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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信长猛转头,看向爆燃方向,眉头紧锁骂了一句,“麻烦!”
几乎本能,他对火焰另一侧玛奇打简单手势(示意自己查看),便提滴血武士刀,带着一脸躁郁,大步朝火墙方向走去,试图绕过去看究竟。
玛奇也警惕望去,但她更谨慎,指尖线微微绷紧感知周围:“信长,小心点。”
“怕什么!肯定是漏网之鱼!”信长不耐烦吼了一声,显然被搜寻无果和眼前混乱搞得火气极大。
他握刀柄,大步朝阴影处走去,“看老子把你揪出来剁碎!”
酷拉皮卡如鬼魅,利用阴影混乱掩护快速移动,始终领先信长一步,不时制造细微动静——碎石滚落,远处刻意压低咳嗽……如经验丰富猎人引导猎物走向预设陷阱。
信长果然被这若有若无牵引激怒。“藏头露尾的老鼠!”
他低吼加快脚步,彻底脱离玛奇所能支援范围,被酷拉皮卡成功引入一片相对独立、被高大废弃厂房包围僻静巷道。
玛奇看着信长消失拐角,眉头微蹙。她能感觉到信长气息快速远离,而那制造声响气息……很微弱,但移动速度极快。
“笨蛋。”她低声自语,最终选择另一方向,身影消失弥漫硝烟中。
这里,残破墙壁隔绝大部分喧嚣,只有远处模糊爆炸声作为背景音。
地面散落瓦砾垃圾,空气弥漫灰尘铁锈味。
酷拉皮卡停在巷道中央,背对着唯一的路口,缓缓转过身,黑色的眼眸在阴影中看不清情绪,只有平静到令人心悸的声音响起:“你们幻影旅团,杀人需要理由吗?”
信长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理由?杀蝼蚁需要理由吗?挡路了,清掉就是!看不顺眼,砍了就是!这就是理由!”
酷拉皮卡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声音却依旧平稳:“那么,你们会记得自己杀过的人吗?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信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不耐烦的暴戾:“你啰啰嗦嗦的有完没完?谁会去记那些东西!
脸?名字?呵,连昨天宰的废物长什么样都忘了!怎么,你想替谁报仇?那就来啊!让我用刀好好记住你死前的样子!”
果然……一样。和窝金一样的答案。一样的漠视。一样的……残忍。
酷拉皮卡缓缓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湮灭。当他再次睁开时,一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璀璨如血钻的绯红眼眸,在黑暗中猛然亮起!
“是吗……”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冰冷,蕴含着滔天的恨意和杀机,“那你……也不需要记得我的名字了。”
“火红眼?!”信长瞳孔骤然收缩,震惊之下,武士刀瞬间出鞘半寸!
但紧接着,他看到那数条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着凝练念气激射而来的锁链时,所有的震惊化作了滔天的狂怒和确认!
“锁链——!!!是你!锁链手!!!” 信长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充满了找到仇敌的疯狂杀意,“窝金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说!!!”
酷拉皮卡看着状若疯魔扑来的信长,脸上冰封的面具下,是同样沸腾的仇恨与一种近乎绝望的冰冷。
他看着状若疯魔的信长,用一种极致压抑后反而显得异常平静,却比任何咆哮都更恶毒、更冰冷的的声音回答道:
“窝金?……谁记得。”
此言,如最尖利锥子,狠扎信长最痛处,瞬间将他最后理智彻底焚毁!
“混蛋——!!!我杀了你!!!” 信长大脑被无尽愤怒与言语刺伤暴怒吞噬!狂吼着,身化撕裂空气残影,最强居合斩带斩断一切意志,悍然劈向酷拉皮卡!
战斗瞬间爆发,直入最惨烈白热化!
酷拉皮卡火红眼冰冷倒映致命刀光。无名指追魂链与束缚中指链如活物激射交织,不再格挡,而是精准缠绕、牵引、刺击!战斗方式极度冷静,如精密手术,每根锁链执行预设指令。
锵!锵!锵!锵!
锁链与武士刀以肉眼难捕捉速度疯狂碰撞,刺耳金铁交鸣不绝,念力激烈对撞冲击波不断炸开,吹飞周围碎石瓦砾!
信长刀快!狠!准!每刀蕴含撕裂一切狂暴力量,配合“圆”感知,提升自身战力极限!
他心中只有一个燃烧的念头:将这个杀害窝金的锁链手碎尸万段!窝金那家伙…那个总是冲在最前面、笑声比爆炸还响、拳头能砸碎一切的笨蛋…怎么可能…
但酷拉皮卡战术极刁钻。
锁链非硬碰硬,利用柔韧变化,不断干扰发力,限制最擅近身爆发距离,逼迫不断调整步伐刀势。
追魂链导向、测谎、预判,束缚链寻每一微小破绽试图缠绕禁锢。
信长怒吼连连,刀无数次斩开锁链围攻,却感如陷冰冷坚韧蛛网。
对方战斗冷静可怕,绯红眼里只绝对计算杀意,无丝毫动摇。
速度被迟滞,力量被分散,每次看似必杀斩击皆被诡异锁链以微妙角度引偏或格挡。
“混账!有种正面接老子一刀!” 信长试图怒吼打破节奏,但酷拉皮卡毫无反应,攻击反越发精准致命。
噗嗤!
一道束缚链终抓住信长久攻不下产生一丝焦躁导致的微小空隙,如毒蛇缠绕其手腕!
虽信长立刻爆发强悍念力震开锁链,但手腕已勒出深可见骨血痕,剧痛动作变形致不可避免一瞬凝滞!
就是现在!酷拉皮卡眼中红光大盛!
“戒律小指链!”散发绝对规则气息纤细锁链,如来自幽冥审判,抓住电光石火破绽,以不可思议角度穿透刀防御缝隙,精准刺入信长胸膛!
“呃啊——!” 信长身体猛僵,一股冰冷、绝对、无法抗拒规则之力瞬间侵入锁死心脏全身念力!
武士刀“当啷”脱手落地。他被锁链拖拽,重重摔地,难以动弹。
酷拉皮卡走上前,俯视地上挣扎仇敌,绯红眼眸剧烈翻涌仇恨、痛苦、及深不见底虚无。
“库洛洛·鲁西鲁在哪?!” 声音因极致情绪嘶哑,“其他成员的能力是什么?!说!”
信长咳血,艰难抬头,脸上无丝毫屈服,只滔天恨意与旅团狂妄:“呸!想知道…做梦!杀我…旅团绝不放过你…你…”
酷拉皮卡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锁链又收紧一分,刺破了信长的皮肤,鲜血渗出:“回答我的问题!”
然而,信长仿佛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酷拉皮卡,或者说,是盯着酷拉皮卡手中的锁链,声音破碎却充满了执拗到极点的追问:
“锁链…就是这玩意儿…杀了窝金吗?!回答我!是不是用这个…杀了窝金?!他死前…说了什么?!告诉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求,仿佛窝金最后的遗言比他自己的生命、比旅团的所有情报都更重要。
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酷拉皮卡,甚至忽略了心脏被规则之力挤压的剧痛。
酷拉皮卡愣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也会露出这种表情?也会为了同伴的死亡而愤怒、而疯狂?
那被他们随手碾碎的生命呢?那些哭泣的亲人呢?窟卢塔族熄灭的火焰呢?难道都不值一提吗?!
一种荒谬绝伦的、冰寒刺骨的愤怒猛地攫住了酷拉皮卡!
为什么这些肆意掠夺一切的蜘蛛,反而拥有如此…如此牢固的羁绊?!这太不公平!太讽刺了!
“为什么…”酷拉皮卡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们也会…有在乎的人吗?!那被你们夺走一切的人呢?!他们的痛苦难道就活该被遗忘吗?!”
信长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质问,只是固执地、一遍遍地嘶吼着,眼中甚至渗出了血泪:“混蛋!你懂什么?!快说!窝金到底……”
酷拉皮卡看着信长流泪追问的模样,内心某处仿佛彻底崩塌了。
最后一丝期望——期望从仇敌眼中看到一丝忏悔或对生命敬畏的期望——彻底粉碎。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毁灭欲。
“戒律小指链——发动!”他冰冷地宣判,“回答我!”
规则之力无情地收紧,碾压着心脏。
信长的脸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但他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了和窝金如出一辙的、充满蔑视与执拗的咆哮,回答了酷拉皮卡最初关于“记忆”的问题,也回答了他自己最后的执念:
“去死吧……混蛋!!!”
酷拉皮卡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滴冰冷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混合着无尽的绝望与暴怒。他不再期望任何答案。
“违背戒律者……死。”
噗嗤——规则之力无情地绞碎了心脏。
信长狰狞而疯狂、却又带着泪痕的表情永远凝固在脸上,涣散的瞳孔里最后倒映着酷拉皮卡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绯红眼眸。
他沉重的身躯猛地一颤,随后所有力量骤然流失,瘫软下去,再无声息。
此刻,遥远的城市某处,时钟的指针悄然重叠——午夜零时。第二天,星期六,已经到了。
锁链收回。巷道里陷入死寂。只有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酷拉皮卡压抑不住的、破碎般的剧烈喘息。
他看着第二具旅团成员的尸体,看着那至死不变的狂妄、那双流泪的眼睛……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缓缓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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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又一次……
为什么没有预想中的解脱?
为什么只有这吞噬一切的虚无和冰冷?
为什么手抖得这么厉害?
为什么心……像被掏空了一样痛?为什么他们也会流泪?!
“呃……啊啊啊……”他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压抑到极致的哽咽,绯红的眼眸失神地看着自己沾满无形鲜血的颤抖双手。
锁链无力地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赢了,又一次手刃了仇敌。
但他却感觉自己也随之坠落,某种身而为人的部分,似乎正在这无尽的复仇血海中,看着仇敌那意外的眼泪,而一点点沉没、瓦解。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分,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地吊唁。
忘了加上的睦月,
一个人追随霜月的背影而去。
冰冷的预言无声应验。
在那被血与火染红的日历上,代表“睦月”的一页悄然飘落、缺失。
而此刻,这被遗忘的“睦月”——信长·哈查尔,倒在了冰冷的巷道里,他所追随的,正是那早已逝去的、如凛冽“霜月”般狂放不羁的背影。
在生命最后的迷离之际,某些碎片般的景象或许曾在他急速黯淡的意识中闪过:
也许是某次激战后与窝金背靠背休憩的短暂宁静,
是那家伙震耳欲聋的狂笑穿透硝烟,
是彼此刀拳碰撞切磋时迸发的火花与叫骂,
是无数次并肩劫掠时那种无所顾忌的狂妄与快意……这些画面最终都模糊了,消散了,如同燃尽的余烬,归于永恒的沉寂。
唯有那轮冰冷霜月投下的清辉,仿佛指引着通往黄泉比良坂的陌路。
冰冷的锁链自指尖滑落,撞击地面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巷道里回荡,格外刺耳。
酷拉皮卡跪在信长逐渐冰冷的尸体前,剧烈的喘息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绯红的眼眸低垂,凝视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沾满无形鲜血的双手,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它们的模样——一双为了复仇而沾染血腥、并将继续沾染更多血腥的手。
呵…呵呵……
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出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带着无尽的苦涩与自嘲,在空旷的巷道里显得异常诡异和凄凉。
没有回头路了。
从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或许就注定了这条路的终点只能是黑暗。族人的血仇像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横亘在他面前,除了用仇敌的血肉铺就一座通往彼岸的桥梁,他别无选择。
对不起……
他在心中无声地呢喃,对象是那些依旧被蒙在鼓里、或许还在担心着他的伙伴。
小杰…奇犽…雷欧力…
还有…莫里。
莫里留下的那道“隙锚”印记,曾是他理智的底线,是同伴无声的守护和退路。
但现在,他不能再拥有退路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起精纯的“凝”,精准地捕捉到手腕内侧那道极其微弱、只有他自己能清晰感知的星辰轨迹印记——那是莫里能力的坐标,是安全的保障,也是……最后的牵绊。
酷拉皮卡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冰冷和决绝。
他调动起一股尖锐的念力,毫不犹豫地、如同剜去腐肉般,狠狠冲击在那道温暖的印记之上!
“嗤——”
一声极其细微的、仿佛空间丝线被强行扯断的轻响过后,手腕内侧传来一阵短暂的灼痛感。
那道代表着同伴守护与联系的星辰印记,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彻底消失了。
他与莫里之间那道最后的、无形的连接,被他亲手斩断。
从此,前方再无援手,身后亦无退路。
他缓缓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地上信长那凝固着狰狞与狂妄的尸体,眼中再无波澜,仿佛看的只是一块石头,一段枯木。
他毅然转身,不再回头,将那片血腥与死亡彻底抛在身后。
夜风吹起他金色的发丝和破损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周身弥漫开来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与决绝。
他的身影融入更深的夜色,如同最锋利的箭矢,义无反地射向下一个复仇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