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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文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想起了格林德沃在维也纳广场上的咆哮,那些仇恨的种子绝不能生根。
“哗——!”全场瞬间炸开了锅,比刚才揭露伏地魔阴谋时更加剧烈。记者们激动得几乎要把脖子抻断了,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
麦格教授紧抿着嘴唇,手握紧了又松开;斯内普嘴角撇了撇,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荒谬但又值得玩味的场景,卡佩终于把真面目露出来了,我早就知道,他是个比伏地魔和格林德沃更恐怖的家伙。
多数人的眼中看到了巨大的困惑和一丝不安。
有人失声叫道:“他疯了?!”有人低声急语:“那…秩序怎么办?会乱套的!”
“安静。”卡尔文再次开口,那声音不大,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是龙威。原本鼎沸的人声、相机的咔嚓声、惊疑的窃窃私语,瞬间被抹去,只剩下粗重不一的呼吸声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
他的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人群,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可能会疑惑,”他的声音恢复成平日那种富有磁性的语调,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会用什么方法,来解决这个困扰了巫师界几百年的难题——巫师与麻瓜之间那看似永恒的隔阂与对立?”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所有人都期待他的发言。
“答案很简单,比你们想象的要简单得多。”卡尔文的嘴角牵起一丝奇异的微笑,带着悲悯和自信,“只要让世界上所有的麻瓜,都获得使用魔法的能力…那么,自然也就没有巫师,也没有麻瓜之分了。所有人,都将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如同点燃了一锅热油,尽管卡尔文的龙威余韵尚在,“不可能!”“痴心妄想!”“梅林的胡子,他疯了!”…诸如此类的压抑惊呼如同沸水里的气泡,在人群中猛地冒了出来,汇成一片嗡嗡的声浪。
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写着清晰的荒谬感。让麻瓜拥有魔法?这比说巨怪能跳芭蕾还不靠谱!
卡尔文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反应,他抬起一只手,压下那些越来越大的质疑声。这一次,不需要龙威,仅仅是那个动作和他目光中的笃定,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控制力。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节奏,既像阐述真理,又像在分享一个秘密,“你们在想,我是不是疯了,在说些胡话。”
他笑了笑,这笑容不再温和,反而有种狂野的锋芒。
“你们觉得我痴心妄想?很好。但请你们低头看看自己的魔杖,”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最近处一个法国《魔法前沿》的记者攥紧的魔杖,“还记得吗,仅仅是几个月前,那场席卷全球、源头在罗马的神秘魔法风暴。”
大厅里安静了一些,那次魔力暴涨的经历,对在场的每个巫师都是亲身体验。有人发现自己能更轻易地漂浮重物,有人感觉守护神咒的光芒更明亮持久,这都是切身利益。
“你们可能只感受到自身施法能力的微妙提升,”卡尔文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戏剧性的神秘感,“但你们真的清楚,那场风暴背后…全部的真相吗?”
他再次刻意停顿,让悬念在静默中发酵,然后向前踱了一步,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每一张脸,最终定格在某处。
“让我告诉你们,那场风暴带来的,不仅仅是对我们这些幸运儿的馈赠!”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力量感,“就在风暴爆发的中心,整个罗马城!在那短暂而激烈的魔力狂潮中,城里的每一个麻瓜,每一个!在瞬间,”
他伸出双臂,做了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拥抱动作。
“都获得了施展魔法的能力!是的,就在那一刻,整座城市的麻瓜居民,他们…都成了巫师!”
“轰——!”这句话的威力远超之前的任何宣言。这概念太颠覆了。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惊呼、质疑、难以置信的讨论声浪比之前高了几个分贝。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记录着历史性的混乱瞬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考究、留着精心修剪小胡子的男人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
他那口带着浓郁意大利口音的英语尖利地穿透噪音:“卡佩先生!请等等!我是意大利《凯撒魔法报》的记者安东尼奥·贝纳科!我们所有人都记得,您自己也承认了,那后来被定义成一场梦!
整个事件的痕迹都被梦境掩盖了!罗马的麻瓜们,他们并没有获得魔法能力,他们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一切都是您刚才说的制造出来的!您…您在自相矛盾!”
这位贝纳科记者激动得像在维护自己毕生的信念。他身边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是的,梦!那份报告写得清清楚楚!是魔法灾害,然后被强大的遗忘魔法抹平了!
卡尔文的目光转向贝纳科,脸上不仅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露出一种“终于等到你提问”的了然微笑。这笑容让贝纳科心头一紧。
“贝纳科先生,非常感谢你提到了那个梦。”卡尔文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的确,是我用一个大型的、覆盖全城的入梦咒,将那段混乱的记忆封印,让罗马城的居民误以为那只是一场宏大离奇的梦境。我借助芭丝茜达·芭布林教授极其精妙的凤凰火焰来焚烧那些觉醒的记忆节点,确保它们不会外溢泄露。”
贝纳科和其他意大利记者的脸色稍稍缓和,这和他们知道的官方解释一致:一场被成功扑灭的意外魔法灾害。
卡尔文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锋利的狡黠:“但是,贝纳科先生,你可能误解了一个关键点。我的入梦咒,仅仅是为了封印他们获得魔法能力这个事实的记忆!为了让他们像以前一样生活!
但是它并没有,也无法,真正剥夺他们在那一刻真实获得的、刻印在他们灵魂深处的魔法能力本身!”
“什么?”贝纳科呆若木鸡,嘴巴微张。不仅仅是他,斯内普的讥笑凝固在脸上,眼神第一次显出锐利的震惊。麦格教授的手指紧紧抓住座椅扶手,指节发白。小天狼星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亢奋。
“没错,”卡尔文的声音斩钉截铁,回荡在大厅每一个角落,“罗马的居民们,他们依然拥有魔法能力。就像潜藏在河床下的暗流,像被锁在抽屉里的钥匙。
它就在那里。只是他们以为那是一场梦,不知道如何使用,甚至潜意识里拒绝相信它的存在。但这种力量…它是真实的。”
意大利记者的脸瞬间褪去血色,惨白得像一张崭新的羊皮纸。他哆嗦着嘴唇,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声音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可…可是…这不可能…您…您不怕吗?《保密法》…整个…整个魔法世界彻底暴露的风险!秩序会彻底崩溃!我们会被发现的!”
他的恐慌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卡尔文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如同出鞘的匕首,刚才那点狡黠的锋刃变成了冷冽的寒光。他猛地转向那位意大利记者,以及所有因此恐慌的人,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严厉的质问:
“我们还在害怕被发现?!贝纳科先生!各位!”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敲打在每一个心神不宁的灵魂上:
“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吧!麻瓜的时代早就在我们自欺欺人的保密外衣下,轰然降临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高窗之外那似乎永恒不变的魔法星空,指向的却是那个他深刻理解的麻瓜现实:
“1961年!那个叫尤里·加加林的麻瓜飞行员,穿着他们用金属和塑料做的衣服,坐着他们靠燃烧和爆炸驱动的铁罐子,进入了我们头顶这片星空!真正的星空之外!他们把一只脚踏进了我们巫师多少世纪都未曾真正踏足的领域!”
他再伸出一根手指:
“1969年!仅仅八年之后,三个名叫尼尔·阿姆斯特朗、巴兹·奥尔德林、迈克尔·科林斯的麻瓜!他们驾驶着更庞大、更复杂的铁罐子,跨越了三十多万英里的虚空,用穿着巨大靴子的脚,踩在了月亮上!就在我们仰望了几千年的那轮银月上!留下脚印,插上旗帜!我们还在坩埚里研究月长石粉的纯度!”
大厅里死寂一片,只有卡尔文充满痛感的声音在回响。连意大利记者贝纳科都忘了恐惧,张着嘴,被这从未放在心上的信息噎住了。
斯内普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他极少思考麻瓜的事情,但此刻,这些冰冷的数字和事实像冰锥一样凿击着他固有的认知。
麦格教授感到一阵眩晕,她想起自己年轻时看过的预言家日报角落不起眼的报道,当时只是当成一种古怪的麻瓜戏法一笑置之。
卡尔文的声音没有停顿,他向前一步,几乎是逼视着整个魔法界的代表:
“而今年!就是1993年!就在一个月之前!在距离我们如此遥远的东非摩加迪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控诉,“麻瓜的武器,用了两天!仅仅两天时间!”
“数千条人命!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了!那场面,任何一次大规模混乱诅咒造成的伤亡都无法比拟其精准和残酷!发动这场战争的人,比两位黑魔王要恐怖的多,而这场也只是麻瓜们数千年来较小的一次。”
卡尔文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扫视着呆若木鸡的人群,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告诉我,尊贵的魔法界精英们!靠着几道遗忘咒?几堵隐藏的墙?我们…这个龟缩在《国际巫师保密法》这具早已千疮百孔的空壳下的旧秩序…还能在他们这种已经能登天揽月的‘魔法’之下,隐藏多长时间?”
他微微俯身,声音低沉下去,却更加危险:
“当他们在卫星照片上、在精密的仪器探测中、在偶然的街头冲突里,意外发现了我们真正的力量,猜猜他们会怎么做?是派大使来讨论共荣共存?”
他自嘲般地摇摇头:
“不!他们只会感到巨大的威胁!一个潜在的、掌握超自然力量的、不可控的、内部不稳定因素!等待我们的不会是欢迎的花束,而是…”
“是研究机构的牢笼!是特种部队的精确打击!是铺天盖地的舆论抹黑!是彻底的毁灭性战争!我们在数量上、在常规武器的毁灭性力量上、在他们早已构建的全球信息网络面前,有多少胜算?能撑多久?又有多少人能在那样的暴露中幸存下来?”
冰冷的现实,带着血淋淋的数据扑面而来,彻底击碎了在场大多数巫师最后的侥幸。恐慌不再是模糊的预感,而是变成了卡尔文描绘出来的、清晰可见的末日画卷。学生们的脸变成了惨绿色。记者们握着速记羽毛笔的手在发抖。就连小天狼星脸上的亢奋也凝固了,被一种沉重的忧虑取代。
卡尔文·卡佩缓缓地环视着因巨大的冲击而彻底失语的数百人。他的计划或许疯狂,但此刻抛出的危机,无疑更为真切地撼动了所有人的神经。魔法界的旧梦,在麻瓜的登月靴和摩加迪沙的硝烟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和可笑。
他需要下一句话,一个行动,来将这场思维的风暴彻底扭转向他预设的方向。
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卡尔文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在淬火的钢铁上敲下的印记:
“所以,告诉我,先生们女士们。是继续把头埋进这注定要崩塌的沙子里,等待被动暴露带来的末日…还是由我们,主动打破这腐朽的囚笼,去拥抱一个…尽管充满风险,但至少由我们自己塑造的未来?”
“至于秩序?混乱?”
他嗤笑一声,笑容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冷酷:
“旧秩序注定消亡的时候,创造新秩序的混乱,就叫革命。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