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凶煞:王者归来

第2章 冰魄玄女·寒髓玉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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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煞背着苏晚,在死海无边的黑雪与寒风中跋涉,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伤口的麻木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被无数冰针反复穿刺的剧痛。混沌寒蜥的血腥味如同无形的信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风雪深处那些蛰伏的恶意正蠢蠢欲动,贪婪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在背上,锁定的目标不仅是苏晚那点微弱的生机,还有他这个重伤的猎物。

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一旦停下,就是万劫不复。

就在他感觉身体即将彻底崩溃,意志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即将断裂时,前方死寂的风雪景象,突兀地发生了改变。

一座巨大得难以想象的黑色山脉轮廓,如同沉睡的太古巨兽,横亘在视野的尽头。山体并非岩石,而是某种凝结到极致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混沌寒铁。它像一道绝望的屏障,又像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山脉脚下,风雪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排斥,形成了一片相对平静,但也更加寒冷的区域。这里的寒气不再狂暴地切割,而是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针,无声无息地渗透,试图冻结灵魂的核心。

更让林煞瞳孔骤缩的是,在这片诡异的平静区域边缘,他再次感受到了之前那种被强大掠食者锁定的冰冷杀意!而且不止一道!它们隐藏在嶙峋的黑色寒铁怪石之后,或是冻结的冰棱阴影之中,如同耐心的猎兽,等待着他这个伤痕累累的闯入者彻底力竭。

*苏晚……不能倒在这里……* 林煞咬紧牙关,牙龈渗出血丝,瞬间冻结。他强迫自己榨取着涅盘劫骨深处最后一丝力量,混沌气流微弱地流转,试图抵抗那无孔不入的极致深寒。识海中,寂灭剑意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熄,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

就在他即将踏入那片潜藏杀机的“平静”区域时——

风,停了。

不是风力减弱,而是仿佛被某种绝对的意志凝固在了空中。漫天飞舞的黑雪,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诡异地悬浮在四周,形成一片静止的、墨色的雪幕。

一股难以形容的、纯净到极致却又冰冷到冻结万物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这气息并非来自山脉,而是来自林煞前方不远处。

林煞猛地抬头,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残存的寂灭剑意本能地凝聚成一点微芒,指向气息的来源。

雪幕无声分开。

一道身影缓缓显现。

她赤着双足,踩在冰冷漆黑的“地面”上,却没有沾染丝毫污秽。那足踝纤细雪白,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与这片死寂污浊的环境格格不入。视线向上,是包裹在简单兽皮短裙下的修长双腿,兽皮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银蓝色,表面流淌着淡淡的、仿佛来自极寒深渊的微光。

再往上,是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略显单薄的身躯,同样被那种奇异的银蓝色兽皮覆盖。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冷白色,仿佛由万载玄冰的核心雕琢而成,没有丝毫血色,却散发着玉石般温润内敛的光泽。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面容和长发。

银色的长发如同流动的月光瀑布,直垂腰际,发丝间似乎有细碎的冰晶在自发地凝结又消融,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她的面容精致得超越了凡俗的想象,如同冰封的神只,完美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然而那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瞳孔是纯粹的冰蓝色,深邃得如同蕴藏了整个极地的寒渊。其中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片亘古不变的、俯瞰万物的冷漠与……困惑?她的眼神落在林煞身上,又落在他背上的苏晚身上,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如同在观察两只闯入冰原的陌生虫子,不含敌意,却也绝无善意,只有一种源自生命本质差异的疏离。

她的存在本身,就带着强烈的非人感。她不属于这片混沌死海,却又仿佛与这片天地间最本质的寒冰法则融为一体。她就是“寒”的具象,是这片绝望之地孕育出的、纯净而冰冷的奇迹(或者说异类)。

*她是什么?死海孕育的精怪?被遗忘在此地的上古遗民?还是某种……天地法则的化身?* 林煞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猜测,每一个都让他心头警兆狂鸣。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存在,强大、神秘、不可理解。他下意识地将背上的苏晚护得更紧,残存的寂灭剑意凝聚在指尖,尽管微弱,却带着宁为玉碎的决绝。

就在这时,那些隐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掠食者们,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存在震慑住了。它们的气息出现了明显的慌乱和退缩。其中一只外形酷似巨大冰蝎、尾钩闪烁着幽蓝毒芒的生物,似乎不甘心放弃近在咫尺的猎物,又或是被玄璃身上那纯净的寒源所吸引,竟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猛地从一块黑色寒铁巨石后窜出,快如一道蓝色闪电,目标直指玄璃!

玄璃的目光甚至没有完全从林煞和苏晚身上移开,只是用那冰蓝色的眼珠,淡淡地瞥了那扑来的冰蝎一眼。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

没有复杂玄奥的法诀。

仅仅是一瞥。

那只凶悍迅捷、足以轻易撕裂重伤林煞的冰蝎,前冲的身形骤然僵在半空!一层纯净得近乎透明的玄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它接触地面的节肢开始,瞬间向上蔓延!冰层覆盖之处,冰蝎身上狂暴的凶煞之气、幽蓝的毒光,如同被投入沸水的雪花,瞬间消融、湮灭!不到一个呼吸,一只活生生的强大寒兽,就化作了一尊栩栩如生、散发着绝对零度气息的冰雕!甚至连它扑击时带起的劲风和杀意,都被一同冻结在了空气中!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却又带着一种震撼灵魂的法则威力!仿佛冻结那只冰蝎,对她而言,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林煞的呼吸几乎停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死海的寒气更甚!这不是力量的碾压,这是……规则的抹杀!眼前的银发女子,其恐怖程度远超他的想象!那些原本还带着贪婪窥伺的气息,瞬间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死海边缘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悬浮的黑雪和那尊冰蝎雕塑。

玄璃的目光重新落回林煞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背上的苏晚身上。她那冰封般的容颜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像是某种源于本源的困惑。

“源……”她的声音响起,如同冰晶相互撞击,清脆、空灵,却带着一种生涩的、仿佛很久很久未曾开口说话的滞涩感。“……微弱的‘源’……在这里……不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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