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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耀困难地睁开眼，低着的脸庞上，鲜血滴答滴答。
有的滴到小妄言的脸上去，混着他的泪水一起滴落。
“言言……别哭……你是我们顾家的小男子汉，不许哭。”
“呜爸爸……”小妄言止不住眼泪。
“你刚才做得很好，特别棒，不愧是我们顾家的孩子。”
“我不棒，我没有哥哥那么厉害，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也救不了爸爸，呜……”
顾明耀轻轻地慢慢地说：“言言，你听着，他们会拿你当人质去威胁爷爷出面，但这也是你能好好活下去的最重要的条件，记住爸爸的话，不要害怕。”
小妄言抱着他，颤着音，点点头：“我不害怕，爸爸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害怕了，我会勇敢，我是顾家的男子汉！”
“嗯，言言已经很勇敢了。”
小朋友的眼里都是泪水。
“那爸爸……你能不能……能不能也答应我，不要有事。”
“咳咳……”顾明耀的身上到处都在往外冒血，没有一处完好，让他坚持下来的，是他还有很多话还没有和儿子讲。
这个时候，他不能骗孩子。
他不想在生命的最后，还给孩子留下谎言与欺骗。
“言言，不要哭，叔叔们一定会来救你的。你不会有事，他们会像爸爸一样保护你，你很快就可以回家。
“然后答应爸爸，回家后好好安慰妈妈，告诉妈妈别伤心，不要哭，爸爸一直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护你们。
“爸爸先去另一个地方，很久以后的未来，我们会在那里再相遇。
“爸爸以前总拜托你照顾妈妈，保护妈妈，而你也总说自己做不到。可是你看啊，今天你这么勇敢，这么棒，你很厉害，你可以保护妈妈的。
“这一次爸爸是真的把妈妈交给你了，言言，我们家的小男子汉，你一定要保护好妈妈，好吗？
“别哭，顾家的男儿，不畏惧凶险。”
“好……”小妄言咬着自己的嘴唇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不哭，我是男子汉，我不怕，我要勇敢，爸爸，我——”
他抬起头，愣住。
他的英雄爸爸，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