能……
那些纱布下的伤口,有的是被鞭子抽的,有的是被电击器烫的,还有的是觉醒律者力量时,崩坏能撕裂皮肤留下的痕迹,根本不是什么“滑梯摔伤”。
“这伤口看着有点深啊。”陈医生轻轻揭开纱布,眉头皱了起来,“边缘还有点发黑,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嗯,摔进了花坛,可能沾了脏水。”托托莉在旁边紧张地补充,手指悄悄抓住温蒂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捏了捏。
那点微弱的力道像投入冰湖的石子,温蒂躁动的崩坏能竟奇异地平静了些。
她看着托托莉手背因用力而泛白的皮肤,突然想起昨晚这个女人也是这样,在她因为伤口疼得睡不着时,悄悄用热毛巾帮她敷肩膀,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
陈医生拿出听诊器,冰凉的金属头刚贴上温蒂后背,她还是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一缕微弱的气流不受控制地从指尖溢出,像调皮的风,卷着桌上的病历纸飞起来,还顺便吹乱了陈医生花白的头发。
“嚯,今天这风还挺调皮。”陈医生笑着把听诊器挪到另一边,没再多问,“肺部没事,就是有点炎症,得打个破伤风针,再开点消炎药。”
“打针?”温蒂的脸色“唰”地白了,比身上的纱布还白。她猛地后退,撞在诊疗椅的扶手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我不打!那种尖尖的东西...会扎进皮肤里...”
托托莉这才惊觉,这个能操控气流掀翻战舰的律者,竟然怕打针。
她看着温蒂紧绷的侧脸,耳尖因为恐惧微微发红,像只被暴雨淋湿的幼兽,心里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别怕,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托托莉蹲到她面前,仰视着她的眼睛,金色的瞳孔里盛着满满的认真,“闭上眼睛数到三,就好了。我会一直握着您的手。”
温蒂抿着唇没说话,却没再后退。当护士拿着针管走近时,她死死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像濒死的蝶。冰凉的酒精棉球擦过胳膊时,她猛地抓住托托莉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肉里。
“一。”托托莉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力量,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纱布下的手背。
“二。”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温蒂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却死死咬着唇没出声。
“三。”护士拔出针头,贴上创可贴的动作轻得像羽毛。
温蒂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而托托莉的手背上已经被掐出几道红痕。
她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别过脸,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谁...谁害怕了?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碰我。”
托托莉忍着笑,从包里拿出颗草莓糖递过去。“奖励您的,陈医生说勇敢的孩子才有糖吃。”
温蒂的视线落在那颗裹着透明糖纸的糖果上,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在极乐礁,只有那些“听话”的孩子才能得到糖果,而且从来都是过期的,硬得能硌掉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飞快地塞进兜里,像是藏起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离开医院时,阳光已经变得暖融融的。托托莉指着街角的商场,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的蓝,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去那里给您买身合身的衣服吧?总穿我的也不是办法。”
温蒂下意识想拒绝,眼角却瞥见橱窗里挂着的一条裙子——淡蓝色的,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浪花,像极了她觉醒力量那天,在马里亚纳海沟看到的深海微光。
“...随你便。”她别过脸,装作被风吹得眯起眼,耳根却悄悄泛起浅红。
商场里的冷气吹得人很舒服,和医院的消毒水味不同,这里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和面包房的甜香。
温蒂站在自动扶梯上,看着脚下不断移动的台阶,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当扶梯突然启动时,她吓得差点抓住旁边的扶手,却在看到托托莉憋笑的表情后,硬生生忍住了,只是脚趾蜷缩起来,死死抠着鞋底。
“这东西为什么会自己动?”她压低声音问,眼神里满是警惕。
“这是自动扶梯,省力用的。”托托莉牵着她的手往前走,“您看,大家都站得很稳。”
温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周围的人都很放松,有的在看手机,有的在聊天,只有她像个异类。
正觉得不自在时,眼角突然瞥见一块巨大的屏幕,上面有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在唱歌,嘴巴一张一合,连头发丝都在动。
“那是什么?”她停下脚步,手指戳了戳托托莉的胳膊,“里面关着人?”
托托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忍不住笑出声:“那是电视广告,不是真的人,是用科技拍出来的影像。就像...就像会动的画。”
温蒂皱起眉,显然没听懂。在极乐礁,唯一会动的画面是监控屏幕,那些绿色的雪花点后面,是随时可能出现的看守和他们手里的电击棍。她看着屏幕上女人灿烂的笑容,突然觉得很陌生——原来人类的世界里,“动的画”可以这么轻松愉快。
女装区的衣架像排列整齐的士兵,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
温蒂站在中间,眼神茫然,像误入花园的狼崽。她过去穿的都是统一的灰色囚服,破了就打补丁,从来不知道衣服可以有这么多颜色和款式。
“试试这条裙子?”托托莉拿起一条藏青色的连衣裙,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这个颜色衬您的皮肤。”
温蒂警惕地盯着那条裙子,像盯着某种会咬人的生物。“这东西...怎么穿?”她记得囚服都是套头的,可这条裙子后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扣子,像某种复杂的锁。
托托莉的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她看着温蒂眼里纯粹的困惑,突然意识到这个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律者,其实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
那些本该在试衣间里和朋友笑闹着讨论款式的年纪,她却在铁笼里学习如何“顺从”,如何在鞭子落下前先跪下。
“我教您。”托托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拉着她走进试衣间。
试衣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镜子擦得锃亮。托托莉帮她脱下那件宽大的风衣,手指碰到她后背的纱布时,动作放得极轻。“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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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说,将连衣裙从头顶套下去,裙摆轻轻落在温蒂腿上,像流动的夜色。
背后的扣子需要一颗颗系上,托托莉的指尖偶尔碰到温蒂的皮肤,对方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别紧张,很快就好。”
她一边系扣子一边说,“您看,这样系起来,风就吹不进后背了。”
温蒂没说话,眼睛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藏青色的裙子裹着纤细的身体,领口的珍珠映着她苍白的脸颊,竟透出几分柔和。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没有铁链,没有伤痕(虽然纱布还在),只是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像商场里那些牵着妈妈手的孩子一样。
“转个圈看看?”托托莉笑着说。
温蒂犹豫了一下,慢慢转了个圈。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像绽开的花苞。她看着镜子里旋转的身影,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又很快抿紧,假装是被风吹的。
接下来的半小时,温蒂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托托莉给她拿了浅紫色的卫衣,她摸着上面毛茸茸的绒毛,说“像兔子的毛”;给她看牛仔裤,她研究了半天拉链,说“比笼子的锁好用”;当托托莉拿出一套印着小猫图案的珊瑚绒睡衣时,她盯着那些圆滚滚的小猫看了很久,突然说:“这个...摸起来很软。”
托托莉看着她小心翼翼抚摸睡衣的样子,鼻子突然有点酸。她转身去拿别的衣服,偷偷擦掉眼角的湿意……
原来让一个律者露出笑容,只需要一套带小猫图案的睡衣。
结账时,收银员是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看着堆满收银台的衣服,笑着对托托莉说:“给妹妹买这么多新衣服呀?你们感情真好。”
温蒂立刻皱起眉,抢先开口:“她是我的奴仆。”
收银员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湖面。
托托莉尴尬地咳嗽两声,飞快地扫了付款码,拉着温蒂就往外走,“她跟您开玩笑呢,小孩子家家不懂事。”
“我不是小孩子。”温蒂跟在她身后,手里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袋子勒得手指发红,却不肯松手。那些衣服带着商场的香气,沉甸甸的,像某种真实的、可以抓住的东西。
回程的地铁里挤满了人,空气里混着汗味和食物的香气。
温蒂紧紧抱着购物袋,像守护财宝的龙,警惕地盯着每个靠近的人。当列车突然启动时,惯性让她踉跄了一下,不受控制地撞进托托莉怀里。
柔软的触感从胸前传来,带着托托莉身上特有的草木香。温蒂的脸瞬间红透,像被煮熟的虾子,慌忙想站稳,却被对方伸手扶住腰。
“小心点,主人。”托托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扶着她的手却很稳。
温蒂猛地推开她,退到车厢角落,假装整理头发,耳根却红得快要冒烟。“人类发明的交通工具真不稳定。”
她嘟囔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里,路灯亮了起来,像一串流动的星星。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购物袋,小猫睡衣的边角从袋子里露出来,印着的小猫正对着她笑。温蒂的嘴角,又悄悄勾起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
ps:小白不会发糖,大家凑合着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