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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他对莱姆的价值评估再次提升。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莱姆的声音:“莫里!我赶了一份《空间符号结构猜想笔记》!把我能想到的所有相关符号和推导都塞进去了!”
 开门后,莱姆抱着厚厚一摞纸,最上面是本手写装订的笔记,封皮写着“结构猜想”。
 “这是我基于现有资料做的归纳和发散,遇到看不懂的或者有新发现,可以对照看看。”
 他又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大文件袋,“还有这些,是我能弄到的所有相关拓片和论文的复印合集,有些是馆际互借来的孤本复印件。”
 莫里接过,文件袋很沉。
 他点了点头:“会有用的。”
 “对了!”莱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边缘磨损的纸,“这是我爷爷的猎人笔记里提到‘异常空间感’符号的几段摘抄,我誊下来了,他说有些符号久视会引发精神震荡,就像……空间本身在排斥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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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掏出一个小录音笔,“这里面是我对着几个关键符号结构尝试的读音模拟,基于古代音韵学推测的……虽然大概率不对,但万一……万一需要语音触发呢?”
 莫里接过录音笔。
 第二天清晨,图书馆门口
 莫里背着行囊出来。莱姆抱着一堆资料等在外面,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你这就要出发?”莱姆迎上来,语气有些不舍,“不等我的多维模型算完第一批数据?”
 “需要实地验证。”莫里调整了一下背包带,“你的‘结构同源’假说是把钥匙,锁孔在实地。”
 “实地?哪个遗迹?”莱姆眼睛又亮起来,想去翻地图,
 “是埃珍大陆的‘千穴谷’吗?还是优路比安的‘沉默回廊’?我可以帮你做前期文献筛查……”
 “那些地方现在去不了。”莫里打断他,目光扫过对方怀里的资料,“有非自然的危险能量残留,普通人靠近有生命危险。”
 莱姆的手停住了,有些沮丧地抓抓头发:“好吧……你是专家。但你如果发现了新符号,一定想办法传回来啊!拍个照也好!”他语气急切。
 “看情况。”莫里拿出那本两人共同推演过的笔记本,“这里面有我们没破解的核心残片,你的模型是下一步的关键。”
 莱姆接过笔记本,快速翻到做了大量标记的一页,忽然指着其中一处被多重裂痕摧毁的区域边缘,一个极其细微的、类似荆棘扭曲的刻痕:
 “这个!我爷爷的笔记里用红笔特别标注过类似的纹样,他说这像是‘污染的印记’,看到就必须远离!你如果在外面的遗迹看到这个,一定要立刻撤退!”
 莫里的目光聚焦在那个扭曲的符号上,沉默之谷那令人心悸的恶意感再次浮现。
 他点了点头。
 “一切小心!”莱姆看着莫里走向长途巴士站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注意符号的载体材质和风化程度!别被表象骗了!”
 秋风萧瑟。
 莫里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
 背包里,笔记本紧贴着他的后背,里面夹着莱姆最后塞进来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他认为最可能出成果的遗址代号和一句警告:“荆棘纹——污染标识,极度危险(爷爷原话)”。
 近一个月的潜心钻研,枯燥而充实。莫里的“缠”愈发稳固,有效收敛着自身气息和立方残留的波动;“绝”运用得更加纯熟;“练”的基础在持续打磨;
 对“隙”之能力的开发也从未停止,“隙”的延伸范围、精度、隐匿性;开启速度、稳定性、消耗;威力控制、发动距离。
 每一次练习都是对念力操控和精神专注的极限考验。
 笔记本的后半部分,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修炼数据、瓶颈分析以及基于符号研究产生的应用构想。
 与莱姆的交流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启发。
 莱姆从考古学和符号学角度提出的“空间结构”理论,虽然与念能力体系不同,却为莫里理解空间符文的本质和自身能力的开发提供了全新的视角。
 他尝试将某些符号的“结构意义”融入“隙”的运作模型,虽然大多失败,却也有零星的火花,促使他对能力进行更精细的调整。
 莫里的气息愈发沉凝,眼神锐利而深邃,那是念力修为提升和对自身道路更加明确的外在体现。
 符文研究的进展缓慢却扎实,念的基础则在持续不断的锤炼中变得无比稳固,气量显着增长,为应对未来的风暴积蓄着足够的力量。
 莫里离开后的几天,307研究室仿佛一下子空荡了许多,只剩下纸张、书籍和咖啡残留的苦涩气味。
 莱姆坐在堆满资料的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莫里留下的那份非核心笔记。
 他的思绪飘回了几周前,第一次注意到莫里的时候。
 那个男人坐在古籍区最僻静的角落,几乎像要融进阴影里。
 莱姆起初并没太在意,图书馆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同。
 莫里翻阅那些艰涩符文典籍的速度和专注度远超普通学者。
 那不是泛泛的阅读,而是一种……精准的扫描和捕捉,仿佛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并能瞬间从浩如烟海的字符中找到它。
 莱姆自己也算是个书呆子,但他自问做不到那种效率。
 更让莱姆在意的是莫里的眼神。偶尔,当莱姆抱着资料经过,或是假装去书架找书偷偷观察时,他会撞上莫里抬起头的瞬间。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非人的审视感,像精密仪器在分析扫描对象,让莱姆下意识地感到一阵寒意,立刻别开目光,心脏砰砰跳。
 那不是恶意,莱姆能感觉到。更像是一种……极度戒备和高度专注下的状态,剥离了所有不必要的温情。
 就像他爷爷年轻时那张穿着制服的老照片,眼神锐利得能穿透纸张。
 “猎人……”莱姆心里当时就冒出了这个词。只有那些游走于世界边缘、接触非常识领域的猎人,才会有这种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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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老爷子絮叨过不少往事,也流露过类似的气息,只是被岁月磨钝了不少。
 他知道猎人有特殊的力量——“念”。
 老爷子提过几句,警告过他那不是游戏,并明确表示如果莱姆没那个心思和觉悟,就最好永远别碰,家里也不会教他。
 莱姆自己也确实没太大兴趣,他着迷的是历史留下的谜团,是符号背后的逻辑,是破解密码的成就感,而不是自身获得超自然力量。
 知识本身比力量更吸引他。
 他决定接触莫里,并非不怕。那冰冷的眼神确实让他发怵。
 但他按捺不住好奇心。
 莫里研究的东西,那些奇特的符号,与他正在关注的“空间结构型”古老刻痕高度重合!这诱惑太大了。
 他需要一个切入点,一个共享兴趣的借口。
 于是,他找了个最笨拙但也最自然的理由——用那张埃珍大陆的拓片“请教”。
 他赌的就是真正深入研究的人,不会忽视那种结构上的相似性。
 他赌对了。
 随着合作深入,研究室里日夜颠倒的讨论、计算、推演,那层冰壳似乎在慢慢融化。
 莫里的话依旧不多,但莱姆能感觉到,当他提出的某个拓扑模型或同源假设恰好切中关键时,莫里沉默的倾听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那种冰冷的审视感逐渐被一种专注的探讨所取代,虽然依旧严肃,却不再让莱姆感到脊背发凉。
 “恐怕这就是我们和猎人之间的不同吧。”
 莱姆有时会这么想。他们或许在某一领域共享着对知识的热爱,但本质上是两种人。
 他享受的是解谜的过程和发现的喜悦,安全地待在学术的堡垒里。
 而莫里,则像一把出鞘的刀,注定要走向危险未知的实地,用某种他不太想深入了解的力量,去验证或否定这些理论。
 老爷子说过,猎人的路是用命铺的。
 莱姆对此深信不疑,也敬谢不敏。他能提供的帮助,就是尽可能地从历史和理论的故纸堆里,为莫里提供一些线索和方向。
 这让他觉得自己也参与了一场伟大的探索,但又安全地待在自己擅长的领域。
 他摸了摸莫里最后指给他的那个“荆棘纹”,爷爷笔记里鲜红的警告仿佛还在眼前。
 “污染的印记……”莱姆低声自语,叹了口气。
 他希望莫里足够谨慎,也希望自己的研究能真的帮上忙,而不是将对方引向更危险的境地。
 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满桌的草稿和莫里留下的笔记本上。
 “好了,接下来是我的工作了。”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新的绘图本,“空间结构同源性……得先从建立更完善的分类体系开始……”
 窗外,秋日阳光正好,温暖而平静。
 研究室里,莱姆再次沉浸入他所热爱的符号世界,用另一种方式,追逐着古老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