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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雾死死的咬着嘴唇，嘴角渗出一丝金色的光粒子。
窗外，死亡德拉戈突然发出凄厉的嚎叫，像是感应到什么可怕的存在般开始疯狂破坏周围的建筑。
下一秒，特利迦奥特曼出现。
朝雾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无数星球在颅内爆炸。她从桌上跌落到地上，痛苦的蜷缩着，双手死死抱住头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些古老的宇宙语仍在喉间翻滚，每一个音节都像烧红的铁烙般死死的刺入神经。
“停下......求求你...停下吧！......”她对着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哀求，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窗外，死亡德拉戈的咆哮与特利迦的光线技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栋公寓剧烈摇晃，天花板簌簌落下粉尘。
但朝雾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她的眼中尽是宇宙初生时的景象，亿万光年外的超新星爆发与此刻脑内的剧痛重叠在一起。
朝雾将光线凝聚成匕首的样子，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进右手中，直到右手被匕首彻底贯穿，头疼在此刻停止了，房外的怪兽也在那一刻被特利迦所击败。
朝雾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右手掌心被光刃贯穿的伤口正缓缓渗出金色的光粒子，还未等滴落到地板上便已经消失了。
疼痛带来了短暂的清醒。她颤抖着拔出光刃，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是她最近发现的唯一能暂时压制记忆复苏的方法——用肉体的痛苦来掩盖精神的混乱。
窗外，特利迦的计时器已经开始闪烁。朝雾扶着墙壁艰难起身，透过破碎的窗户望去，发现胜利队的队员们正在疏散群众。
“约定......”朝雾喃喃自语，有些恍惚的往卫生间走。
朝雾盯着镜中的自己——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苍白的嘴唇被咬出深深的血痕，碧绿的瞳孔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金光。她颤抖着伸手触碰镜面，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这还是......我吗？”她轻声问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镜中人没有回答，只是用同样困惑的眼神回望着她。朝雾突然用力捶向镜子，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将她的影像分割成无数碎片。
右手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但这疼痛反而让她感到一丝安心——至少证明她还真实地存在着。朝雾缓缓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将脸埋入双膝之间。
那些记忆碎片又开始在脑海中翻涌：【星辰湮灭时凄美的光芒】【文明消亡前最后的祈祷】【她作为“无”时立下的禁忌誓言】
“不要再看了”朝雾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不要再看了......”
但宇宙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无情地冲刷着她脆弱的意识防线。她看到自己曾经平静地看着无数世界的兴衰，看到自己为了宇宙平衡所做出的一切，看到那个为了宇宙安危毅然对自己下咒的“无”。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这些......”泪水滴落在手臂上，朝雾蜷缩得更紧了。
窗外传来胜利队员的呼喊声和群众的哭声，那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遥远而不真实。
“好累...”她喃喃道，金色的光粒子从眼角渗出“就这样消失的话......”
这个念头刚浮现，心脏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朝雾猛地抬头，看到镜中碎片里的自己全都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不行......”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爸爸和父亲......还在等我回家.”
洗手台的水龙头不知何时被拧开了，冷水哗啦啦地流着。朝雾将脸埋进水中，刺骨的寒意让她稍微清醒了些。抬起头时，她看到水中倒映出的不再是那个狼狈的女孩，而是一个被光芒笼罩的身影——那是她，又不完全是她。
水中的倒影开口静静的看着她。
“我只是不想失去现在的自己......”朝雾喃喃自语着。
.........
“朝雾，我回来...了”团团看着一片狼藉的房子陷入沉思。
【怪兽把家里拆了吗？不对啊！我不是布了结界了吗？】
团团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将手里的东西甩桌上，直奔朝雾的房间，而眼前的景象让祂瞬间凝固——
朝雾蜷缩在墙角，右手掌心还残留着金色的光粒子。最让团团心惊的是，朝雾那双碧绿的眼眸中，金色的光芒正在与原本的瞳色激烈交织。
“朝雾！”团团急切地跑到她面前，轻柔地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指“发生什么了？”
朝雾缓缓抬头，眼神恍惚“团团......我听见宇宙在哭泣......”她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那些被我冷眼旁观的文明......那些因我而消亡的世界......”
团团瞳孔猛然一缩“禁忌松动了！”祂立刻释放出安抚的能量波动“听着，那些不是你的错。作为‘无’时的你只是在履行宇宙法则......”
“法则？”朝雾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团团“那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那些文明？！明明...明年祂们还有救”她的指甲深深陷进团团的手臂上“那些记忆...那些生命最后的哀鸣......全都刻在我的灵魂里！”
团团知道情况正在失控——朝雾体内宇宙之心的神性正在与朝雾的人性产生剧烈冲突。
“冷静下来！”团团贴在朝雾额头上“想想伽古拉和红凯！想想他们教给你的一切！”
这个名字仿佛触发了某个开关。朝雾浑身一颤，眼中的金光稍稍褪去“爸爸...父亲...”
“没错！“团团乘胜追击“他们还在等你回家！记得吗？”
朝雾的呼吸渐渐平稳，那些温暖的记忆像锚点般将她拉回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