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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左良玉不仅私下与大顺军的白旺议和，甚至连毗邻河南省的黄州府之马进忠部也调往岳州府与楚军北路联军交战。
得亏左良玉麾下的外五营‘铁三角’之一的王允成在龙阳城养伤，否则若是他与惠登相、马进忠三路出击，北路联军的战事恐怕会压力更大。
毕竟，楚军的成军时间太短了，战场经验委实比左良玉麾下的将领们相差甚远。
当然，唐世勋不会就北线的局部战事给北路联军下达任何具体指令，因自从北路联军进入长沙府以后，只有他的替身杨大义在六月间扮作楚军大帅去过几次而已。
况且北路联军不仅有楚军副帅陈建志与副帅柳大钧坐镇，还有参谋总部长许定远与副部长汤梦唯、北路参谋分部次长童英、秦九和贾煜等等一众高参。
因此除了有关楚军之大方向大战略以外，各路联军的具体军事部署根本就没多少能让唐世勋‘指手画脚’的地方。
唐世勋的思绪转回当下，虽然那鸽站的文书吏在昨日下午便带走了北路的三封军事情报，但不幸中的万幸是，有关‘援剿副总兵’马进忠抵达汨罗江一线的第四封军事急报没有泄露。
否则，楚军与朝廷使团的谈判恐怕会徒增更多的变数。
这时，扮作内查司‘唐科长’的贾灵鸢请示道：“特使大人，您看卑职是否要派人去抱月斋进行调查？”
站在一旁的程都安顿时面露复杂之色，‘抱月斋’便是朝廷使团入住之所，而衡阳分处第一科与第二科皆守在抱月斋。
其中第一科负责内部安保，第二科负责外围。
作为第二科的副科长，程都安委实有些不是个滋味，可他已是猜到内鬼至少有两个，即他们第二科在外围的内鬼将那三封军事情报传给第一科的内鬼，第一科的内鬼方才有机会将之传给朝廷使团中人。
难道，不会是抱月斋的下人丫鬟或杂役等所为？
这自然是有可能的，不过，抱月斋的所有下人皆是由第一科的人所扮。
当然，程都安并不怕查，因他昨日上午便带着他的族弟程都勇等几个心腹、以及第二科第七组去往了忠义巷，以配合新成立的‘联合调查组’进行调查戊戌旗细作之事，故而他们都没参与抱月斋的安保工作。
不过，第二科第七组同样存在问题，因第七组的组长乃是湘水帮主赖水昌，副组长是湘水帮的任长老，组员也全是湘水帮中人。
就在程都安与府衙捕头陈永真陪同卢苇前来向‘章特使’汇报之前，衡阳分处第二科第七组的组员们已全部去往了忠义巷接受调查。
唐世勋听了贾灵鸢的请示，略微沉吟后摇首道：“唐科长，抱月斋那边不必你们内查司去调查，你的首要任务是做好孔司长的记录官。”
随即唐世勋吩咐卢苇：“卢副司长，你带你手下的朱斌全等人去抱月斋彻查第一科与第二科！”
最后唐世勋又补充道：“程副科长、陈班头，你们与联合调查组继续深挖任伟案，尤其是找出那个盗走军事情报的文书吏！”
站在唐世勋身边的贾灵鸢、卢苇、程都安与陈永真神色各异的恭声应是，随即告辞离去。
由于卢苇要负责去抱月斋审查衡阳分处的第一科与第二科成员，而抱月斋距离这西城墙并不远，且她似乎还有要事禀报，故而她跟着唐世勋一同由城墙走向望湖门。
又有元罗旺、易开隆与周可跟随在唐世勋身后。
看着化名‘唐氏’的贾灵鸢、以及卢苇分别离去的背影，程都安与陈永真皆面露若有所思状。
陈永真虽非肃卫中人，但他已是从‘章特使’的话中听出，章特使并不信任那位‘唐科长’的内查司第一科。
可以想见，不仅是肃卫警备司衡阳分处的第一科与第二科有内鬼，内查司负责衡阳县与衡山县等地的第一科恐怕也‘不干净’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