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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唯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看着视频里时泽那张诚恳的脸，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出那个名字。
有司宸。
怎么会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她的记忆里，那个少年，明明是温柔的，清澈的，像雨后初晴的天空。
而有司宸……
他是张扬的，是霸道的，是嘴贱的，是动不动就欺负她，把她气得跳脚的大魔王。
这两个形象，怎么也无法重合在一起。
可是，那张五年前的照片，还有时泽的证词，都像铁一样，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坐在她身边的男人。
有司宸也在看着她，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情绪复杂。有被揭穿的窘迫，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厉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司宸沉默了。
他伸手，想去揉她的头发，却被厉唯下意识地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固。
“我……”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忘了。”
“忘了？”厉唯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这么大的事，你说你忘了？”
她不信。
他怎么可能忘。
“那不然呢？”有司宸收回手，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闪躲，“都过去五年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他这副吊儿郎当，死不承认的样子，彻底点燃了厉唯心里的火。
“有司宸！”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里是满满的委屈和愤怒，“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你忘了？！”
有司宸被她吼得一愣。
他抬起头，对上小姑娘那双通红的眼睛，心里那点伪装起来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他最怕的，就是看她哭。
“我……我没忘。”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选择了坦白。
他站起身，把炸毛的小姑娘重新拉回怀里，紧紧地抱着。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厉唯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索性放弃了，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司宸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都过去那么久了，再提起来，不是又让你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吗？”
“后来……”他顿了顿，“后来，我看到你那么……那么崇拜那个记忆里的‘时泽’，把他当成你的光，你的慰藉……我就更不敢说了。”
“我怕……我怕我说了，会破坏你在心里的那份美好。”
“也怕……你会觉得，我是在骗你，是在冒领功劳。”
他抱着她，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我承认，我有点自私。我享受你待在我身边，哪怕你心里念着的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因为我知道，那个影子，其实就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