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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彻底成形时，大厅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
白小璃脚底一软，膝盖差点弯下去。她咬住内唇，硬是把身体挺直。太初令碎片贴着胸口发烫，像块刚从炉子里捞出来的铁片。
银发垂到腰际，金纹在瞳孔里转了一圈。那人站在石台后方，没动，也没说话，可整个空间都跟着他呼吸。
“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不是从嘴里出来的，更像是从地底下往上冒，“命格逆天者。”
白小璃没应声。她悄悄把手滑进袖口，指尖碰到了言灵珠的边角。这玩意儿是三天前签到抽中的，系统当时还补了一句：“拿去堵嘴，别等别人把你判死刑才后悔。”
现在看来，它来得正是时候。
“我不是来听你念开场白的。”她抬起下巴，“我饿了，渴了，灵力快没了，如果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能让我回血加蓝，咱们就直接跳到最后一步——打一架，谁赢谁拿东西。”
仙灵的眼皮动了一下。
头顶的星图忽然亮了起来，一圈圈光纹从穹顶蔓延到地面，像水波一样扩散。那些纹路越聚越密，最后围成一个巨大的阵法轮廓。
白小璃立刻往左跨了一步，右脚在地上蹭了半圈。残留的灵液被体温激活，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她能感觉到阵法闭合的速度慢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够她抢到中央位置。
她站定的时候，脚尖离《归墟秘录》只剩五步。银铃还在轻轻晃动，表面的光晕像是被人吹了口气。
“你闯过三重试炼，躲过机关，破了幻境。”仙灵终于往前走了一步，“但这些只是筛选弱者的方式。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哦？”白小璃冷笑，“所以前面那些坑都是热身操？那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们这儿讲究人性化服务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焚心绫从腰间解下来。红绸展开的瞬间，一股热流顺着手臂窜上来。这是用九尾狐火温养过的法宝，虽然品阶不高，但胜在听话。
“我不喜欢规则。”她将绫带缠上手臂，“尤其是别人定的规则。你要考我，行，但得先告诉我——考完有奖金吗？有没有五险一金那种？”
仙灵停住了。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下。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笑法，更像是某种古老程序运行到异常节点时的反应。
“你可以选择退出。”他说，“踏出此门，过往所得皆不追究。”
“然后呢？”白小璃歪头，“回去继续当个小狐狸，啃野果子修仙？等哪天哪个掌门看我不顺眼，一掌拍死说是除妖？”
她往前走了一步。
“我不退。也不是非得要你的破书和铃铛。但我得知道，我拼死拼活走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话音落下，大厅里的光纹猛地一缩。
星图旋转加快，地面裂开更深的缝隙，一道光刃凭空出现在仙灵手中。刀锋指向她的眉心，距离还有七步，可皮肤已经感到刺痛。
白小璃没眨眼。
她反而咧嘴笑了，露出那颗尖尖的小虎牙。
“原来你也怕。”她说，“怕我根本不是你要等的人，怕这套流程走不下去，怕千年等待变成一场笑话。”
光刃微微颤了一下。
“所以你现在不敢直接动手杀我，得先验明正身，再走一遍仪式。对吧？”
她又踏前一步，红衣被阵法激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