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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机场的车道，车流源源不断、有进有出。
这个时间点，正值下班高峰期，高架桥下的主干道一眼望去是没有尽头的车流，缓慢向前行驶。
“江绪。”
正在开车的季谦出声提醒，江绪被打断思路，知道季谦在提醒载着宋岚的出租车就在不远了。
“维克斯，你——”
江绪的话卡在喉咙里，只见维克斯利落地推开副驾车门，竟一跃跳上了隔壁车的车顶。
他刚要出声呵斥，另一道暴怒的吼声已先一步炸开：“维克斯！你这该死的疯子！”
季谦手速快得惊人，一把按住自动驾驶，半个身子探出车外，咬牙将敞着的副驾车门狠狠拽拢，关上。
坐回驾驶座时，他脸色铁青，干脆关掉自动驾驶模式，猛踩油门追向维克斯。
这该死的人鱼，从来都不按计划来！
维克斯在众多车顶上跳跃，几下就没了影。
这死疯子人鱼！
季谦在心里狠狠咒骂，手指飞快打亮左转向灯，强行切入左侧车道，轰着油门超过前方车辆。
转瞬又亮起右转向灯，险险避开迎面而来的车流。
一连串凌厉疯狂的操作下来，身后车道上的司机们无不惊出一身冷汗，纷纷减速避让。
后座的赫尔墨脸色惨白，一手死死捂住嘴，双眼憋得发直，声音都带着晃悠：“江绪，你这司机哪儿找的？开得也太疯了！”
话音刚落，车身猛地一拐，他的脑袋“咚”地撞在车门上，疼得还没来得及抽气，又是一个急转——身体不受控地往江绪那边倒。
眼看要贴上对方，车身却狠狠一甩，他的头又被甩回车窗，又是一声咚响。
江绪早有准备，安全带系得牢牢的，在座椅上稳如磐石。
他翘着二郎腿，手托着下巴，嘴角勾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就这么看着赫尔墨被颠得晕头转向。
该。
“抓稳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季谦忽然出声提醒，江绪手指刚抓上扶手，他能感觉车身一个漂移摆尾，拐进岔道，剧烈的晃动把他整个人都晃了两下。
他刚坐稳，便下意识转头看向身边的赫尔墨，却没在座位上看到人。
低头一瞧，才发现男人滑到了座椅下方，屈膝蹲在脚踏的空隙中，双手交叠死死捂着嘴，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一米九的大高个挤在那狭窄角落，姿态局促又突兀，与周围的氛围显得格外不协调。
赫尔墨眼眶泛着生理泪水，血色全无的脸看向江绪，缓慢张嘴，断断续续说话：“我…想吐…”
江绪闻言炸毛，大声警告：“不准吐！！！”
“你敢吐我就杀了你！”
这车可是瞿骁然的，他记得这车可贵了，而且崭新，侧面说明瞿骁然没怎么开过，可能还没开过。
到时候呕吐物的味道消不掉，这车基本等于报废了。
赫尔墨见江绪神情阴沉，摇摇头表示不吐，看着有点可怜。江绪拧着眉死死盯着他，没好气道：“你怎么十年了还是晕车。”
赫尔墨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转，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势，一会指向季谦一会指车子，一会指自己。
意思是：开成这样，是个人都会晕。
江绪摊开手指了下自己，嘲笑勾唇：“我就没有。”
赫尔墨见他眼底的嘲笑两眼发黑，在想要不干脆晕死过去得了。
拐进岔道后，季谦速度更快了，但没有在主道路上面那样窜来窜去了，因为这条岔道没几辆车。
维克斯早已攀上出租车顶，指节紧扣车顶边缘，整个人悬空往下探。
宋岚恰在此时抬眼望向外窗，视线撞个正着的瞬间，一声“啊啊啊啊——”的尖叫骤然炸响，尾音直接劈裂，满是破音的惊恐。
风裹着维克斯散落的长发狂舞，几缕发丝甚至险些扫到车窗。
在宋岚骤缩的瞳孔里，那张悬在半空、被乱发遮去大半的脸，哪是人样，分明是鬼。
宋岚叫的太激动喘不上气来，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