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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境台的霞光漫过林越的衣袍时，他指尖的混沌灵力正与《仙界境录》产生微妙共鸣。接引使望着他腕间那道由两界山令牌化形的光带，突然抚须笑道："白泽仙君有令，邀你入'启明仙宫'修行。"
林越猛地抬头，霞光中浮现出一座悬浮的宫殿轮廓，琉璃为瓦，玉石为阶，飞檐下悬挂的风铃流淌着仙元，叮咚声里竟藏着玄奥的法则韵律。他从未想过能踏入仙界顶级仙宫，一时竟有些怔忡。
"仙君说，你以灵圣境初期扛住三位天仙威压，又能看破两界失衡根源，这份心性与天赋，值得仙宫栽培。"接引使递来一枚玉牌，牌面雕刻着启明二字，边缘流转着淡淡的金芒，"此乃仙宫准入令牌，捏碎便能开启传送阵。"
林越接过玉牌，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突然想起玄水道长的话："仙途最忌急功近利，根基扎实方能走得长远。"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接引使拱手道："晚辈资质尚浅，恐难当仙宫栽培。若能从外门弟子做起，一步一步研习仙法，便已心满意足。"
接引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赞许："倒是难得。启明仙宫规矩森严，外门弟子需从'洗尘殿'起步，每日洒扫仙宫、抄写《仙界律典》，三年后通过考核方能入内门。你当真愿意？"
"愿意。"林越握紧玉牌，"两界山的平衡不是一日之功，修行亦然。"
接引使笑着点头，指尖在玉牌上一点，一道传送阵在林越脚下亮起。光芒包裹身体的瞬间，他仿佛听到白泽仙君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守得住平凡，才登得上巅峰。"
再次睁眼时，林越已站在一片青石广场上。广场尽头是座古朴的殿宇，匾额上书"洗尘殿"三字，字迹朴实无华，却透着洗尽铅华的沉静。数十名身着灰袍的外门弟子正在扫地，竹扫帚划过青石的声音整齐划一，竟隐隐合着某种呼吸韵律。
"新来的？"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林越转头，见是位身材高大的青年，灰袍袖口磨出了毛边，脸上却带着爽朗的笑，"我叫石磊，负责带外门新人。把玉牌给我登记一下。"
林越递过玉牌，石磊接过时"咦"了一声："启明令牌？你是仙君特招的？"见林越点头，他咧嘴一笑，"那你可得藏着点，外门弟子最忌搞特殊。跟我来领弟子服和《仙界律典》吧。"
洗尘殿的后院堆着如山的竹简，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石磊抱来一套灰袍和三本竹简，指着最厚的那本道："这是《律典》正文，共三千条，每日抄十遍，抄满三个月才算入门。"
林越翻开竹简，第一条便是"凡外门弟子，不得私用仙元欺辱同门"，字迹苍劲有力，墨迹中竟蕴含着微弱的禁锢之力——显然是高阶修士所书，目的是让抄写者在落笔时感悟法则。
"别看着了，"石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外门弟子的修行，就藏在扫地和抄书里。你看这扫帚，"他举起竹扫帚，轻轻一扫，青石上的落叶便顺着气流聚成小堆，"用的是'引气诀'的入门心法；抄书时运气于指尖，能练'凝元指'。这都是仙宫前辈为打基础想的法子。"
林越茅塞顿开。他试着拿起扫帚，运转混沌灵力，却不料灵力刚离体，就被广场上的禁制弹了回来，震得虎口发麻。
"傻小子，"石磊哈哈大笑，"外门广场布了'敛元阵'，就是不让用自带灵力。得用仙界的仙灵之气，从最基础的吐纳练起。"他示范着深吸一口气，广场上的淡金色仙灵之气便顺着他的口鼻涌入体内，"感受到了吗？用意念引导这股气流转，就像用小溪慢慢冲刷河道。"
林越学着他的样子吐纳，起初仙灵之气在体内滞涩难行，与他原本的混沌灵力频频冲撞。但他很快想起两界平衡之法，试着让混沌灵力放缓流速，像海绵般一点点吸收仙灵之气。半个时辰后，第一缕仙灵之气终于顺着经脉流入丹田，虽然微弱，却带着纯净的生机。
"不错啊，"石磊看得点头，"一般人得三天才能引气入体，你半天就成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越每日天未亮便起身，跟着石磊在广场扫地。竹扫帚在他手中渐渐变得灵活，引气诀从生涩到熟练，扫过的地面能泛起淡淡的金光。白日里，他在洗尘殿抄录《仙界律典》，笔尖凝聚的仙灵之气越来越浓郁，写出来的字迹竟也带上了几分禁锢之力。
其他外门弟子起初对他这位"仙君特招"颇有微词，但见他每日默默扫地抄书，从不显露特殊，渐渐也放下了芥蒂。有次林越看到一位小个子弟子被仙灵之气反噬，脸色发青，他悄悄运转混沌灵力，将对方体内乱窜的气流捋顺——这是他第一次在仙界动用两界平衡术，做完后便装作无事，却没注意到石磊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三个月后，外门考核如期而至。考核官是位身着青袍的内门弟子，面无表情地指着殿外的巨石："一炷香内，用引气诀挪动此石，便算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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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石足有三人高，不少弟子尝试后都气喘吁吁，连石屑都没撬动。轮到林越时，他深吸一口气，没有直接用仙灵之气硬推，而是运转引气诀，引导石下的仙灵之气形成漩涡。随着漩涡转速加快，巨石竟缓缓悬浮起来，平稳地移到了指定位置。
"有点意思。"青袍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寻常弟子只会蛮力，你却懂得借势。跟我来内门吧。"
石磊在后头冲他挤眉弄眼，林越回头一笑，对着这位带他入门的师兄深深鞠了一躬。
内门的景象与外门截然不同。飞檐斗拱间萦绕着浓郁的仙元，弟子们身着白袍，或在演武场切磋，或在丹房炼药。青袍弟子将他带到一座刻着"启明殿"的阁楼前："仙君在里面等你。"
林越推门而入，白泽仙君正坐在窗边翻看着《两界平衡术》的抄本——那是他之前托石磊转交的笔记。见他进来，仙君放下抄本："外门三月，有何感悟？"
"晚辈悟到，根基不在境界高低，而在是否懂得顺应与调和。"林越想起扫地时的引气诀、抄书时的凝元指，"就像仙灵之气与混沌灵力，看似相悖，实则能相互滋养。"
白泽仙君赞许点头："这便是启明仙宫的真谛——'启智明心'。你虽未修天仙境，却已摸到了仙途的根本。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亲传弟子，随我研习'调和法则'。"
林越心中一震，抬头时，只见仙君手中托着一枚玉简，上面刻着"调和法则总纲"六个大字，光芒流转间，竟与两界山的平衡符文隐隐呼应。
窗外的霞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林越的白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