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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睁眼就看见宿泱坐在身旁，一时间不敢有动作，就那么怔怔地望着她。
宿泱将一杯白水递给他，“休息会儿吧。”
温浸玉还是没有动作，苍白的唇张了张，声音微弱：“你……不是走了吗？”
宿泱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将水放在他手边。
“没走。”
她走到一半就后悔了，刚刚的确有生气的成分，可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走到一半她突然就想明白了。
她只是心疼他。
心疼他那么炎热的天气，穿着厚重的玩偶服，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一刻不停地逗她开心。
原本心情是不错的，可那笨重的头壳摘下，看见他被汗水打湿的憔悴面容，她便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他甚至不敢摘下来，是因为害怕自己看到他而不高兴吗？
温浸玉和她在一起后，她根本舍不得他吃苦，恨不得将人捧着抱着，更别提看见他这副为生活为钱奔波劳碌的模样。
和温浸玉在一起那么久，心疼早就成习惯了，不好改也改不掉。
宿泱知道这样不对，可她没办法违背自己的本心。
再最后自私一次吧。
温浸玉能够察觉出宿泱心情不好，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自己太麻烦了，还是他总是出现在她面前？
他垂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干净又清爽。
是谁帮他换的？
是宿泱吗？
温浸玉盯着自己出了神，一道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让服务生帮你换的，男的。”
温浸玉抬头，抿了抿唇，轻轻点头，声音有些哑。
“谢谢……”
宿泱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让人难以呼吸，温浸玉攥着衣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宿泱的脸色，他觉得自己和宿泱离得实在有些远，便悄悄地朝她靠近。
宿泱能够察觉到他的动作，却没有阻拦。
温浸玉停下，小声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宿泱偏头看他，“你问。”
温浸玉有些犹豫，问道：“我是不是有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还是你觉得我总是麻烦你，如果是因为这样，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朋友说你对我……”
他顿了顿，接着道：
“但如果你介意这种话，我在学校一定离你远远的，绝不打扰你。”
“只是，只是可不可以，不要不回我消息？”
宿泱盯着他看，温浸玉顶着她的目光，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没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