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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女子身份，两人商议后决定，沈钧行计划不变仍旧去见贺天韵，鱼脍食肆那边则由温清宁带着飞英先去探探情况。
颁政坊位于西市东北坊，两坊距离不远。
温清宁命李立身留在坊外，和飞英径直去了鱼脍食肆。
食肆不大，放了五张木桌，因正值饭点，每张桌子都坐了人。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独自在里面支应着客人，看到温清宁和飞英忙热情地上前招呼：“娘子里面请，我家有新鲜的鱼脍，也有最鲜的鱼肉馄饨。”
她一面说着，一面回头往里看，想给两人寻个座位。
视线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着那一桌桌的汉子，都觉得不合适。
正犯难时，忽听一人喊道：“老吴，再来两碗鱼肉馄饨。”
循声看去是颁政坊武侯铺侯帅秦琮文。
“侯帅，我们够吃了。”
秦琮文横了说话的武侯一眼看了眼门口的两个人喊道：“那个谁！”
同桌的三名武侯对视一眼极有眼色的端碗起身去了邻桌：“让让，挤一挤。”
温清宁朝小姑娘笑笑：“我去那桌。”说罢，带着飞英走到秦琮文那一桌坐下，“多谢侯帅。”
秦琮文凶巴巴地哼了一声：“沈钧行呢？怎么就你自己？”
“侯爷在忙，听说这一家的鱼脍和鱼肉馄饨做的极好，我来尝尝。”温清宁扭头望向小姑娘，笑着问道，“你叫什么？”
“吴雁，雁是‘鸿雁于飞’的雁。”
“你读过书？”温清宁微微有些惊讶。
吴雁脸上笑出一对酒窝：“我阿娘给我请了女先生。”
闻言，温清宁愈发吃惊。
“大妞过来端馄饨！”一个粗声粗气的汉子声从一帘之隔的灶房传了出来。
吴雁面色一红，转身进了灶房。
“阿耶，阿娘说了不许再叫我大妞。”
“不叫大妞叫什么！真以为起个鸟名你就能飞上天了！把馄饨给客人端过去，别学你娘！心大的没边儿了！说两句就敢甩脸子走人，有能耐走了一辈子别回来！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馄饨端出去！”
父女俩的声音传到外面，听得温清宁蹙了蹙眉。
笑嘻嘻的小姑娘再出现脸上没了笑脸，红着眼眶把馄饨端上桌：“客人慢用，仔细烫。”
温清宁拉住吴雁低声问道：“这馄饨不是你娘包的吗？我是听说孔娘子包的馄饨特别好吃，专门过来尝尝的。”
吴雁慢慢摇了摇头，撇着嘴委屈道：“是蒋叔做的，阿娘回外祖家了，客人想吃只能等阿娘回来。”
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温清宁在心底叹了口气，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是和你阿耶吵架了吗？”
吴雁闷闷地“嗯”了一声。
“大妞进来刷碗！”吴留根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明显的烦躁。
吴雁吸吸鼻子，又说了句“客人慢用”去了灶房。
小姑娘进去后，一个身材中等，方脸大耳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他脖子上搭了一条汗巾，脸上有一道抓痕，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