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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越过草丛穿越树林。
“你平时都是从这条小路来农场的么？”我第一次骑不是栗子的马心中还有点不适应。
“对。大路太绕也太显眼。”马扩说。
“这路你是怎么找到的？”我问。
“不是找的，是我来回穿梭踩出来的。”马扩回道。
“那你还是厉害啊。世上本无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不自觉念起鲁迅先生的名言。
“哈哈。萨满大人好词。”马扩发出爽朗的笑声。
他哪怕是当了爹，身上仍然散发着游侠身上的豪迈与自由。
“提前给萨满大人透露一下，待会儿见到陛下可别惊到。”马扩说。
“为何这么说？”我紧握缰绳驾马跟在马扩身后。
“不修边幅，却仍有王者气概。说得便是陛下。”马扩回道。
“不修边幅？”我以前也曾在校场找过完颜阿骨打，拿起武器的阿骨打与平日跟我在一起时的他确实不一样，毫无顾忌，眼中只有胜负输赢，“论道不修边幅，你当爹之后也差不多啊。”我替阿骨打说话。
“哈哈，毕竟当爹了。”马扩笑道。
“你跟野鹤……算了，再关心野鹤，我也是局外人。”我想问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
“我知道萨满大人想问什么。我会在大金期间，尽可能尽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马扩说。
“嗯？听你这话，你是要离开大金？”我有些惊讶。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身边的朋友会离开。
“迟早要走。”马扩说。
“野鹤知道吗？我是说，如果要走，最好还是提前打好招呼，不要让她没有思想准备。”我说。
“知道。我跟她说过。”马扩点头。
马扩不愧是大宋擅骑射者，这般崎岖颠簸的路，我已然气喘吁吁，屁股蛋儿颠得疼，他却面不改色，言语自如。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光倒是好打发了。
不知不自觉，我耳边便听到远方士兵教习布阵的声音。随着马儿的急速奔跑，我们离军营越来越近。远远望去，我看到了曾在战场见过他们飒爽爵迹的铁浮屠军团。他们身着沉稳的战袍，黑色的甲胄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高高的战盔遮住了他们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坚毅的眼眸。士兵们一字排开，步伐整齐有力，仿佛一道钢铁长城在向前缓缓推进。
“铁浮屠在单独的军营，闲杂人很少。”马扩说。
我点头，不自觉地将面罩往脸上贴了贴，生怕别人认出我来。
“萨满大人，陛下在那儿。”马扩抓着马鞭指着前方。
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身高八尺的络腮胡大汉大冬天赤裸着上半身，臂膀举着弓，双腿夹着马腹，肌肉线条勾勒出坚定的力量感，目光冷静地盯着地面上的树枝。脸上或许刻着岁月的痕迹，但那种沧桑与坚毅让他更加凝聚着一股霸气凛然的气势。
“中了！全中！啊呀呀，不愧是陛下。”坐在速度渐缓的马儿上的马扩兴奋地叫出声。
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似乎已然将我的事抛之脑后了。
“男人啊，至死是少年。不论现代还是古代，都逃不掉。”我暗自吐槽。
好在，马扩还算靠谱。
当我们来到军营口处，他挥挥手示意我下来。
我跟在他身后穿过营口的士兵。
“马扩兄！”阿骨打看到马扩就像猫儿见到罐罐，眼神中全是光亮，“等你许久，你去哪儿了？”
“苍翼小弟这几日一大早便闹肚子，吃了营里大夫的药方却还是不见好，带他去妙手回春额尔德老爷子那儿看看。”马扩说。
“苍翼！这小子的骑射也很厉害，来来来，跟我比试比试。刚刚把把输给陛下，我得找个人再比试比试。”完颜宗干（阿骨打的侄子）上前与我约战。
我哪比得我这些个久经沙场又骑射如痴的将军啊。
更何况在路上听马扩书，苍翼就是因为马上功夫了得才少年入铁浮屠军团的。
若是真要比试，我肯定会露马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