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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歪斜，柜子倒了一地。她翻出个空瓷瓶，往里倒了点清水，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小撮褐色粉末——昨夜偷藏的化灵散，能暂时压制异种气息。
她把药粉倒进嘴里，干咽下去。
喉咙火辣辣的疼，胃里像吞了块烧红的铁。但她忍着没出声。
几分钟后，左肩的热度慢慢降了下来，青纹颜色变淡，几乎看不见了。
她松了口气，靠在墙边缓了一会儿。
刚闭上眼，外面传来说话声。
“掌门说要重点查那个红衣女修。”
“是不是邪派安插的？”
“可她救了柳长老……”
“正因为救了人才更要查！哪有这么巧的事？”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药铺门口。
白小璃立刻翻身滚到柜台底下，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一条缝，光线照进来，映出一双黑色靴子。
“进去看看。”
她握紧了袖中的短刃。
只要对方进来，她就拼一把。
但那人只是踢了踢门槛，说了句“没人”，就转身走了。
她等了几分钟才爬出来，脸色有点发白。
不能再用这个样子出现了。红衣、长发、朱砂痣，太显眼。她得换张脸。
最好连修为波动都改一改。
她摸了摸储物袋，里面还有几张残符和一瓶“易容膏”。那是前两天签到抽到的玩意，涂上能变声变体型，维持六个时辰。
她拧开瓶盖，一股刺鼻味冲出来。
“丑就丑点吧，活着比好看重要。”她嘀咕着，把膏体往脸上抹。
皮肤立刻开始发麻，五官微动，身高缩水两寸，头发颜色从乌黑转成棕褐，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了几分。
她对着镜子瞅了眼，满意点头。
现在看起来像个三十出头、风尘仆仆的跑单女修，谁也不会把她跟刚才那个红衣妖女联系在一起。
她把衣服换掉，套上件灰布衫，拎着包袱走出药铺。
天快亮了。
街上开始有巡逻弟子走动，玄天宗的旗帜插在各路口。
她低着头混进人群，往南城方向走。
刚转过街角，迎面撞上一个熟面孔。
柳青阳。
他肩上的伤包扎好了，手里还提着杆枪，正带队巡查。
她脑袋一空，本能想绕路。
但他已经看见她了。
“站住。”
她停下，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你是哪个坊市来的？”他问。
“回大人，南街济世堂跑腿的。”她压着嗓子答。
“抬起头。”
她慢慢抬头。
柳青阳盯着她看了几秒，皱眉：“脸怎么肿了？”
“摔的。”
“昨晚北门大战，你可见到一个穿红衣的女人？”
她摇头：“听说了，没见着真人。”
他点点头，挥挥手：“走吧，最近别乱跑。”
她应了一声，赶紧离开。
走出十步，背后冷汗才冒出来。
差一点。
真的差一点就被认出来了。
她加快脚步，钻进一条小巷。
巷子尽头有扇小门，通向一处废弃客栈的地窖。
她推开门，准备先躲一阵。
脚刚踏进去，左肩突然剧烈一痛。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
低头看去，青纹再次浮现，这次不仅发烫，还在缓慢跳动，像有脉搏一样。
她咬牙，抬手就要再抹药。
可就在她碰到皮肤的瞬间——
那道纹路猛地一闪，投射出一道极细的光束，直指北方某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