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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早已褪去，战术复盘室的灯光却依旧明亮。空气中漂浮着一丝金属冷却液的气味，与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战损数据交织成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凌霜站在投影幕布前，双手撑在桌沿，指节微微泛白。她盯着那段反复播放的战斗录像——画面中，人类部队刚刚完成穿插任务，却被敌军一支突如其来的能量干扰波打乱阵型。短短七秒内，三个小队失去指挥链，导致反击节奏全面脱节。
“这就是我们失败的原因。”她低声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知道，归墟的战术学习能力正在提升。他们上一次调整编组方式，对方下一次就能做出更精准的反制。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而是一场关于适应性的较量。
“我们需要更快的反应机制。”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座的军官们，“不能再依赖传统的层级式指挥系统。”
一名年长的参谋皱起眉头：“你是在说要放弃统一调度？”
“不是放弃，是升级。”凌霜调出一份新的作战模型，“我们将大型作战单位拆解为若干独立战术单元，每个单元都具备基础判断和执行能力，在主指挥链失效时也能继续作战。”
“听起来像是把整支军队变成一盘散沙。”另一人质疑道。
“不是散沙，而是蜂群。”她点开模拟界面，屏幕上顿时跳出数十个小型作战组的动态路径，“只要核心目标一致，个体行动越灵活，整体战术弹性就越高。”
会议室内陷入短暂沉默。有人低头翻看资料，有人盯着屏幕上的模拟推演，试图找出漏洞。
“你怎么看？”一位年轻军官突然开口问向角落里一直未发言的技术官。
技术官抬起头，语气平静：“如果归墟真的开始模仿我们的行为模式，那我们就必须比它更快地进化。”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凌霜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她没有再说更多，只是打开最后一段模拟推演。
画面中，一群被标记为“模块化战术单元”的部队迅速分散，各自寻找掩体，同时保持对敌方主阵地的火力压制。几分钟后，其中一个小组突然改变方向，绕开正面战场，直扑敌方能源节点。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异常举动吸引。
“这是谁设计的路径？”有人问道。
“AI随机触发的变量。”技术官回答，“但它的选择……很聪明。”
凌霜将这段记录保存下来，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归墟的行为模式或许并非完全不可预测。只要人类能走在它前面，就有机会掌握主动权。
前线模拟训练场的尘土还未落下，士兵们已经重新列队。阳光透过厚重的防护罩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记住，你们不再是单一指令下的执行者。”凌霜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你们是战术单元的核心，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整场战斗。”
她抬起手，按下启动键。
训练场瞬间活了过来。模拟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按照新战术模式分散开来，各自寻找掩体，尝试建立临时指挥链。
但很快，问题就暴露出来。
“三号组！你在往哪跑？！”无线电里传来怒吼。
“我以为那是敌军补给点！”有人慌乱回应。
“别乱跑！集中火力！”
“通讯延迟了，我看不到主控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