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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儿捂住口鼻后退，却看见火焰顺着地道顶部的木梁蔓延，焦油状的火油滴在亲卫的盔甲上，瞬间将他们烧成嚎叫的火炬。
"走左边！"帖木儿在浓烟中嘶吼，拐杖指向最狭窄的岔道。
这条通道仅容一人通过，洞壁渗着冰凉的地下水，滴在他裸露的脚背上。身后传来明军的喊杀声，夹杂着亲卫们临死前的祈祷。
哈利勒举着断剑断后，盔甲上插着三支羽箭，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脚印。
"大汗...到拐角就...就安全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突然扑倒在地，背后插着一柄明军的短矛。
帖木儿踉跄着转过拐角，眼前突然开阔——这里是三十年前他秘密修建的藏宝洞，穹顶镶嵌着从波斯掠夺的青金石，在火把余光中泛着幽蓝。
洞中央立着一尊纯金打造的狮子雕像，狮口中衔着祖母绿宝珠，那是他从德里苏丹国抢来的战利品。
洞壁突然传来规律的敲击声，帖木儿警觉地躲到金狮像后。
只见北侧石壁的青苔下，几块砖石被从外面撬开，露出明军的盔缨。
他握紧腰间的镶玉弯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但钻出洞口的不是士兵，而是一个穿着黑袍的老人，手里提着一盏羊皮灯笼。
"大汗，别来无恙？"老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正是数年前被他驱逐的宫廷星象师易卜拉欣。
老人身后跟着几个蒙面人，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昏迷的沙哈鲁——他的右半边身子被火油烧伤，焦黑的皮肤上还在冒着青烟。
"你竟敢..."帖木儿的弯刀出鞘一半，却看见易卜拉欣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明军的"征西将军"印。
"大汗，"老人的声音平静得像死水，"沙哈鲁王子在角楼爆炸前被我们救下，他说...您会来这里。"
洞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易卜拉欣指了指金狮像后的暗门："从这里出去是城外的乱葬岗，明军的巡逻队每半个时辰经过一次。"
帖木儿看着昏迷的儿子，又看了看暗门外的黑暗。弯刀在手中颤抖，刀刃映出他苍老扭曲的脸。
十年前，他就是在这里看着工匠们镶嵌青金石，那时他以为这座宝库能守护帝国的荣耀，却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逃亡的出口。
"带上沙哈鲁，"他最终将弯刀插回鞘中，声音沙哑，"你们...想要什么？"
“最后先知的封印已经松动，大明英王为穆罕默德的转世之身，天命归于大明!”
易卜拉欣躬身道："臣服吧！大明只求帖木儿帝国纳贡称臣，保西域商路畅通。至于您..."
老人顿了顿，"可以去大明长安城颐养天年，大明陛下会封您为'归化王'。"
"归化王？"帖木儿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藏宝洞中回荡，震落穹顶的青金石碎屑。
"我帖木儿的字典里，没有'归化'二字！"他猛地推开暗门，寒风灌了进来，外面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残缺的兵器，像一片死寂的钢铁丛林。
