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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城电影院的巨幅海报前，杜薇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站在《霓裳羽衣》的主创团队中间。闪光灯不断亮起，她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目光却不时扫向观众席的最后一排。
李擎风穿着他最好的藏青色西装坐在那里，领口别着杜薇送给他的电影徽章。他的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指节发白，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真心为自己的朋友高兴。
"下面有请我们的女主角杜薇和大家分享拍摄心得！"主持人的声音在影厅里回荡。
杜薇接过话筒，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而优雅："《霓裳羽衣》讲述的是一位舞者追寻梦想的故事。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霓裳羽衣'..."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就像我认识的一位朋友，他一年四季在喜城动植物公园表演猴戏，从未放弃过对艺术的追求。"
李擎风猛地坐直了身体。
"今天，他也在现场。"杜薇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李擎风身上，"李擎风，愿意上台为大家表演一段你的手绢舞吗？"
李擎风呆住了，直到周围观众开始鼓掌起哄，他才如梦初醒般站起来。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僵硬，像是还不习惯这身正装。
但当他踏上舞台台阶的那一刻，整个人突然变了——背脊挺直，脚步轻盈，仿佛五行山舞台上的那个小猴哥又回来了。
"我、我没带手绢..."他小声对杜薇说，耳尖通红。
杜薇变魔术般从手包里掏出一叠五颜六色的手绢："早就准备好了。"
李擎风接过手绢，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熟悉的布料，突然咧嘴笑了。那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让杜薇恍惚回到了他们初见的那天。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在李擎风身上。他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
"各位观众，献丑了！"
九块手绢同时飞向空中，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如同彩虹绽放在影院上空。李擎风的身影在光影中穿梭，手绢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蝶翩跹，时而如龙腾跃。最绝的是那块红手绢，在他指尖旋转如烈焰，在灯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这叫'九星连珠'！"他高声宣布，声音清亮如少年。
最后一个动作，九块手绢同时收拢，在他掌心叠成一朵盛开的绢花。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杜薇站在一旁，眼眶微热。她看着李擎风向观众鞠躬，后颈的发梢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这一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太精彩了！"导演第一个冲上来握住李擎风的手，"这种传统技艺现在很少见了！有没有兴趣参与我们下部电影的拍摄？我们正好需要一个这样的角色！"
李擎风愣住了，转头看向杜薇，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杜薇微笑着点头，却在导演看不见的角度，用口型无声地说："想清楚。"
路演结束后，后台休息室里，李擎风被媒体和工作人员团团围住。他笨拙地回答着问题，时不时偷瞄角落里正在补妆的杜薇。
"李先生的表演真是令人惊艳！"一位女记者举着录音笔，"您和杜薇老师是怎么认识的？"
"啊，这个..."李擎风挠了挠头，"我们..."
"我们是老朋友了。"杜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自然地挽住李擎风的手臂，"擎风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传统艺人。"
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臂弯，李擎风立刻会意地闭上嘴，只是傻笑。
訾晨辉推开休息室的门，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姐姐，该回酒店了，明天一早还要飞杭州。"他的目光在杜薇挽着李擎风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递过咖啡，"李先生要一起吗？公司车可以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李擎风连忙摆手，"我坐地铁回去就行，很方便的！"
杜薇松开手，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给李擎风："导演的提议，你好好考虑。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短暂停留，温暖转瞬即逝。
李擎风攥紧那张名片，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杜薇姐，谢谢你。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杜薇想说什么，却被訾晨辉轻轻揽住肩膀："走吧，姐姐。"
走出影院时，夜雨初歇。李擎风站在台阶上，看着杜薇和訾晨辉上了黑色轿车。车窗缓缓升起，遮住了杜薇回头张望的脸。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名片，烫金的字体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我一定会变得更好，杜薇姐。"李擎风轻声对自己说。
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里，相机镜头对准了李擎风，无声地按下快门。
照片是在凌晨三点爆出来的。
李擎风被手机铃声惊醒时，窗外还是一片漆黑。郭宇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炸开："你小子出息了啊！上热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