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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郊外某废弃化工厂的铁门，在柳青薇进入之后，立刻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咦，真难闻。”柳青薇一脸不满的说道。
尽管过去了很久，空气中弥漫着化学试剂与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昏暗的灯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她跟随一名沉默的守卫穿过迷宫般的走廊，心中默默记下每一个转弯和可能的出口。
她的手提包里除了那支电击口红，还藏着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这是老酒临时提供的，能让外围支援小组追踪她的位置。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
守卫敲了五下——三长两短，是约定的信号。
门从内部打开，刺目的白光让柳青薇眯起眼睛。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长桌，两侧已经坐了五六个人。
她一眼认出其中的代号“雪蛇”——一个瘦削的男人，遥遥相望，眼神如他的名字一般冰冷。
另一边是代号“木马”的胖胖男生，他微微向她点头，但几乎难以察觉。
此刻，桌首坐着一位陌生面孔，五十岁上下，西装革履，与这破旧环境格格不入。
想必这就是总部特使。
“百灵鸟，你迟到了。”雪蛇率先发难，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柳青薇优雅地看了一眼腕表：“约定的时间是十点整，现在距离十点还有三十秒。我想是我来得太准时了。”
她故意用略带轻浮的语气，保持她精心打造的“运气好但有点小聪明”的人设。
特使抬手制止了想要反驳的雪蛇：“请坐，百灵鸟小姐。我是总部的代表，你可以叫我‘信使’。”
闻言，柳青薇在左边一张椅子入座，将手提包放在桌上，故意让它敞开着，露出里面的化妆品和钱包，显得毫无戒备。
“啪啪！”信使一拍巴掌，吸引全部人的注意力。
然后信使开口道，“首先，我对华东、华南、华北的同僚遭遇不幸表示遗憾。”
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总部对近期发生的事件十分关注。我们需要重建在华业务，但这必须建立在绝对可靠的基础上。”
雪蛇立即接话：“信使先生，我认为当前最紧迫的是采取报复行动。官方敢如此大胆地打击我们，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我已有详细计划。”
闻言，代号信使的人抬手打断他：“冲动是魔鬼，雪蛇先生。与其做这种找死的行为，总部更感兴趣的是，官方为什么这次打击如此精准？几乎同时铲除我们在龙国几乎所有中高层，这绝非巧合。”
信使的话一出，房间内一片寂静。
“嗖！”
柳青薇感到所有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她，尤其是雪蛇的视线几乎要穿透她。
“那当然是有内鬼。”雪蛇终于说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所有人都同时暴露。”
代号木马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替柳青薇说话：“但也可能只是我们的安全系统被破解了。最近半年，我们的通讯加密方式没有更新过，而官方的技术能力在不断提升。”
听完两人诉说信使点头：“两种可能性都存在。所以总部决定，新的在华负责人必须能够解决这两个问题：第一，重建运营能力；第二，确保绝对安全。”
他顿了顿，看向三人：“你们各自有什么提议？”
雪蛇率先发言：“我已经联系了我们在边境的旧部，可以立即重启毒品运输线路。至于安全，我建议全面更换通讯系统和安全据点，只与经过严格审查的成员联系。”
木马则更加谨慎：“我认为应当暂停所有高风险业务，专注于情报收集和网络安全。等风头过去再逐步恢复运营。”
轮到柳青薇时，她微微一笑：“我认为两位的方案都很好，但都不够。”
雪蛇嗤笑一声：“那您有什么高见，百灵鸟小姐？凭借好运气的方案？”
柳青薇不慌不忙地从包里取出一支电子烟，轻轻吸了一口：“我的方案是：鹊巢鸠占。”
信使挑眉：“什么意思？”
“官方为什么能精准打击我们？因为他们渗透了我们的组织。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反过来渗透他们？”柳青薇吐出一缕轻烟，“我有一条特殊渠道，可以获取到官方行动计划的部分内容。虽然不完整，但足够我们避开风险。”
这当然是老酒提供的经过处理的情报，恰到好处地真实又不至于太过完整。
雪蛇冷笑：“凭什么相信你的渠道？说不定那就是引我们入陷阱的饵。”
柳青薇从包里取出一个U盘，推到信使面前：“这里面是未来两周官方对跨境犯罪的打击计划概要。您可以验证其真实性。而我提供的还只是冰山一角。”
信使接过U盘，递给身后的技术人员，然后转向柳青薇：“继续说。”
“我的计划是：表面上，我们按照木马的方案，暂停大部分业务，隐蔽起来。但实际上，”柳青薇压低声音，“我们利用我的渠道，不仅避开官方的打击，还能故意泄露一些无关紧要的犯罪团伙信息给官方，让他们‘成功’打击我们的竞争对手。同时，我们悄悄吸收那些被打击而群龙无首的小团伙，壮大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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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顿一下，观察信使的反应：“这就是鹊巢鸠占——让官方为我们清扫战场，我们则悄然占领整个地下世界。”
房间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消化这个大胆的计划。
信使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风险呢？”
“风险在于我的渠道可能被发现，或者提供的本身就是假情报。”柳青薇坦然承认，“所以我建议分阶段验证。先小规模测试，确认安全后再全面推行。”
这时，技术人员回到信使身边，低声汇报。信使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
“你提供的情报初步验证是真实的。”信使宣布，“至少有一部分确实与总部从其他渠道获得的信息吻合。”
雪蛇脸色阴沉，突然开口：“我怀疑百灵鸟就是内鬼！她崛起太快，而且每次官方行动她都恰好不在现场。现在又突然有这么神秘的渠道获取官方情报，太巧合了！”
柳青薇心中一惊，但表面保持镇定：“如果我真是内鬼，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计划？悄悄地继续向官方提供情报不是更好吗？”
“也许这就是你的狡猾之处！”雪蛇拍桌而起，“信使先生，我要求对百灵鸟进行测谎审查！我带来了专业的测谎仪和操作人员。”
信使沉思片刻，点头同意：“合理的请求。百灵鸟小姐，你愿意接受测试吗？”
柳青薇心跳加速，但知道拒绝就等于承认嫌疑：“当然，我很乐意证明自己的清白。”
半小时后，一台便携式测谎仪被 setup 完毕。雪蛇亲自监督，一名技术人员将传感器接在柳青薇身上。
“问题会很直接，请如实回答。”技术人员说，“你是否为官方机构工作？”
柳青薇深呼吸，暗中回忆起接受过的反测谎训练：“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