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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上投下一道明亮的界线。
唐柠和陆怀洲带着林岚前往矿山视察工作，军区工兵连的工作很效率，已经在抢铺4号矿的轨道。
唐柠随着众人踩着碎石小路往上爬，耳边传来远处工兵连阵阵整齐的号子声，但5号矿的方向却静得出奇。
她好奇的走进矿洞，洞口堆着几筐满满的矿石，竹篾编的筐边已经磨得发毛。
唐柠弯腰捡起一块矿石，手里沉甸甸的触感不禁让人心头一紧，矿灯照进幽深的巷道里，直径不大的光束里飞舞的粉尘像一场无声的雪。
"一二——嘿哟！"
“一二——嘿哟！”
“加把劲啊！嘿哟！”
突然，沙哑却有力的号子声从巷道深处传来。唐柠循声走去，矿灯突然照出一串佝偻的背影。
十几个矿工正背着装满矿石的竹筐，粗糙的麻绳已经勒进了他们单薄的上衣，每个人弯腰的弧度几乎都成了直角，他们吃力的往前走着。
最前面头发花白的老人老汉突然踉跄了一下，竹筐猛地倾斜，堆得高高的矿石"哗啦啦"滚了一地。
"老伯！"来不及细想，唐柠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老人。
离得足够近，唐柠低头清晰的看见老人手上的裂口，一道道的犹如刀刻。虎口处结着厚厚的茧子，指甲缝里嵌着已经洗不掉的矿粉。
老人喘得像破风箱，却还想去捡矿石："没事...没事，我年轻时一趟能背两百斤呢..."
"老伯，矿车已经在加急生产了。"唐柠帮老人捡起掉落的矿石，声音在巷道里显得格外清亮，"第一农机厂改造了模具，新矿车承重能达到1.5吨。"
巷道里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忽然轻了些。
有个年轻矿工突然直起腰："唐主任，有了矿车，还需要俺们不？那...俺们工资..."
"按新定额算。"唐柠敲了敲岩壁，碎石簌簌落下，"等轨道修好，用上矿车，你们的劳动强度会降下来。"
她故意提高嗓门："但产量会上去，最起码翻一翻，到手工资不仅不会少，还会变多！我保证！比现在多一倍！"
矿工们的眼睛在昏暗的矿洞里亮起来，亮的让人心头发烫。
老伯用袖子抹了把脸，结果把矿粉抹得更匀了："太好了，老了老了，还用上新设备咧，这下能省劲咯..."
这时林岚小跑上前，军绿色胶鞋碾过碎矿石发出咯吱声响："唐主任，水泥厂那边来电话催了三遍，周技术员说您给他的《立窑-回转窑过渡型改造技术手册》里的测温参数和苏联图纸对不上。"
"告诉周明，按技术手册第72页的耐火砖铺设法先施工。"唐柠突然蹲下身，用矿石在泥地上画出个歪斜的窑体剖面图。
"测温点往东南角偏十五度——"岩块划过湿润的黏土，在系统辅助下精准标出热流死角位置。
陆怀洲的军靴踏入她的视野阴影里，皮带扣碰着枪套发出轻响。
他弯腰时肩章擦过唐柠的发梢："我现在送你们去水泥厂，另外吉普车上有鞍山来的最新通报。"
陆怀洲此刻声音压得极低："关于苏联专家在武钢留下的...类似问题。"
唐柠匆匆站了起来：“林岚，现在就走...”
下一秒，巷道口的光斑突然被黑影切割，老矿工拄着铁锹挡住了去路。
老伯摊开掌心，露出块泛着金属光泽的灰白矿石："唐主任，这是五号矿最里头挖到的，看着像...那个啥钙？"
唐柠接过矿石的瞬间，系统光屏炸开：“碳酸钙含量98.7%！与手册附录Ⅲ的优等品标准对比...”
"老伯，"唐柠攥紧矿石，碎渣簌簌落进袖口，"你带十个可靠的人，我让武装部的民兵陪你一起守着5号矿，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其他人员进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