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废材

第10章 星火铸钥·归源启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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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亚娜那跨越星海的急切意念,如同冰冷的警钟,在科玛克指挥官与代号“破晓”的技术专家意识中同时敲响,将绝境中的危机感提升至顶点。

“初始回廊”深处,面对那从“基柱”残骸裂痕中喷涌而出的、足以重塑规则的纯粹秩序洪流,以及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的、散发着令人作呕混乱波动的巨大阴影,科玛克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却也是唯一可能生还的决断。

“所有单位!放弃规避!引擎超载,最大功率,冲进能量洪流!”他的命令通过舰队广播嘶吼而出,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这个命令违背了所有航行常识。冲向那足以撕裂舰船的秩序洪流,无异于自杀。但科玛克赌的是“基石探寻”舰队舰体上那由曦光施加的“灵韵祝福”,以及莉亚娜封存在“指引水晶”中的、“钥匙”权限所代表的秩序本源亲和力!

舰队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调转方向,引擎喷射出濒临爆炸的尾焰,猛地扎入了那喷薄的白光之中!

预想中的舰体解离并未立刻发生。在舰船接触洪流的瞬间,“灵韵祝福”的光晕与“指引水晶”的光芒交相辉映,竟在狂暴的能量中开辟出了一条极其狭窄、短暂存在的相对稳定通道!舰船在通道中剧烈颠簸,护盾能量以恐怖的速度消耗,但终究没有被立刻摧毁。而那些追逐而来的混乱阴影,在接触到秩序洪流的边缘时,则发出了无声的尖啸,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退避,不敢越雷池一步。

借助这搏命争取到的宝贵时间,科玛克指挥舰队沿着洪流边缘,艰难地向“基柱”残骸的裂痕处靠近。越是靠近,来自“指引水晶”的共鸣就越发强烈,莉亚娜的那缕意念也越发清晰:“接触它……感受它……‘钥匙’需汲取‘基石’之忆……”

当领航的“开拓者号”舰首终于触碰到那断裂的、散发着微光的规则锁链时,一股浩瀚如星海、古老如时间源头的信息洪流,瞬间冲刷过整个舰队,更透过“指引水晶”,直接涌向了远在“星火之始”的莉亚娜!

那不是语言,不是图像,而是关于“秩序”本身如何从混沌中确立、如何构建宇宙法则框架的、最本源的“记忆”碎片!是“规则从混沌中首次确立的支点”所铭刻的、无可磨灭的印记!

莉亚娜在“星火之始”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仿佛有无数规则的经纬在瞬间生成、交织、稳固!她周身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升华,体内那枚“钥匙”符号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复杂,散发出仿佛能定鼎乾坤的威严。她获得了至关重要的、“源初印记”的一部分——属于“秩序基石”的认可与馈赠!

几乎在同一时刻,凝辉星域,“千光之都”。

代号“破晓”的技术专家,在战友用生命铺就的道路上,终于冲破层层阻截,浑身浴血地冲入了“源初回响”神殿的外围维护通道。身后,凝辉守卫的追兵已近在咫尺。

神殿核心,那枚“万色棱镜”正散发着不正常的、令人心悸的强光,辉光长老与数位议会成员围坐其周,面容狂热,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正在启动某种强制的“回归”仪式。无形的“织网者”能量丝线与低语者的杂音在此地交织,几乎化为实质。

“破晓”没有任何犹豫,他启动了怀中那台汇聚了星盟最高技术结晶的“秩序共振干扰器”。他没有试图摧毁棱镜——那不可能,也可能会引发灾难性后果——而是将干扰器的所有能量,聚焦于一点:强行扭曲棱镜与凝辉集体意识网络的连接频率,注入一段由莉亚娜预先录制、蕴含着“自由意志”与“动态秩序”真意的、纯净的秩序信息流!

干扰器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一道无形的波纹瞬间扩散开来!

“万色棱镜”的强光猛地一滞,变幻的频率出现了剧烈的紊乱!围坐的辉光长老等人如遭重击,猛地喷出散发着光粒的血液,脸上的狂热被痛苦与一瞬间的茫然所取代。萦绕在神殿内的低语杂音也如同被掐住脖子般骤然减弱。

整个“千光之都”,那原本如同一个整体般律动的光辉,第一次出现了不协调的闪烁与波动!无数凝辉公民从那种被引导的集体迷梦中惊醒,茫然地望向神殿方向,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对“回归”道路的质疑与对自身状态的困惑。

“破晓”在完成任务的瞬间,便被反应过来的凝辉守卫的能量光束淹没,化为了飞灰。但他的牺牲,成功地在那铁板一块的凝辉意识壁垒上,凿开了一道细微却至关重要的裂痕!

“星火之始”,指挥中心。

伊芙琳接到了“基石探寻”舰队成功接触“基柱”并开始安全撤离(借助逐渐平息的能量洪流)的消息,也收到了“辉光破障”行动组几乎全军覆没、但干扰任务成功的最后报告。她的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悲痛与同样巨大的欣慰。

也就在这时,完成了关键蜕变的莉亚娜,一步踏出,来到了指挥中心的核心。她不再需要任何设备辅助,仅仅抬起手,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一道温和而稳固的秩序光柱,以她为中心冲天而起,穿透了指挥中心的穹顶,直射宇宙深空!光柱并非攻击,而是一种宣告,一种连接!

遥远星域,那颗湛蓝色的“深穹之眼”仿佛受到了召唤,同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两道秩序光柱跨越无尽时空,在宇宙的某个层面交汇、融合!

一个清晰无比、恢弘古老的意念,如同创世箴言,响彻在所有秩序生灵的心间,也无情地荡涤着所有混乱的存在:

“基石已固,钥匙归位。归源之路,启——”

刹那间,在“深穹之眼”的前方,虚空如同幕布般被无形之手缓缓拉开,一扇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其伟岸与玄妙的“门”的轮廓,由无数流转的秩序符文构成,缓缓浮现!那并非物质的门,而是连接现世宇宙与“源初之海”的、法则层面的通道——“归源之门”的虚影,第一次,在星盟的引领下,清晰地显现在宇宙之中!

门虽未完全洞开,但其散发出的本源秩序气息,已让整个战场的规则为之一定。凝辉星域那混乱的波动被强行压制,“织网者”的无形巨网仿佛遇到了克星,能量流动变得凝滞,低语者的杂音更是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辉光长老瘫倒在神殿中,望着天空中那若隐若现的、与他族追求的“永恒固化”截然不同的、充满了生机与演化的“门”的虚影,眼中第一次流下了混杂着悔恨与明悟的泪水。

伊芙琳看着主屏幕上那扇象征着希望与新征程的门户,又看了看身旁气息已然迥异、如同秩序化身的莉亚娜,她知道,星盟终于真正意义上地,为这个宇宙,撬动了通往未来的杠杆。

星火已燃成燎原之势,归源之路,于此役,正式启程!

第九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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