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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咬死不认,反口污蔑。
殷若璃早有预料,冷声道:“伪造?构陷?国丈大人,您与北境兀良哈部首领先后三封密信,约定以战马五千匹,换取精铁十万斤,信中提及‘待京城风起,便可南下牧马’,此言也是伪造?淑贵妃娘娘,您生产当日,为何三位接生嬷嬷,两位暴毙,一位失踪?宫中档案记录清晰,这也是构陷?!”
她言辞犀利,句句戳中要害。
“你……你胡说!”国丈气急败坏。
淑贵妃则掩面哭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皇帝面色阴沉不定之际——
殿外忽然传来通报:“西域使团正使,巴巴克·阿尔·哈桑,殿外求见!称有要事禀报陛下,关乎邦交,亦关乎……贵妃娘娘!”
巴巴克来了!
殷若璃心中一动,她知道,巴巴克手中,恐怕还握有更关键的证据,或者……他知道更多内情!
皇帝眉头紧锁,今日之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沉声道:“宣!”
巴巴克从容步入大殿,他先是恭敬地向皇帝行礼,然后目光扫过跪地的淑贵妃和国丈,最后落在殷若璃身上,微微颔首,这才对皇帝说道:
“尊敬的天朝皇帝陛下,外臣本不该干涉贵国内务。然,此事牵扯甚广,甚至关系到我西域诸国与天朝的邦交安宁。外臣不得不言。”
他顿了顿,取出一份用火漆密封的卷宗:“此乃外臣商队,于数月前,偶然截获的一份密报。其中记录了国丈大人麾下商队,假借贸易之名,向北境部落输送大量违禁军械物资的详细清单、路线以及……接收之人的画押印信!此外,还有一笔经由我国丈名下钱庄,流向北境,用途不明的巨额资金记录。其时间、数额,与殷小姐所获密信中提及的‘起事资费’,恰好吻合!”
这份证据,比殷若璃手中的密信副本更为具体、更具杀伤力!直接将物资和资金的流向坐实了!
巴巴克将卷宗呈上,继续道:“至于贵妃娘娘……外臣亦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娘娘。约在十八年前,娘娘入宫前一年,是否曾有一段时日,称病在家,闭门不出?而恰在此时,北境兀良哈部首领之妹,也曾‘意外’坠马,‘休养’了数月之久?时间如此巧合,外臣实在好奇。”
他这番话,看似疑问,实则诛心!直接将“混淆血脉”的嫌疑,指向了更具体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性!
“你……你血口喷人!”淑贵妃再也维持不住镇定,尖声叫道,脸色惨白如纸!
国丈更是浑身颤抖,几乎瘫软在地!
皇帝听着巴巴克的陈述,看着那份新的、无可辩驳的物证,再联想到宫廷档案的异常和巴巴克那意有所指的“巧合”,一股无法抑制的暴怒和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他并非昏君,之前只是被蒙蔽,此刻诸多线索证据串联起来,真相已然呼之欲出!
“够了!!!”
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袖袍无风自动,恐怖的帝王之威笼罩整个大殿!所有官员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目光如同利剑,死死钉在淑贵妃和国丈身上,声音冰寒刺骨,带着决绝的杀意:
“淑妃林氏,及其父林逵,勾结外邦,囤积兵甲,意图谋反!构陷忠良,残害殷氏满门!更……更涉嫌混淆皇室血脉,罪无可赦!”
“即刻起,剥夺林氏贵妃封号,打入冷宫,严加看管!林逵革去一切官职爵位,押入天牢,着三司会审,严查其党羽!凡有牵连者,一律严惩不贷!”
雷霆之怒,轰然降下!
尘埃,似乎即将落定。
殷若璃跪在殿下,听着这迟来的判决,心中百感交集,泪水模糊了视线。父亲,母亲,殷家的冤魂……你们,可以安息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之时,被打入冷宫的林氏(原淑贵妃)在被拖出大殿的刹那,猛地回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目光怨毒地死死盯住殷若璃和巴巴克:
“你们别得意太早!星陨珏……哈哈……星陨珏现世,大乱将至!你们……谁也逃不掉!!!”
星陨珏!
她竟然也知道星陨珏?!而且似乎预示着极大的不祥!
殷若璃心中猛地一沉,刚刚放松的心弦再次绷紧。
巴巴克深邃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极其凝重的光芒。
扳倒了淑贵妃,似乎只是揭开了一个更大谜团的序幕。林氏临死前的诅咒,如同一个不祥的预言,笼罩在刚刚见到一丝曙光的天际。
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