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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鹿笙知道，绝不是。
那个窥视者，收敛气息的速度极快，绝非普通杂役弟子所能为。是外门弟子？甚至是……内门弟子？他看到了多少？是否看到了她收取淤泥的动作？
她收取淤泥的动作很快，且背对着那个方向，理论上对方未必能看清具体动作。但她的停留，她的蹲下，必然落在了对方眼里。
一个杂役弟子，在废弃的灵雨圃排水沟旁蹲着，这本身就可能引起怀疑。
鹿笙的心沉了下去。
刚刚因为获得更好“土壤”而生出的些许喜悦，瞬间被冰冷的后怕所取代。
她还是大意了！低估了宗门之内可能存在的、无处不在的眼睛！
"隐藏才是生存的第一要义"——这句话再次如同警钟，在她脑中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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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做出决定：
1. 立刻处理淤泥：这罐淤泥不能再带回宿舍。必须在外面找个绝对隐蔽的地方处理掉，且不能留下任何可能被追踪的痕迹。
2. 彻底蛰伏：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停止一切"额外"活动。除了必要的杂役和维持最低限度的修炼，不再进行任何探索和资源收集。
3. 观察：密切关注宗内的风声，尤其是关于灵植谷或废弃雨圃的任何异常消息。
她强迫自己完成剩下的杂役工作，表现如常。
收工后，她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绕了一段远路，途经一处荒僻的乱石坡时，她提前用普通泥土和烂树叶捏了几个泥团放在陶罐上层做掩护。她假装失足滑倒，手中的小陶罐"恰好"脱手飞出，罐口朝下撞在一块尖石上，啪地一声碎裂。上层的假泥团先散落在地，真正蕴含古气的淤泥被腐叶包裹着落在假泥团之上。她"懊恼"地低呼一声，一边心疼地收拾碎片，一边"不经意"地用鞋底将那几个真正的古气泥团碾入石缝深处。现场只剩下与周围环境光谱一致的假泥团痕迹。
她悻悻地清理了一下现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的痕迹，这才离开。
回到宿舍，关上门。
鹿笙靠在门板上，缓缓吁出一口带着颤意的气。
手心冰凉，全是冷汗。
那半罐或许能加速她修炼的"沃土"，就这样被她亲手毁了。
可惜吗？
可惜。
但比起暴露的风险，这点损失，微不足道。
她看向床底那个不起眼的竹筒。
或许，这才是她现阶段真正该依靠的、最安全的选择。
慢一点，就慢一点吧。
她闭上眼，将那一丝惊悸与后怕，深深压入心底。
风雨，似乎并未停歇，只是暂时隐匿了形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