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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汉中王宫。
这座刚刚更名的府邸,正沉浸在一种开创王业的激昂与兴奋之中。然而,一封从北方边境传来的加急密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滔天的波澜。
密报的内容,简短而致命:曹操与江东孙权,已秘密结盟,意图南北夹击,共取荆州!
刘备看完密报,那双仁厚的眼眸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阴云。他将帛书递给了身旁的诸葛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军师,看来曹贼与那孙权,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诸葛亮手持羽扇,从容地接过密报,一目十行地看完。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他微微一笑,羽扇轻摇,带起一阵清风。
“主公,不必忧虑。”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沉稳,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亮早已料到,曹操在汉中之战新败,元气受损,绝不敢轻易与我军正面决战。他必然会故技重施,行那‘驱虎吞狼’之计,唆使孙权,为他火中取栗。”
刘备的眉头依旧紧锁:“话虽如此,但孙权对荆州,觊觎已久。若两面夹击,荆州危矣!云长一人,如何能抵挡两路虎狼之师?”
“呵呵,”诸葛亮笑道,“主公,正因如此,我等才要先发制人,乱其阵脚。曹操以为他是在下棋,我等便要掀了他的棋盘!”
“哦?”刘备精神一振,“孔明有何高见?”
诸葛亮走到巨大的军事地图前,羽扇轻轻一点,落在了荆州北面的一个战略要地——樊城。
“曹操以为,我们会因为畏惧两面夹击,而龟缩防守。他错了!”诸葛亮的眼中,闪烁着智慧与锐利的光芒,“他越是想让我们守,我们就越是要攻!而且要攻其必救,攻其心腹!”
“主公,可立刻下达王令,命他尽起荆州之兵,主动北上,猛攻樊城!”
“攻樊城?”刘备有些迟疑,“如此一来,荆州后方岂不空虚?万一孙权趁机……”
“主公,这便是此计的关键所在!”诸葛亮的声音,陡然拔高,“其一,樊城乃曹贼南疆门户,一旦受攻,许都震动,曹操必然要从关中抽调主力南下救援,他那夹击汉中的计划,便不攻自破!”
“其二,我军主动出击,声势浩大,在他们看来,便是我军实力雄厚,不惧两线作战。如此,反而能震慑宵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最重要的一点,”诸葛亮回头,看着刘备,说道,“云长,需要这场胜利。我军,也需要这场胜利!自赤壁之后,云长镇守荆州,虽无过错,却也未有开疆拓土之功。今主公已为汉中王,正是论功行赏,提振军心之时。此战,既是为主公分忧,亦是为云长扬名!让他这‘前将军’之名,威震华夏!”
一番话,说得刘备茅塞顿开,胸中豪气顿生!
“好!孔明之计,深得我心!”他抚掌大笑,“就依你之言!让曹操和孙权看看,我刘备的兄弟,是何等样的英雄!”
他当即亲笔书写王诰,命关羽相机北伐,攻取樊城。文书交由前部司马费诗,命他即刻启程,星夜赶赴荆州。
江陵城,关羽已将荆州治所从公安搬到了江陵。旌旗招展,气象森严。
当汉中王使者费诗抵达的消息传来,关羽亲自率领文武官员,出城十里相迎,给足了这位王使颜面。
将军府公廨之内,礼毕。费诗庄重地取出王诰,朗声宣读。
密令——“相机北伐,攻取樊城”——被宣读出来时,他心中的那团火,彻底被点燃了!
“好!”关羽霍然起身,声如洪钟,“主公与军师,真乃知我者也!我关某镇守荆州多年,手中这柄青龙偃月刀,早已饥渴难耐了!请费司马回复主公,云长,定不辱命!不取樊城,誓不回师!”
他当即升帐点将,雷厉风行!
“傅士仁、糜芳何在?!”
“末将在!”两员将领应声出列。糜芳乃是刘备的小舅子,傅士仁也是军中宿将。
关羽声色俱厉地命令道:“命你二人为先锋,各领一军,即刻于城外十里下寨,整备军械粮草,三日后,听我号令,准时出发!”
“末将遵命!”二人领命而去。
是夜,关羽在府中大设宴席,款待费诗。荆州一众文武,悉数作陪。席间,众人纷纷向关羽道贺,言语中尽是吹捧与赞美。关羽抚髯大笑,意气风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攻破樊城,威震华夏的那一刻。
酒至酣处,宴席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亲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嘶喊道:
“君侯!不好了!城外……城外先锋营,走水了!”
“什么?!”关羽手中的酒杯,轰然落地,醇香的酒液洒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那双微醺的丹凤眼瞬间睁开,射出骇人的寒光!“走水”二字,在军营之中,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备马!”他暴喝一声,甚至来不及换下宴会的锦袍,只在外层披上了一件铠甲,便提着刀,冲出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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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关羽快马加鞭赶到城外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只见先锋大营,已是一片火海!火光冲天,将半个夜空都染成了不祥的赤红色!更可怕的是,那火焰之中,不断传来“轰隆!轰隆!”的剧烈爆炸声!
“是火炮!是霹雳车!”关羽的心,在滴血!
那一声声爆炸,炸碎的不仅仅是军械,更是他北伐的希望,是他荆州军的士气!
无数士兵在火海中奔逃、哭喊,如同没头的苍蝇。而傅士仁和糜芳二人,正带着几名亲兵,站在远处,满脸惊恐,手足无措。他们身上那浓重的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混账东西!”关羽怒火攻心,他催马冲入火场,亲自指挥士兵取水灭火。然而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再加上营中堆放了大量的桐油、硫磺等助燃之物,这场大火,直到四更天,天色将明之时,才被勉强扑灭。
昔日整齐的营盘,如今已是一片狼藉的焦土。无数精良的铠甲、兵器,被烧得扭曲变形,变成了废铁。堆积如山的粮草,化作了黑色的灰烬。更惨的是,那些来不及引爆的火炮,在烈火的炙烤下,当场炸膛,炸死了数十名无辜的本部军士!
关羽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浑身都在颤抖。他缓缓转过身,那双布满血丝的丹凤眼,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傅士仁和糜芳。
“说。”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为何会起火?”
“君……君侯……”傅士仁吓得牙齿都在打颤,“末将……末将与糜将军,在帐中……多喝了几杯……不慎,不慎打翻了烛台,引燃了……引燃了帐幔……”
“多喝了几杯?”关羽怒极反笑,他一步步走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两人的心上,“吾令你二人为先锋,统领大军,军国大事,系于一身!出征在即,你们却在帐中烂醉如泥!玩忽职守,致使军资被毁,将士枉死!你们可知罪?!”
“末将知罪!末将知罪!”两人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
“知罪?”关羽的眼中,杀机爆射!“如此天大的祸事,一句知罪,就想了结吗?!来人!”
“在!”两旁如狼似虎的校刀手,齐声应喝!
“将这两个误国废物的狗头,给我砍了!悬于营门,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傅士仁和糜芳二人,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君侯,刀下留人!”
关键时刻,费诗匆匆赶来,他拦在刀斧手面前,对着关羽急切地劝说道:“君侯息怒!兵法有云,‘未曾出师,先斩大将’,此乃军中大忌,于军心士气,大为不利啊!还请君侯看在主公的面上,暂免他二人死罪,以图后效!”
关羽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眼前这片废墟,又看了看苦苦哀求的费诗,心中的怒火,如同翻江倒海!
“哼!”他重重地冷哼一声,指着傅士仁和糜芳的鼻子,厉声喝道,“若不是看在费司马与主公的薄面上,今日,我必斩下你们的狗头!”
他顿了顿,杀气凛然地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这两个废物,各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打完之后,摘去他们的先锋印绶!”
“傅士仁!”
“罪将在!”
“我罚你,去看守公安!此乃我荆州后路咽喉,若有半点差池,我回来,定将你碎尸万段!”
“糜芳!”
“罪……罪将在……”
“我罚你,去看守南郡!此乃我荆州粮草军械重地!若再敢饮酒误事,我回来,新账旧账,与你一并清算!”
“滚!”
傅士仁和糜芳被武士拖了下去,军棍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和他们压抑的惨叫声,回荡在清晨冰冷的空气中。两人被打得皮开肉绽,满脸羞惭,眼中却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闪过了一丝深深的怨毒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