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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欢呼着追跑,把莲子撒进田边的雪隙,笑声撞在冷空气里,清亮得像冰凌断裂。
有颗莲子骨碌碌滚到林英脚边,她弯腰捡起,轻轻按进田埂的冰缝里。
“你们烧了三亩。”她望着新绿的秧苗顶破冰壳,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响得像山风,“我种了三十亩。你们想毁春天,我偏让它十倍回来。”
日头西斜时,火把张还蹲在田里拔稗草。
他挽起的裤脚沾了半腿泥,棉鞋里浸了水,冻得脚趾头都没了知觉,却仍不肯停手。
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掌心磨出了血泡,可每一次拔起杂草,都像在撕掉自己身上一块旧皮。
林英拎着陶壶走过去,倒了碗热姜汤递给他:“歇会儿。”
陶碗外壁滚烫,蒸腾的辛辣气味扑入鼻腔。
火把张接碗的手在抖,姜汤泼在手背上也不觉得疼:“周组长……真疯了?”
“他没疯。”林英望着远处的断龙坡,那里的雪化得更多了,露出青黑色的岩缝,“他只是忘了人活着,是为了吃饱、穿暖、有人等你回家。”她指了指山脚下冒炊烟的土屋,“山不说话,但它记得谁流过汗,谁放过火。”
火把张低头盯着汤面,水面映出他发红的眼。
他突然仰头灌下整碗姜汤,辣得眼眶泛泪:“我明日去后山砍竹子,给冰芽儿编个新背篓。”
深夜的井台结了层薄霜。
林英坐在石墩上,望着月亮在井水里碎成银片,风过时,涟漪将月影揉成流动的星尘。
陈默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带着股淡淡的墨香——他刚在油灯下誊完春耕计划。
“省纪检委的信。”他把牛皮纸信封递给林英,火折子照亮了信封上的红章,“陈砚舟停职审查,周文澜移交公安。”
林英拆开信,月光落在纸上,把“依法处理”四个字照得发亮。
她摸出怀里的铜牌子,在石头上蹭了蹭——白天让铁匠打的,“共耕”二字刻得深极了,“接下来,我们让靠山屯的名字,响遍大兴安岭。”
陈默帮她把铜牌挂在村口老松上。
风掠过枝桠,铜铃“叮”地一响,像谁轻轻应了声。
百亩洞天里,寒潭水静静流淌,倒映着十万株嫩芽——早在开辟共耕田之初,林英就发现这寒潭通着一处隐秘地界,那里一日如外头十日,春意永不冻结。
嫩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展叶,窸窣声如春蚕食桑,连寒潭底的千年冰碴,都被顶得噼啪作响,仿佛大地深处传来一声声苏醒的骨节轻鸣。
“姐——”
屋内突然传来林招娣的惊呼。
林英转身就跑,可就在抬脚前,眼角扫过自家窗户——那扇总在夜里亮灯的窗,今夜漆黑一片。
她心头一紧:娘今早就没出门,小栓也没去放羊……
棉鞋踩碎了井台的薄霜。
推开门,只见李桂兰蜷在炕上,帕子上洇着星星点点的红,像落在雪地上的梅花。
血腥味混着药渣的苦涩,在鼻腔里弥漫开来。
林小栓缩在墙角,额头烫得能烙饼,正抓着林建国的手呢喃:“姐……冷……”
夜风卷着雪粒子灌进屋,吹得油灯直晃,光影在墙上扭曲如鬼影。
林英摸了摸小栓的额头,掌心的热却焐不化那股异常的烫。
她抬头望向窗外,老松上的铜铃又响了,这一回,声音里裹着几分急促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