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争不止

一百八四、整队启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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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忧看向戌甲,说道:“那位师弟原本是癸层出身。”

戌甲一听癸层二字,便立刻明白了几分。点了点头,教邬忧接着说道:“癸层如何,你我都亲历过,是个一碗糙米十人抢的地方,而那癸层的药学比之辛层又还要矮上一头。倘若专修药学,那位师弟怕是仅能挣到点滴好处,如何够修炼开销之用?到头来,药学仍难有尺寸进境,还是一身都白白荒废掉了。反倒是改修术学之后,凭他那一手控灵的本事,更兼时来运转,真就博到了一个出头的机会。因之,被一位仙人看中,出面将其拔擢到了辛层伤府。”

听完这番话,戌甲也叹了口气,说道:“如你所说,于那位师弟而言,走术、药兼修确是最善之路。专修药学的路子是宽头窄尾,走不多远便无路可走。再要转身返回,浪费了时日、精力不说,其他的路子怕也先被别人走了,路上的好处便轮不到自己捡了。”

邬忧一拍手,说道:“似这等挠人心之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说也罢。且说说这趟差,眼下看出些名堂来了么?”

戌甲靠坐着,仰头想了想,说道:“护送之物以箱柜而非乾坤袋装着,则其要么数目多,要么个头大,甚或二者兼有之。且还分拆成多队分别护送,如若其他队也是这般以箱柜装物,那这趟护送的便真不是简单之物。”

邬忧追问道:“那你觉着会是何物?”

戌甲掰着指头,答道:“不会是什么珍稀灵材,一来山内山外皆是风平浪静的,不至一回送出这般多,再者也不该是这般送法,慢且招摇。”

邬忧点了点头,说道:“先前在山上听完差事布置之后,我便心生疑惑,亦如你这般,觉着太过招摇,似是有意教人看见。”

戌甲又掰一指,说道:“许是灵器,却不会是灵兵、灵甲之类。世间无有不透风的墙,独立山更是如此。一把送出山这般多的灵兵、灵甲,早晚惊动别山,引来友山惊诧,甚至浮空山来的责问。山顶真仙府里八九成的真仙可是听不得这些,一听到便会心惊胆裂,又如何会允许?”

邬忧一拍戌甲肩膀,笑道:“有归有,却也不至你说的这般。”

戌甲再掰一指,说道:“自来诸山所求者,终不过是附灵之物。既非灵材,亦非灵兵之类,那便要么是搜灵之物,要么是聚灵之器。”

见戌甲看向自己,邬忧埋头思索片刻,才抬头应和道:“倒也是,搜灵及聚灵之器虽诸山皆备,然世间能造出此类灵器的仙山却不多见。尤其一些精妙难解之器,更是仅寥寥几山握有修造的手段。若仅是送出这类灵器,就说是为一山之仙途助力,以壮天下仙门气象。据此大义名分,别山纵心甚恶之,却也不好因之而横生出事端。不然,今日尔截人,明日人截尔,谁都没个太平仙可修。强如浮空山那般,明面上也不敢强违这默契。”

戌甲捏了捏拳头,说道:“若按这般推想,那这趟差该是无甚要命危险,至多是中途被下几个绊子,耽误些时日。可自打下山之后,我便心中愈加不宁,却想不到究竟哪里有岔。”

邬忧凑近了些,轻声说道:“倘是一路上皆是身着山下便装,那就难言安危如何了。”

戌甲不解道:“那你方才所言又是为何?”

邬忧压了压掌,解释道:“你不在伤府,以往又离山甚少,于山外人心、世情知之不多,遇事揣摩便难免以己度人。那默契在独立山眼中,与在别山眼中并非全然一致。独立山肯自缚手脚,别山却未必了。倘独立山尚和,别山却好斗,或是独立山好名声,别山却撕脸面,这默契还讲得来么?巴掌得两面才拍得响,只一面巴掌,那要么掴人,要么自掴。”

戌甲沉默片刻,问道:“你尚可说得如此清楚,那真仙府内便更该心里明白。既如此,待离独立山远些,再换掉便装就是了。为何听你话中,却仍有遇险之忧?难不成真仙府连换个装都不许,反倒情愿这一串护送队伍以身涉险么?”

邬忧亦沉默片刻,才答道:“难说啊。真换了装,便可看作是亮明了立场,可真仙府内有的是真仙不愿甚或不敢亮明立场。更不消说,这趟差在真仙府内来回争了好些时日,才好歹定了下来。前时,各处好些弟子如你这般被令一直待在山上,实就是在等真仙府那边争出个结果来。想来,那些不愿亮明立场的真仙们,定然是反对定下这趟差。且反复拉扯,争了那许久,反对的真仙定然不少。可终究是定下了,那这里面决然是少不得会对其有所妥协。故此,我才不敢断言会不会换装。”

戌甲站起身,来回踱步几下,又坐回邬忧身边,说道:“确是如你所说。不知你伤府出人是何状况,我仅知这回惊府所出之人,不论登仙人或求仙人,其出身大半寻常,剩下的也仅算有几分沾亲带故罢了。”

到此,戌甲止住话,看向邬忧。见邬忧缓缓点了点头,戌甲心中一沉,又说道:“若果真各处皆是这般出人,那真仙府决意铤而走险,置护送队伍于不顾,便是大有可能。”

二人相视无言,各自沉默好一会儿,戌甲才先忍不住,开口问道:“若果真是如你我所想那般,这一路上又该如何应对?”

邬忧低着头,摆了摆手,答道:“莫要多想了,只这一路上多长些心眼,处处提防着些。另外,你我方才那些话也莫要说与他人听,免得有人去告闲状。招来训诫责备不说,如若这一趟途中果然飞来横祸,搞砸了差事,纵然能活着回山,仍恐被扣上诸如什么妄言惑众以致临阵自乱之类的名目,以分他人之罪。”

戌甲咧了咧嘴,答应道:“嘴是得把牢了。漏了风,指不定就做了替死鬼。”

不觉间,二人聊了两个多时辰。日渐西落,天色暗了下去。领队仙人遣弟子各房通知,教众人再好生调息、歇息一阵子,预备好深夜开拔。邬忧便出门往小队弟子各房去,挨个吩咐及提醒一番。戌甲留在房中,左右无事,便盘腿打坐调息。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邬忧回房,戌甲便让邬忧于身旁护持,自己练起那一手久已未用的入静功夫。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见戌甲身子微动,双目缓缓睁开,邬忧上前一步,问道:“可有生疏么?”

戌甲微微摇头,小声答道:“手已练热,尚可。”

邬忧互握双掌,掌间一紧,说道:“热了便好。”

及至午夜时分,各队按日间定下的顺序,间隔着出了酒店。这一众人出来难免会有动静,虽已夜深,仍就惊亮城中几点灯火。邬忧轻声吩咐小队众人,不必理会周遭动静,只快步跟上即可,勿要出声。用不多时,这一众人便出了城,继续护送之行。待护送队伍渐行渐远,城中方才亮起的点点灯火亦先后熄灭,街市步道间重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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