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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排长，你说的该不会是那种叫‘烂皮漆’的玩意儿吧？”
她比划着，“那东西看着好看，可汁水毒得很！我们老家放牛娃碰一下，手上就得烂一大片，又痒又疼，还得发高烧！”
小芳的病，跟林晚意没有半点关系。
是她自己为了在舞蹈上压过林晚意一头，争强好胜，结果误触了毒草。
而一直上蹿下跳，煽风点火的孙莉，此刻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彻底蔫了。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林晚意身上，转移到了她和小芳的身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嘲弄。
床上的小芳也听到了，她羞愤得把头埋进被子里，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地颤抖。
就在这尴尬到极点的气氛里，林晚意却动了。
她从自己随身的小布包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小药瓶，递给了呆若木鸡的李排长。
“这是我家里人从南方寄来的药水，专门治这种毒草引起的红疹。”
她的声音依旧温和。
“你用干净的棉布蘸着，给她擦在身上，能清凉止痒，会好得快一些。”
李排长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巧精致的药瓶，又看看林晚意那张清澈坦然的脸，一个一米八的汉子，眼眶瞬间就红了。
“林……林同志……我……”
他“扑通”一声，差点就要跪下。
“之前是我糊涂，听了别人的挑唆，我……我对不起你！”
林晚意侧身避开，扶住了他的胳膊。
“快去给小芳同志擦药吧，她现在最难受。”
以德报怨。
孙莉的身体晃了晃，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甩了无数个耳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排练不用做了吗？”
众人回头一看，心头都是一跳。
师长夫人王秀娥板着脸，背着手，一步步走了进来。
她显然是听说了领舞病倒的消息，特意过来看看情况。
她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从床上哭泣的小芳，到面如死灰的孙莉，再到一脸感激的李排长，最后，落在了从容不迫的林晚意身上。
跟来的军嫂们，已经七嘴八舌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秀娥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她走到孙莉面前。
“孙干事。”
“王……王夫人……”孙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让你协助小林同志搞好节目，你就是这么协助的？”王秀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看你这个宣传干事，思想很有问题！”
“我……我错了……”
“从今天起，”王秀娥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传遍了整个屋子，也传到了外面竖着耳朵听的所有人耳中。
“压轴节目的所有事宜，由林晚意同志全权负责。”
她转过头，看向孙莉，一字一句地宣布。
“你，就负责给她跑跑腿，打打下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