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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虚掩着,里面亮着一盏煤油灯。林屿坐在灯影里,面前摆着两杯姜茶,热气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他瘦了很多,左眉骨多了一道疤。
 我脱下湿透的雨衣,水珠砸在木地板上,像一串省略号。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说。
 “我说了,无论风雨。”我答。
 他笑了笑,把其中一杯推给我:“加了红糖,和以前一样。”
 我捧着杯子,忽然发现杯底贴着一张旧化验单——当年那张被我揉成团、宣称“没事”的化验单,被他展开、压平,折成了杯垫。
 上面印着:
 【支气管激发试验阳性,中度哮喘。】
 我抬头,撞进他的眼睛。
 “这些年,我一直在学急救和气象。”他指了指墙角堆着的应急箱和卫星电话,“我怕下次台风,你又不肯好好躲。”
 我喉咙发紧,问:“如果今晚我没来呢?”
 他望向窗外翻涌的海面:“那我就等到下一个台风。反正我预报员的工作,就是等风来。”
 天快亮时,风眼过境,雨停了十分钟。
 我们走到塔顶,看远处云层裂开一道金线,像被撕开的信封。
 林屿从兜里掏出一张新的明信片,递给我。
 正面印着灯塔,背面是他手写的字:
 “无论风雨,我都想留在你身边——如果这次你愿意。”
 我提笔在下面补了一行:
 “我愿意。”
 然后把明信片插进灯塔围栏的缝隙里,让风把它吹干。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
 所谓“无论风雨”,并不是要对抗风暴,而是在风暴里找到一起握紧伞的人。
 风又来了,雨点砸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吻。
 林屿撑开那把旧黑伞,我握住伞柄的另一端。
 这一次,伞骨没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