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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一顿，指尖悬在半空，再不敢落下。
不是害怕。
是震惊。
妖族曾参与封印？！
而且是以“血契”形式？！
她没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控制住了。妖族女帝的本能让她立刻明白：这事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君十三站在三步外，没靠近，也没阻止。他知道她触碰的是什么，也知道她为何停住。但他不动，也不问。
因为他信任她。
也因为她一旦开口，就等于承认自己认得这东西。
苏婉儿走到阵眼边缘，目光扫过符碑，没停留太久。她看出洛倾城的异样，却没点破。她现在连说话都费力，更不愿浪费一丝气息去试探别人的心事。
她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黑雾已经爬上小臂，纹路清晰得可怕。
她将左手按在阵眼边缘，假装检查封印结构，实则用剑意压制体内躁动的残魂之力。灵体裂痕扩大了一分，肉眼可见的透明感从指尖蔓延至肘部。
血狱魔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喂，丫头，你那手再藏下去，怕是要烂掉了。”
苏婉儿没理他。
君十三却脚步一顿。
他看向她，眼神冷，却不是质疑。
是确认。
她摇头，动作很轻，像风拂过水面。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往前一步，挡在她与阵眼之间。
洛倾城这时终于收回手，指尖沾着一点金芒，像是从符碑里抠出来的光。她低头看着那点光，忽然开口：“这里……有人来过。”
君十三问：“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她说，“比我们想象的都久。”
苏婉儿忽然插了一句：“不是人。”
洛倾城抬头看她。
她没解释，只是抬起右手，袖子滑落，露出那道黑雾缠绕的手腕。
“这是剑祖的气息。”她说，“他来过。”
空气一静。
君十三眼神微变。
不是因为她说出真相，而是因为她终于承认自己受伤了。
苏婉儿却不看他，只盯着阵眼中央那半枚指印，低声说：“你掌纹……和这个一样。”
洛倾城没否认。
她只是将沾着金芒的手握紧，指节泛白，像要把那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攥碎。
君十三转身，面向阵眼深处。
通道还在前方。
危险还在逼近。
但他没动。
因为他看见苏婉儿的剑柄开始滑落。
不是她松手。
是她的灵体撑不住了。
血从袖口渗出，滴在阵眼边缘，落在那道金色咒文上。
金芒一闪。
剑柄离手三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