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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咚!”
就在那块砖飞出之时,顾南乔紧急拉开距离——今天不仅妆容清纯,而且没穿高跟鞋。
睡袍男见势不妙第一时间紧急往回跑,可一回头,一个更高、乃至比他高大半个头,比他更壮、肩宽身材都呈现压制性的男人站那里。
陆砚一脚踹去,把别墅门轰闭,与拧砖老王呈包夹之势向其走来。
然蝼蚁尚且求存,一个把底线丢弃、无限接近恶极之徒的老赖怎会坐以待毙?
“保安!保安!!”
他调转方向就往路上跑,边跑鞋边掉,脚踩尘土、冷风吹翻衣摆——
跑!
这时,陆、王作为有鞋人士已经启动,脚跟触地如奔雷,胸口气息擦着火星,身体在肾上腺素注入下焕发一种‘不死不休’的狠劲:
老王一手拧砖,一手扯住老赖睡衣袖子;老赖一只膀子半露在后,半边身子借着赤脚踏地前倾,嘶声呼嚎‘救命!’;
陆砚停在身前,将逃路彻底堵死。
“杀人啦!救命啊!!”
路上三人动作僵持——两人站立,一人半蹲、缩首顾盼。
萧肃的冷风递送‘杀猪叫喊’至整个街区,隔壁似乎有人探头,周围肉眼可见的有了其余声响。
是时,顾南乔小跑赶来,手臂举过头顶,张开,一副白底红字横幅蓦然展开——
‘还我血汗钱’。
并且腰间拴着喇叭,喇叭重复叫喊着:
‘张老赖、别躲债,不还让你难下台’。
眼见情节从凶案降至八卦,还有张扬的小喇叭做引流,
至此,街道彻底热闹。
若说场上以老赖为事件中心,那么周围环绕的两男一女则为大气层,渐渐冒出的路人拢在更边缘的位置组成卫星。
刚开始仅有一个壮年男子凑过来吃瓜,不过身后遥遥观望的不少,大有发展为‘组团参观’的潜力。
让我们把画面再度回到事件中心:
两人并没有对其施加暴力,只是一个拧砖头站身后,一个挡身前蔽天日,旁边女人拉横幅、喇叭对着轰。
一时间饶是见惯场面的老赖,也被搞得天旋地转。
随着旁人渐渐汇聚且无一人‘见义勇为’,他也不喊保安了,衣衫褴褛光着脚、只想把脸藏起来。
陆砚看着眼前情况,不由想起动作前顾南乔在会议上再三给他们叮嘱的事......
“不可伤人,最好不要身体接触......危急情况下放弃阻拦,如果顺利,围住他,让我拿喇叭来处理。”
“陆砚,尤其是你,千万不要太较真知道吧?”
“顾律师,这事不能不较真啊!”
“王先生你先闭嘴,我没空跟你重复废话。”
呼吸,呼、吸——
此刻虽然没有任何暴力行为,但他的胸腔依然充斥着热气,这是肾上腺素的手笔。
当下,他们三人无疑游走在灰色地带,甚至严肃来说,有寻衅滋事等侵权嫌疑。
好在对方本就是上了黑名单的人。
就像地铁上踹了陌生人一脚,一检查,对方重伤不治,再一查,一级通缉犯——这一脚不构成犯罪。
......
对于一个为了钱丢弃底线的人来说,口头允诺自然不能信;
让他第一时间拿钱,他咬死说要周转,自己也无法证伪;
强留着人不让走,又百分百违法。
这是局面僵持的原因。
至于脑子一热去他家拿钱,更是铁定的私闯民宅、入室抢劫的重罪。
合法的手段大概率不能及时拿到钱——这是张老赖的底气。
顾南乔作为律师,能让自己的两位当事人违法吗?
当然不能!
“你无非是咬定起诉的流程长,你无成本拖欠,且有足够的时间资产转移。”顾南乔将喇叭声音调小放一旁、提醒吃瓜路人,随后慢条斯理说,“所以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加速起诉流程的。”
拿起手机摄像头,她字句分明问道:“你承不承认你欠我两位当事人的钱,并且超过合同期限仍未打款?”
张某已经冷静下来,或许是单薄的睡衣在寒风中被迫冷下来的,紧了紧衣服、两手一摊:
“我不承认,你们找错人了,我压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子就在你眼前,老子、老子你认不出来啦?!你眼瞎了还是脑子瓦特了?”
略过杂音,顾南乔有条不紊道出后续:
“没事,你不承认我们现在就报警,请求警方‘协助固定情况’,到时候依然能拿到你欠款的证据,而且会留下官方记录......
你这么会欠钱,应该知道,有官方记录的情况下,起诉证据是有多硬。到时候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是分分钟的事。”
张某亦是针锋相对,甚至大有几分‘敢于同黑恶势力鱼死网破’的坚毅。
他把仅剩的一只拖鞋丢开,面容、乃至手指都在为对方的无理取闹发抖:
“那就按你说的办,去法院吧!我们看看这个社会究竟有没有王法了!”
“老子就是王法!”
王姓中年男子以其不属于中年人的冲劲、意图拧砖上前,陆砚推手拦着。
顾南乔压了压火气,恨不得让其把这俩中年老登一起按在这。
她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偏离欠款人,沉稳道:
“当然可以。但是账你要算清楚了,法院执行的是你全部资产,这房子车子能值个大几千万吧?是拿几十万应付我们,还是掏出全部身家,成为一个乞丐。”
谈判筹码不断抛出,路人的音量控制在喇叭杂音以内,场中局面始终肃穆且一环对一环地拉扯着。
张某面色不改正要说话,顾南乔直接打断,补充道:
“法院会查你近5年的财产转移记录,要是发现你把钱转给家人或朋友,照样能追回来,还能算你‘拒执罪’,至于其他手段转移财产......我们盯上你了,张先生,你来得及吗?”
她的自信不在于自己的普法,而是相信人性——花小钱消灾,只要有余钱,多数人不介意这样做。
实在不行,先要一点再说。
对峙之间,周围开始聚起三两看热闹的人,环境呈指数化开始混乱。
被当乐子围观当然不好受。
顾南乔因内心信念而大无畏——她们正义......而且不住这里。
张某垮了脸色,撑地、起身,一步往前,伸出手:“好久不见,陆师傅。”
“见你一面挺难的。”
陆砚明白尘埃落定了。
他记得从医院看望完老金出来,那会因为洋房的事自己几乎崩溃,向他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理会。
“你找的小丫头嘴挺能说的,一会名片给我一张,有机会找你接案子?”
顾南乔沉了沉脸。
果然,看自己是个女的,就爱挑软的威胁。
她冷声排斥道,“不用,钱脏。”
事实上她的工资加信托和杨灵给的钱,综合年收入在百万以上。
不过是拒绝用那两笔钱而显得落魄罢了......
接下来,两笔干等、却怎么都到不了账的款,应该就能安稳落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