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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俺会尽快还的。”孙汉松了口气,赶紧拿出手账,写下借据。他左思右想,发现除了向郑直开口外,别无他法。果然,对方二话不讲,就答应了。
“借据就算了。”郑直摆摆手“啥时候银子凑手再讲。利息也不用给……听俺讲完。”他自然不在乎这点银子,奈何孙汉是个倔脾气,再者这也不是对待朋友的态度。反正对方不善货殖,银子估摸着一辈子都还不了“俺十五姐夫他家的妹子进宫待选了,你让伯父多照应着点就成了。”
“兄长啥意思?”孙汉皱皱眉头“她家若是真的被挑中,兄长和滹南先生该如何自处?”
滹南是郑宽高中之后取的号,因为廉台堡位于滹沱河南岸,故而就被众人称为滹南先生。按照皇明制度,外戚不得干政。一旦尚家女被选中,那么尚家就是皇亲了。而作为尚家姻亲的郑家在留在朝堂,定然不妥。尤其是郑直如今还在内阁,除了外调,别无他法。
“你不懂,你不懂。”郑直摆摆手,没有解释。这是尚娘子的条件,他只有答应了对方,才能够拿到想要找的医案。尽管郑直还没有下定最后决心,却并不妨碍他提前布局。当然,若事有不谐,郑直也根本没想过让尚氏能够走到那一步。不过是多花一些钱,想法子让对方落选就好。
孙汉郁闷的不吭声了,不懂,你说出来不就懂了。奈何这事,他也不好追问。一时之间,房间里静了下来。
终于门外传来动静,片刻后,刘三掀开门帘,朱千户提着一封银包走了进来。放下之后,退了出去。
孙汉皱皱眉头“俺只借一千七百两。”一封银子五百两,面前的银包里边装的自然不会是五百两银子。按照如今金银一比九,这就是四千五百两银子。
“谁告诉都是给你的?”郑直狡黠一笑“剩下的是俺给儿子的压岁钱。”讲完大笑起来。
孙汉翻了个白眼“剩下的用不到……”
“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郑直没好气道“你不过得了一些虚名,可是却把皇亲和勋贵都得罪了。大伙不过是装模作样一番,你还真想鼎革朝政?”
“兄长这话就有些以偏概全了,刘首揆……”孙汉当然不认同,就要分辩。
“不争论。”郑直没心情“鸿逵只要晓得,如今四民浮躁都是这三人之前的十多年秉政所为就成了。”
孙汉语塞,真相比一切话术都有说服力。首辅刘健弘治朝从始至终都在内阁,扪心自问,如今国事蜩螗对方责无旁贷,推无可推。
甚至这次卜周等人被杀案,之所以让他束手束脚,就是因为英国公与内阁关系密切,英国公又是保国公的舅舅。可以讲,若不是先帝乾纲独断,如今局面恐怕更难堪。
孙汉心中突然对未来朝局有了一丝不安。
郑直翻了个白眼,起身赶人“快快去救人吧。”说着走了出去。
究竟是要还是不要那么做呢?
挑心出去后,郑直起身,在顶簪服侍下,穿戴妥帖“爷,过年了,有什么事,年后再想。”
郑直看着面前这有些被娇纵的丫头,突然记起很久之前被这小蹄子骂‘登徒子’。不由莞尔,伸手抱住顶簪,转身往卧房走去。他如今脑子很乱,没法子,今个儿他要闹事,所以如今他要清空脑子里的一切。昨夜送走孙汉后,郑直哪都没去,而是抱着太太和顶簪躺在演揲儿法帐内养精蓄锐。
弘治帝想要停,哪那么容易。郑直如今的一切都已经启动,压了上去,此刻停了,他就算杀了太子和赵氏也无济于事。因为那时的他已经被逐出内阁,失去了参与立嗣的资格。这咋行?郑直不在乎旁的,却不能容忍失去手中的权力。一旦那样,他的所有女人,所有财富都将失去。
“爷、爷,不要在这,奴婢求你了。”顶簪没有反抗,却苦苦哀求。
郑直停下脚步,放下对方,转身要走。
顶簪却顾不得狼狈,伸手抱住了郑直腰。她自然看出对方心事重重,也愿意为爷排忧解难。可真的不敢扰了太太,况且白日宣淫,传出去,太太的脸上也无光“爷!”
挑心站在明间,将刚刚的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赞叹,果然还是姑娘手段高。正琢磨要不要去给外边传话,让贺五十等着,突然一条光滑、修长的小腿从门帘里伸了出来。脚踝处绑着一串红色金铃,伴随着摆动,发出阵阵细小而又清脆声音。
挑心自然认识那是顶簪的,只是好奇,顶簪的腿抬那么高做什么?都快够到门头了。慢慢的铃声越来越乱,那只小腿也越抬越高。终于伴随着顶簪那只玉足紧绷成‘一’字型,一切归于沉寂。继而,那条小腿消失在了厚厚的棉门帘之内。
“乖。”冷静下来的郑直阻止了想要下来为他整理袍服的顶簪,将她放在了稍间炕上,拽过被子为对方盖好“好好歇着。”
郑直如今已经吝啬于表达歉意,当然对于五位娘子还有她们的身边人,他又会另眼相待。
顶簪的头发已经湿了,紧贴着白的吓人的嫩脸,甚至感觉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郑直伸手为她撩开湿发,捏捏俏脸,一边提裤子一边向外走去。走出稍间,这才看到正盯着这里愣神的挑心。笑了笑,对方赶忙小碎步走过来,伸手为他系好大带。只来得及喂了爷一口胭脂,就目送对方走了出去。
要早朝了,耽误不得。
“臣,锦衣卫指挥,詹事府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读郑直有本。”整个早朝不发一言,眼瞅着弘治帝准备退朝,郑直这才扬声。
“宣,锦衣卫指挥,詹事府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读郑直御前奏对。”礼仪司宣赞。
郑直越众而出,恭敬地走到御道尽头行礼后道“臣谨奏:臣奉圣谕专察刑、兵二部‘以卑抑尊’案,迄今旬月,该二部竟仍互相推诿,案牍积尘。此非但玩忽职守,实属抗违明旨。吏部身为铨衡之司,近月所颁职官文书,竟复现七品官衔列名于二品重臣前之谬,足见尸位素餐之弊已浸染纲纪。臣考太宗文皇帝靖难功成之日,特颁《复位旧制诏》,明令‘一应典章悉复高皇帝旧制’。然建文旧臣解缙等人擅权乱政,竟挟七十八员罢黜官吏蒙蔽天听,废止太祖所设五军断事司,致军法审判之权尽归刑部、都察院。此例一开,各布政使司、府、州、县竟相效尤,以文驭武,以民讼之法断军务,实乃兵制崩坏之肇端……”
折腾了一夜,刚刚把崇哥赎回来的孙汉,此刻站在七品山一侧,静静地看着郑直的背影。他不懂,对方这是为了啥。正如郑直到如今都不理解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啥一般。
五军断事司?刘健同样一动不动的听着,心中却警惕万分。文臣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的侵夺军权,依靠的就是卫所刑名事在朝中没有直管衙署。一旦这项权力被收回到五军都督府,那么文臣的兵权将会成为镜中花水中月。
至于吗?显然,‘相忍为国’这四个字,真的踩到了郑直这条疯狗的尾巴,对方开始乱咬人了。
昨夜程文回来,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郑直开始的反应确实在刘健的意料之中,这就是只笑面虎。可是后来对方听到‘相忍为国’四个字后,就炸了毛。把程文臭骂一顿后,还给轰了出来。这确实出乎刘健的预料,显然他算错了啥。
因为东厂提督杨鹏的暗中协助,弘治帝根本就不晓得昨夜程文去见了郑直。以至于弘治帝听着郑直发神经的长篇大论,无可奈何。对方的路子是对的,可时机不对。如今满朝文武都关注三案,况且争夺兵权急不来,凡事都要按部就班。弘治帝之所以在定国公案上妥协,就是为了换取刘健等人支持他铲除保国公。甚至今早为闻喜伯与英国公保媒,也是为此,用以换取英国公的支持。显然郑直并不清楚朝中局势,这就是无根浮萍的劣势。对方果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那些人也并没有为此人所用。至少,不完全为郑直所用。否则,这种微妙时刻,怎么能乱伸手?
“试看如今之天下竟是何人之天下?陛下乎?民生凋敝,百业待废,谁人之故?陛下乎?皆谬矣。皆吏治崩坏所致,如今之大明贪官污吏横行于世,依仗亲友高官横行无忌。故而古人有‘治民先治官’。然吏治崩坏何人之过?吏部尚书乎?亦谬。朝廷典章祖宗成法明文记载,照之行之,万不止于此。内阁作为朝廷门户,若能尽职尽责亦不止于此。故而,万般错,皆因内阁懈怠,有负圣恩。如此道理,天下人皆知,却因内阁只手遮天,蒙蔽圣听。唯臣披荆斩棘,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天不生行俭,则万古如长夜。伏乞陛下,敕令刑兵二部即日结案,迟延者付法司议罪。又,严饬吏部整肃铨政,再犯者夺俸革职。又,诏令九卿重议恢复五军断事司旧制。又,罢黜内阁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革盖殿大学士刘健;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李东阳;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谢迁。简充能臣,辅佐陛下。臣不胜激切待命之至!”郑直口沫横飞的终于读完弹文,跪拜御前。
“着刑部,兵部,年后将部议送内阁,吏部改正。”弘治帝待郑直讲完,不等马文升,闵珪等人抗辩,直接开口“五军断事司年代久远,命锦衣卫指挥,詹事府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读郑直详查,年后以闻。”至于后边弹劾内阁的只做没听到。
“啊!”郑直也不纠缠,应了一声,起身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