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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深紫色的眼睛逐一扫过围着他的四人，
目光在小杰的热情、酷拉皮卡的礼貌疏离、雷欧力的疲惫抱怨和奇犽那毫不掩饰的审视好奇上短暂停留。
“……莫里。”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但清晰了一些，报出了一个简单的名字。
“我叫小杰！”
小杰立刻热情地回应，然后指向同伴，“这是酷拉皮卡，那是雷欧力，”
他看向奇犽，介绍道，“他是奇犽，是刚认识的朋友。”
酷拉皮卡保持着礼貌但疏离的态度微微颔首。
雷欧力一边收拾医疗包一边嘟囔：“真是的，差点被你连累死。”
奇犽则只是歪了歪头，算是回应了小杰的介绍，他对莫里的兴趣显然大于社交礼仪，猫眼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奇犽可没那么多顾忌，直接问道：“喂，莫里，追杀你的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他们说你用的那种……怪招，又是什么？”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那种超越常理力量的好奇。
这个问题也问出了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心中的疑惑，连小杰也睁大了眼睛等待答案。
莫里沉默了一下，目光再次扫过四人。
他看得出小杰是纯粹好奇，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带着疑惑和警惕，而奇犽……则是一种近乎审视的好奇。
他不能将“念”的世界告诉他们，这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不想将这些尚未踏入那个领域的人过早地卷入危险。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冷硬的、经历过无数生死后才能淬炼出的质感：
“他们是什么人，与你们无关。至于那种力量……”
他顿了顿，眼神掠过自己缠满绷带的身体，最后定格在空地的某处虚无，仿佛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不管他们是否有那个力量也好，还是没有那个力量也好，都不会怎么样。”
“嗯？”小杰没听懂，困惑地歪着头，“什么意思？”
莫里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耗费了他不少力气，但他语气却异常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意思是，力量本身并不决定一切。
有那种力量的人可能会死，没有那种力量的人……也未必会输。
重要的是结果，以及……你愿意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沧桑和决绝，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水中，让听着的四人都微微一怔，感受到了其中沉甸甸的分量。
奇犽猫眼里的兴趣更浓了，这家伙……说话的方式和那股狠劲，有点意思。
酷拉皮卡若有所思，他似乎能感觉到莫里话里隐藏的更深层次的东西，关于生存，关于代价。
雷欧力撇撇嘴，觉得这话有点绕，但又隐约觉得有点道理，至少这小子看起来确实没那种怪力却也从追杀中活了下来。
小杰则是睁大了眼睛，努力理解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就在这时——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空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一阵轻微的、规律得不像人类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萨茨考官的身影不知何时已静立于空地中央，依旧是那身笔挺的制服，纤尘不染，仿佛从未经历过湿地的泥泞与血腥。
他声音平稳无波，清晰地传入每个考生耳中：“第一场测试，失美乐湿地生存考验，到此结束。”
“第二场考试的考场，在前方的比斯坎森林公园。”
萨茨抬手指向远处那扇紧闭的、城堡般的巨大铁门，
“我先行一步，后续事宜由第二场考官负责。”
他微微颔首，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多看莫里这个意外因素一眼。
转身便迈着那规律而迅速的、如同节拍器般的步伐，很快融入了森林的阴影之中，留下原地一众身心俱疲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的考生。
目标，就在前方。但通往目标的道路，注定不会平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