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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山谷中弥漫的煞气在低温下凝结成细密的露珠,挂在草叶与岩石上,泛着幽冷的光。
许木率先睁开眼,探索境的修为让他对周遭环境的感知更加敏锐。他能“听”到地底煞气如暗流般涌动,能“看”到空气中能量微粒的漂浮轨迹。一夜巩固,境界已然稳固,体内暗金色气血奔腾不息,充满了力量感。
他看向一旁蜷缩在篝火余烬旁熟睡的冯小倩。她似乎有些冷,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睡颜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种难得的安宁。
许木沉默地站起身,走到地煞穴眼旁。经过他昨日疯狂的汲取,穴眼喷涌的煞气似乎微弱了一丝,但依旧精纯磅礴。他运转《九转霸体诀》,再次开始吸收。探索境之后,每一次提升都需要海量的能量,他不想浪费任何时间。
煞气入体,依旧是熟悉的剧痛,但探索境的肉身与掌控力,让他能够更有效率地引导和炼化这些能量,痛苦也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当第一缕天光刺破山谷上方的雾气时,冯小倩也醒了过来。她看到正在修炼的许木,没有打扰,默默收拾好行装,将昨夜剩下的蜥龙肉重新加热。
许木结束修炼,走到火堆旁。两人沉默地吃完简单的早餐。
“我们该回去了。”许木说道。初选今日开始,他们需要赶回青阳城。
“嗯。”冯小倩点头。
两人迅速离开了山谷,沿着来路返回。许木突破探索境后,速度更快,冯小倩需要全力施展身法才能勉强跟上。
然而,就在他们穿过那片浓密的雾障,即将走出黑风山脉外围时,许木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微皱,望向侧前方一个不起眼的山坳。
“怎么了,许木哥哥?”冯小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只有一片乱石和枯木,并无异常。
“那里的煞气……有些不同。”许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在他的感知中,那片山坳深处传来一股极其隐晦,却异常精纯古老的煞气波动,其品质似乎……比地煞穴眼还要高出半筹!而且这股波动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与他胸口的石符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
这绝非自然形成的地煞之气!
“你在此等候,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许木对冯小倩交代一句,不等她回应,身形一晃,便如同鬼魅般掠向那片山坳。
“许木哥哥小心!”冯小倩连忙喊道,但许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乱石之中。她只好依言留在原地,警惕地注意着四周。
许木进入山坳,越是深入,那种感应就越是清晰。石符在他胸口微微发烫,传递出一种渴望与指引。他循着感应,拨开茂密的藤蔓,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
洞口被杂草和苔藓覆盖,若非石符指引,绝难发现。一股比地煞穴眼更加精纯、更加古老、甚至带着一丝混沌气息的煞气,正从洞内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
“这是……”许木眼神一凝。这洞内的煞气,让他都感到一丝心悸,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吸引。
他没有犹豫,弯腰钻入了洞中。
洞穴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洞内并非一片黑暗,岩壁上镶嵌着一些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奇异晶石,提供了微弱的光亮。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怪石嶙峋,钟乳石倒悬。而在溶洞的中央,有一个不过丈许方圆的小池,池中并非水,而是浓郁到化为液态的、呈现暗紫色的煞气!池水表面,不时有细微的电弧闪过,发出滋滋的声响。
“先天煞气?!”许木心中巨震!根据《九转霸体诀》中的零星记载,天地间存在一些自开天辟地之初便存在的先天煞气,威力无穷,品质远超后天形成的地煞、天煞。眼前这池暗紫色煞气,无论从形态、气息还是那蕴含的混沌之意来看,都极有可能是一种先天煞气——玄冥煞气!
这可是连上古体修大能都梦寐以求的炼体至宝!若能以此淬体,效果远超地煞穴眼百倍!但同样,危险性也倍增,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许木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机遇与死亡,并存于此。
他走近那方小池,越是靠近,那股压迫感就越强。暗紫色的煞气如同有生命般,感应到他的靠近,微微荡漾起来,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气息。
胸口的石符震动得更加剧烈,甚至传递出一股迫切之意。
许木停在池边,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到,这玄冥煞气池对他而言,是一场天大的造化,但也可能是埋葬他的坟墓。
“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争命!畏首畏尾,何以成道?”许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再犹豫,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然后一步踏入了那暗紫色的池水之中!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剧烈的反应瞬间爆发!许木整个人被暗紫色的煞气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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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无法形容的剧痛!
这不再是地煞之气那种撕裂血肉的痛,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本源、仿佛要将他的意识都彻底湮灭的痛楚!暗紫色的煞气无孔不入,疯狂地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侵蚀他的血肉、经脉、骨骼,甚至直冲识海!
他的皮肤瞬间变得一片紫黑,并且开始融化、剥落,露出下面暗金色的骨骼!新生的血肉在玄冥煞气的毁灭之力下艰难地重生,旋即又被更狂暴地摧毁!
“呃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