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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轻响，多多出现在厨房的石板地上，手里攥着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纸清单。
"主人又熬夜了，"它压低声音对正在搅拌燕麦粥的波比说，"凌晨三点还在书房查资料，全是关于'孕期营养补充'和'魔法胎儿发育周期'的。"
波比停下搅拌，尖耳朵抖了抖："马尔福少爷今早吐了三次，连茶匙碰杯子的声音都让他皱眉。"
它忧愁地望向天花板，"主人听见动静，连晨袍带子都没系好就冲下楼了。"
角落里整理香草架的米米突然插话："昨天送去的薰衣草枕头被退回来了，马尔福少爷说闻着像'腐烂的狐媚子香水'。"
它掰着细长的手指计数，"这周被嫌弃的东西有：薄荷精油、烤洋葱、新换的床幔，还有——"
"嘘！"多多突然竖起耳朵。
楼上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夹杂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三个家养小精灵立刻绷直身体。
德拉科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走下来，苍白的脸色在晨光中几乎透明。
他裹着艾德里安的银绿色睡袍——那件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衣物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袖口垂下来盖住了半个手掌。
"早安，马尔福少爷！"家养小精灵们齐声问候，波比已经举着托盘飘到他面前，"新鲜榨的柳橙汁，一滴苦味都没有！"
德拉科勉强喝了一口，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强压反胃感。他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艾德里安快步走下楼梯，手里还抓着一本翻开的《妊娠期魔法护理指南》。
"你应该叫醒我的，"他伸手扶住德拉科的腰，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和显而易见的担忧，"楼梯太危险了。"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我是怀孕，不是残废。"但身体却诚实地靠进那个温暖的怀抱。
躲在厨房门缝后的多多戳了戳波比："我猜主人今天又要把把书房搬到起居室了。"
波比看着艾德里安用悬浮咒让茶壶飘过来，又变出软垫堆满德拉科常坐的扶手椅，小声回道："主人肯定还要把圣芒戈的治疗师再请来复查一遍。"
三个家养小精灵面面相觑，齐刷刷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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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庄园的钟敲了九下。
德拉科蜷缩在壁炉旁的软椅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羊毛毯，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蜂蜜柠檬茶。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风偶尔从窗缝钻进来，让他不自觉地又往毯子里缩了缩。
"还是冷吗？"艾德里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一条更厚的绒毯轻轻搭在了德拉科肩上。
"嗯……"德拉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眼皮有些发沉，"这鬼天气，简直比魔法史还让人提不起精神。"
艾德里安在他身旁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拿起魔杖，轻轻一挥，壁炉里的火焰立刻旺了几分，温暖的橙红色光芒映在德拉科略显苍白的脸上。
"要不要再喝点热汤？"艾德里安低声问，"家养小精灵炖了你喜欢的奶油蘑菇汤。"
德拉科皱了皱鼻子，摇头："不要，闻着那个味道我就想吐。"
艾德里安立刻把汤碗挪远了些："那换别的？水果？面包？或者……"
"艾德，"德拉科无奈地打断他，"你再这么紧张兮兮的，我都要怀疑怀孕的是你了。"
艾德里安抿了抿唇，灰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可是你这两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孕吐很正常，"德拉科打了个哈欠，"霍普金斯不是说了吗？过几周就会好的。"
艾德里安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德拉科的手，指腹在他冰凉的指尖上摩挲着，试图传递一些温暖。
德拉科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大名鼎鼎的莱茵斯坦家主，现在连家养小精灵的活儿都要抢着干了？"
艾德里安一本正经地回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学做饭。"
德拉科想象了一下艾德里安系着围裙、手忙脚乱对付锅铲的样子，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梅林啊，那画面太可怕了，还是放过厨房吧。"
艾德里安也跟着弯了弯嘴角，但目光依然紧锁在德拉科脸上，像是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丝不适的表情。
德拉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别看了，我又不是要碎了。"
艾德里安顺势抓住他的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我知道，但我就是想看着你。"
"黏人精，"德拉科小声嘀咕，耳尖却悄悄红了。他往毯子里又缩了缩，声音渐渐低下去，"……我有点困了。"
艾德里安立刻站起身，动作轻柔地将他打横抱起来："睡一会儿吧。"
德拉科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怀里，嘟囔道："……你又要抱我回卧室？我又不是不能走。"
"我想抱，"艾德里安的声音很轻，"让我多抱抱你，好不好？"
德拉科没再反驳，只是把脸埋进艾德里安的颈窝，任由他把自己抱上楼。艾德里安的怀抱温暖又安稳，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睡意渐渐涌上。
朦胧中，他感觉到艾德里安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角，又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睡吧，小龙，"艾德里安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