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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穿过实验室的百叶窗，吹得程楠肩上的衬衫微微鼓起。他盯着屏幕上的模型，那团复杂的几何结构仍在缓缓旋转，仿佛在等待什么。
“它在回应我们。”陈星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说出口的话。
“不是回应。”程楠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指令，“是观察。”
他站起身，走到控制台前，目光扫过一排排闪烁的指示灯。女娲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能量波动再次增强，当前频率与模型预测存在偏差，偏差值为+3.6%。”
“它在调整自己。”程楠低声说，“或者……它在适应我们。”
陈星皱起眉，“你是说，它在学我们？”
“不是学。”程楠的目光沉了下来，“是模仿。”
他调出上一章末尾提取的波形图，放大到最大比例。那一段节奏分明的波动，此刻正与终端实时接收的能量波动高度重合。
“这不是巧合。”程楠说，“它在用我们的节奏，来理解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陈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慌乱，“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它越变越像我们吧？”
程楠没有立刻回答。他转头看向墙角的投影仪，那里正显示着凌霜传来的前线影像——废墟、残骸、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以及那几处诡异的“高频共振残影”。
“启动‘认知干扰’协议。”他终于开口，“模拟归墟的意识节奏，制造虚假信号，让它误判我们的意图。”
陈星一愣，“你是说……我们也要模仿它？”
“不。”程楠的嘴角微微扬起，“是让它以为我们模仿它，而实际上，我们在引导它。”
指令下达后，终端屏幕闪烁了一下，随即跳转到干扰协议的启动界面。
“干扰协议启动中……模拟节奏生成……完成。”
屏幕中央，一个全新的波形开始缓缓生成，它与归墟的波动极为相似，却在某些关键节点上略有偏移，像是故意设置的陷阱。
“这就是……假节奏？”陈星盯着屏幕，“它会中招吗？”
“它必须中招。”程楠语气坚定，“因为这是它最熟悉的模式——模仿。”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发出一声低鸣。
“检测到未知频率介入。”
“它来了。”程楠低声说。
屏幕上，归墟的波动开始剧烈震荡，像是在试图捕捉那个模拟信号的来源。
“它在追踪干扰源。”女娲提示道，“频率锁定中……预计三分钟后完成。”
“来得比预期快。”程楠皱眉，“加大干扰强度，让它误判方向。”
陈星立刻操作键盘，将干扰信号的输出功率提升了两倍。
“干扰增强中……完成。”
屏幕上的模拟波形瞬间扩张，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朝着归墟的波动扩散而去。
归墟的反应立刻变得迟缓，波动曲线开始出现轻微的错位。
“它被干扰了。”陈星惊喜地喊道。
“但还不够。”程楠盯着屏幕，“它还在调整。”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输入了一串新的指令。
“我要让它以为，我们就在它面前。”
陈星一怔，“你是说……让它以为我们已经进入了它的意识空间？”
“对。”程楠点头，“让它以为我们是它的一部分。”
“这太危险了。”陈星声音低沉，“万一它真的把你当成自己人……”
“那就让它这么认为。”程楠的目光坚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它。”
终端屏幕闪烁了一下，干扰信号再次增强，模拟波形变得更加复杂，甚至开始主动模仿归墟的波动节奏。
“干扰协议进入最终阶段。”女娲的声音响起，“归墟波动曲线开始扭曲，匹配度下降至78.4%。”
“它开始怀疑了。”程楠说。
就在这时，终端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剧烈抖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角。
“警告：探测到未知数据包。”女娲的声音变得严肃，“内容无法识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