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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走廊里，陆沉和苏衍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
“周明应该没说谎。” 苏衍先开口，“他提到黑色信封和雨衣人的照片时，微表情很真实，没有伪装的痕迹。而且，他的恐惧不是因为杀人，而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
陆沉点点头，拿出烟，却没点燃：“黑色信封，穿雨衣的人的照片，林秀的恐惧…… 看来，林秀可能知道‘雨夜案’的一些线索，所以被凶手灭口了。”
“很有可能。” 苏衍靠在墙上，“凶手刻下三角符号，可能是在警告其他知道线索的人。而周明，可能因为经常去花店，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凶手才会用他的颜料，嫁祸给他。”
“那现在怎么办？” 陆沉看着苏衍，“继续审周明，还是找黑色信封的来源？”
“两者都要。” 苏衍站直身体，“周明虽然不是凶手，但他可能还知道其他线索，比如林秀有没有提到过什么人，或者什么地方。另外，黑色信封的来源也很重要，我们可以从邮局入手，排查最近有没有人给林秀寄过黑色信封。”
陆沉拿出手机，拨通了小赵的电话：“小赵，你带两个人，去林秀的出租屋，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黑色信封的残留，或者其他和‘雨夜案’有关的东西。另外，去邮局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给林秀寄过黑色信封，地址和寄件人信息都要查清楚。”
“是，陆队！” 小赵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陆沉挂断电话，看着苏衍：“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嫁祸周明？”
“因为周明是画家，和艺术相关。” 苏衍解释，“凶手可能想通过嫁祸周明，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让我们以为凶手是艺术相关的人，从而忽略真正的线索。而且，周明没有不在场证明，嫁祸给他，更容易让我们相信他是凶手。”
陆沉点点头，没再说话。他拿出怀表，打开又合上，金属的声响在走廊里格外清晰。苏衍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开口：“陆队，你那只怀表，是陈峰警官的吧？”
陆沉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苏衍，眼神里带着警惕：“你怎么知道？”
“我在国外的时候，看过‘雨夜案’的资料。” 苏衍的声音很轻，“陈峰警官是个很勇敢的人，为了保护证人，牺牲了自己。你很怀念他，对吗？”
陆沉握紧怀表，指节泛白：“这和案子没关系。”
“有关系。” 苏衍看着他的眼睛，“因为‘符号杀人案’，很可能和‘雨夜案’有关。你想抓住‘符号案’的凶手，其实也是想抓住‘雨夜案’的凶手，为陈峰警官报仇，对吗？”
陆沉的呼吸顿了一下，他转过身，看向窗外：“苏衍，我警告你，不要打听我的私事。”
“我不是在打听你的私事。” 苏衍走到他身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我回国，也是为了查‘雨夜案’，为了给我姑姑报仇。”
“你姑姑？” 陆沉猛地回头，看着苏衍，“你姑姑是谁？”
“我姑姑叫苏梅。” 苏衍的声音低了下去，“是‘雨夜案’的第三个受害者。她当时是一家便利店的店员，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凶手杀害了。”
陆沉的瞳孔猛地收缩。苏梅，他记得这个名字，三年前 “雨夜案” 的受害者之一，死状和其他受害者一样，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颈部有勒痕，眼睛睁得很大，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所以，你回国，不仅是为了协助警方查案，也是为了私下调查‘雨夜案’的真相。” 陆沉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之前说的那些心理分析，是不是都带着私人情绪？”
“我承认，我有私人情绪。” 苏衍没有否认，“但我作为犯罪心理学专家，不会因为私人情绪而影响判断。我提供的侧写和分析，都是基于证据和专业知识。陆队，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现在，我们需要合作。只有抓住‘符号案’的凶手，才能找到‘雨夜案’的线索，才能给陈峰警官和我姑姑，还有其他受害者一个交代。”
陆沉看着苏衍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悲伤，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坚定。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审讯室里，苏衍对周明说的那些话，温和却有力量。也许，苏衍真的可以信任。
“好。” 陆沉终于松口，“我相信你。但你要记住，一旦你的私人情绪影响到案件调查，我会立刻让你退出。”
苏衍笑了笑，眼底的光又亮了起来：“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在这时，小李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陆队，苏博士，刚才门卫收到一封匿名信，是给我们重案组的，没有寄件人地址。”
陆沉和苏衍接过信，信封是白色的，上面用黑色的笔写着 “重案组收”，字迹很潦草，像是故意伪装的。陆沉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白色的纸，上面画着一个黑色的三角符号，符号下面写着一行字：“下一个，在图书馆。”
图书馆？陆沉和苏衍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凝重。凶手不仅不怕他们的调查，还主动挑衅，这说明，凶手很自信，甚至觉得他们抓不到自己。
“立刻派人去全市所有的图书馆，排查安全隐患，尤其是人流量大的图书馆！” 陆沉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局的电话，“王局，我们收到一封匿名信，凶手说下一个受害者在图书馆，需要支援！”
电话那头传来王局的声音：“好，我立刻调派警力，支援你们！陆沉，一定要保护好市民的安全！”
陆沉挂断电话，看着苏衍：“凶手在挑衅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苏衍点点头，眼神里带着锐利：“他越挑衅，暴露的线索就越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凶手动手之前，找到他的踪迹。”
两人快步走向电梯，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阳光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却没能驱散他们眼底的凝重。图书馆，下一个受害者，三角符号，黑色信封，穿雨衣的人…… 这些线索像一张网，渐渐收紧，而他们，必须在网收紧之前，抓住那个藏在暗处的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